几人将自己被水打湿的衣服拿到火堆旁烤干,王胖子将装有阿宁的睡袋放在一旁,来到火堆前坐下。
“咱们现在怎么办?”
“这小哥一溜烟跑的没影,咱们也不能说丢下他不管吧。”
“也不知道小哥能不能追得上陈文锦。若是追不上的话,应该会折返回来找我们的。”潘子清理着衣服上的污泥。
“那咱们就在这等着小哥回来。”
“万一他要是”迷路了,找不回来怎么办。
王胖子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无邪捂住了嘴。
无邪往张郁澜那使了个眼色,示意王胖子说话注意些。
意识到自己差点失言,王胖子打了个哈哈,不再聊这个话题。
就在无邪以为他们接下来都不会再有对话的时候,张郁澜突然道,“我可以信任你们吗?”
直觉告诉他,一般以这句话开头,就意味着她接下来大概率要说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难不成她终于要尝试告诉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到这种可能性,无邪内心不由得激动起来。
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无邪、王胖子和潘子一同点头。
“放心,我嘴最严了,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王胖子为了让张郁澜更信任他,顺便还发了一个誓。
看着一脸严肃的三人,张郁澜脸上表情未变,来到三人中间。
“那行你们三个守夜,我睡一会儿。”
“啊?”无邪瞬间大跌眼界。
就这。
守夜用的上他们三个人,那这人得警惕成什么样啊。
难不成前几次休息她都没睡吗?
想起那几条野鸡脖子的尸体,她貌似还真没怎么睡。
意识到这一点的无邪,此时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三人面朝着三个方向睁着眼睛,张郁澜躺在他们中间拿衣服蒙着脸睡觉。
想来是不太放心的缘故,张郁澜不过睡了一会就醒了,就连最开始升起的篝火都没烧完。
无邪转头看着坐起来显然不打算再休息的张郁澜,“不用再休息一会儿吗?”
小哥貌似也是这样眯一会儿就爬起来。
难不成他们家的人,睡眠都这么少吗?
对上无邪疑惑的目光,张郁澜拨弄了一下面前的篝火,“不用。”
“你不会是不相信我们吧?”
意识到自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无邪眨了眨眼,心底有些慌乱。
这话是自己提出来的,人家若是回答是的话,莫名有种自己把脸伸过去给人家扇的感觉。
张郁澜往篝火里添了几块柴,让火烧的更旺一些。
似乎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她回答问题的速度有点慢。
“听说过达芬奇睡眠法吗?”
“你说那个啊。”
这种睡眠法无邪不仅听说过,他还用过。
就是定两个闹钟,一个三个小时,一个二十分钟。
在工作或学习三个小时以后,睡二十分钟。这样交替着来,一天就只用睡眠两个小时。
他毕业那年写论文的时候用过一回。
开始还好,时间长了整个人都是混沌的。
无邪朝张郁澜比了一根大拇指,要不说你能发财呢。
“小姑奶奶是个厉害人,但我就是个普通人。”王胖子将烤干的衣服穿在身上,来到火堆前躺下,“麻烦了,我眯一会儿。”
王胖子说完就径直睡了过去,无邪看着王胖子睡得正香的样子,也想眯一会儿。
但王胖子才睡着不久就打起呼噜。
他被呼噜声吵得实在是睡不着,就一直半眯着眼睛。
迷迷糊糊间,无邪见张郁澜起身来到水边上蹲下。
电光火石之间,就看到她的手往水里一伸,随即提了什么东西上来。
看样子有点像是一条蛇。
蛇?
野鸡脖子,无邪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带着矿灯上前一看。
果然是。
看着张郁澜的动作,无邪意识到她是在收集野鸡脖子的毒液。
可以要人命的毒蛇在张郁澜手里跟个小玩具一样。
无邪的嘴角抽了抽,这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果真大了些。
看着来到面前的无邪,张郁澜手上动作一顿,想到什么叫了一声,“无邪。”
正要回篝火前的无邪被她这么一叫,回过头来朝她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拿武器。”
“现在?”无邪惊讶了一瞬,但有前两次的经验,他没有多想,根据面前人的指示抄起了一旁的军工铲。
潘子闻言架起枪,神情紧张地和无邪背靠着背紧贴在一起。
忘记了,还有个他。
张郁澜心里轻啧了一声,命令道,“潘子你走开,没你事。”
潘子搞不懂张郁澜想干什么,诧异地确认了一遍。
“你确定?”
见她点头潘子也不好多问,拿着手里的枪退到了一边。
这下原地只剩下了无邪一个人。
没等两人想明白张郁澜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见她将提取完毒液的野鸡脖子往无邪面前一扔。
她方向控制的特别好,距离无邪没有特别远,但也不至于扔到他的身上。
张郁澜拿着装毒液的容器站在原地,神色从容地指挥道,“无邪,把它给宰了。”
眼前不到一米的位置就是让阿宁丧命的野鸡脖子,无邪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大了许多,“你真的不是想害我吗?”
不过他的脑子现在也来不及去想这个问题。
野鸡脖子在被扔到地上后,心里似乎还记恨着方才这些人是怎么对待它的。
在地上弓起身子,头部被身体给撑了起来张开嘴,摆足了攻击的架势。
“小三爷。”
潘子见无邪有危险,气的瞪了张郁澜一眼,叫嚷的同时打算上前帮忙。
刚走出去一步,膝盖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一下。感觉跟中了子弹差不多,但威力又没有子弹那么大。
突然被来了这么一下,潘子一个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刚打算去拿枪,手腕又被同样的东西给打了。
他抬头望向张郁澜,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谁派你来的?”
张郁澜并没有回答潘子的问题,沉静的黑色眼睛锁定的只有一个人,无邪。
没有任何人可以指望的无邪,胡乱挥舞着手里的铲子,生怕眼前这个东西给自己也来上一口,视线是片刻都不敢离开。
无邪的攻击毫无章法,但好在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虽然大部分被野鸡脖子给躲过了,但还是有几下打中了的。
但那几下还远远不到致死的地步,反倒是野鸡脖子在被他打到几下后,更加生气了。
又一次攻击落下,
这一次野鸡脖子不仅躲过,还差点咬到他的手。
搞得他下一次的攻击不得不再更再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