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说的是没错,张郁澜也并不觉得黑瞎子会一个孩子计较,但这说的未免也太直白了一些吧。
尤其是在她知道那人能听到的情况下。
沈晓时在外面见门推不动,手在门上敲了敲,“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
“把门让开吧,正好和你们讲讲我的生意。”
左婕让开位置后,沈晓时立马便钻了进来。
黑瞎子好像是打算旁听,也丝毫不当自己是外人。
进门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桌上倒好的茶就喝了一口。
对上三人‘你怎么还在这里’的眼神,他摆了摆手,示意完全不用在意他。
见状,沈晓时和左婕都去寻求张郁澜的想法。
见她没打算说什么默认黑瞎子的存在,两人也都没说什么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们干盗墓的,也就是下斗摸金、非法运输、文物倒卖一类的。”
“哇!听起来好刺激的样子。”
沈晓时还是小孩心性,听到有刺激的事情,眼睛里隐隐还有些期待。
“难怪大老板你这么有钱。”
假如要是被抓的话,左婕掰着手指算了算。
“还行,判的不多。”
看着眼前思路迥异的两人,张郁澜心里已经为她们想好了负责的部分。
左婕性格沉稳,在面对墓里复杂的情况,可以更快做出判断和决策。
沈晓时性格开朗,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更适合在生意场上打开路子。
想到几个月之后会出现的情况,张郁澜觉得她有必要跟她们所有人都打一个招呼。
听完有关于陈皮阿四的事情,左婕陷入了沉思,沈晓时倒是听到她会类似算命的本事,求着她帮忙自己算算财运。
见沈晓时如此不着调,左婕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给我认真一点。还有,对当家的不要没大没小的。”
沈晓时捂着自己脑袋上被敲出来的包,低下头,“你们继续说吧,不用在意我。”
黑瞎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方才那下听的他都觉得疼。
“不愧是好朋友,下手就是狠啊。”
“说正事。”张郁澜打了个响指把所有人的思绪都给拉了回来,“尸身的事情,我心里其实有七分把握的。”
“但陈皮阿四的手下,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等着我把尸身带回去。大大,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大大?
左婕指了下自己,用眼神向张郁澜确认是在叫自己吗?
见张郁澜点点头,她也没去纠结自己为什么就多了一个外号,顺着张郁澜说的事情继续想了下去。
假如她是陈皮阿四的手下。
上一代首领死了,那就是下一代首领竞争的时候。
目前张郁澜是明面上的下一代首领,其他人如果想上位。
最好的情况就是明面上的人也就是张郁澜死了,并且自己还顶替了张郁澜的任务将尸身给带了回来。
这样做在组织内的威望是最高的,就算上层的人不认可,有替上一代首领收敛尸身的功绩在也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
张郁澜注意到左婕抬眼和自己对上目光,知道她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和你合作,等找到那人的尸身。”左婕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直白的说出来,见张郁澜眼神示意她没关系,还是说了出来,“弄死你,带着尸身回去复命。”
沈晓时还在想着陈皮阿四还活着,她们这么一群人就讨论他尸身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就听到身边左婕这么说,脸色一下子变了。
那她们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大老板距离你估算的时间还有多久?”沈晓时着急确认道。
“六七个月,半年的时间。”张郁澜转头看向黑瞎子,朝他递了个‘都看你’的眼神,“所以你们俩在接下来的半年,要尽可能的跟着他多学一些技能才行。”
注意到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自己的身上,黑瞎子喝茶的手一顿,突然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是怎么回事。
“那还等什么。”左婕拉着沈晓时站起身,一人一边胳膊的作势就把黑瞎子给拖了出去。
“茶,我茶还没喝呢。”
眼看到了自己嘴边的茶又飞走了,黑瞎子心想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下一秒,就被左婕拿着茶壶扣着嘴灌了一杯茶下去。
“尝个味道差不多得了,走吧。”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黑瞎子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两人给拖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里,顿时只剩下张郁澜一个人在屋里慢慢品茶。
说起来这套茶具和茶叶还是她在回了杭州以后,解雨晨给她送过来的,果然是好东西。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期间张郁澜兑现了给张启灵做饭的承诺。
张启灵在短暂消失过一段时间,其他时间一直都和张郁澜待在一起。
沈晓时前几个月跟着黑瞎子学了些自保的本事,剩下的时间被安排到了贰京的身边学习管理事务。
左婕的户籍被张郁澜用了点小手段,从原来的家里给迁了出来,落到了沈晓时的户籍上。
顺带着连名字都给换了,她从张郁澜和沈晓时的名字里各取了一个字。
自此更名为张时,成为了张郁澜的随身助理。
这几个月的时间,她不但学了开车、自保顺便还送她去考了飞行执照,方便她开着飞机快速来往两地。
自从接到陈皮阿四进入长白山地界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广西那边与陈皮阿四带出去的人失联好几天后,众人此时也都已经看清了形势。
各方势力相互牵制,谁也无法更进一步。
京城的解雨晨给她打来好几通电话,提醒陈家的人正在到处想办法联系她。
张郁澜索性给了解雨晨一个地址,让所有想见她的人来这个地址找她。
在几个月的日夜赶工下,苍斋终于在规定的工期内验收了。
看着眼前恢弘大气的中式园林建筑,张郁澜故意调侃身边的沈晓时,“怎么样,这地方还破吗?配不配得上我们沈经理啊。”
“不是吧。”想到自己几个月前的话都被翻了出来,沈晓时尴尬的别过头,“我不就随口一说,有必要记那么久吗?”
就在这时,张时从门外走了进来。
“当家的,广西那边陈家的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