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无邪越想越有可能,烦躁地挠了挠头,“算了,你就当我是在放屁吧。”
“那个。”
担心无邪再说出什么丢人的话,贰京忙打断他叫了一声,“小三爷。”
“贰京?”无邪瞬间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痛,音调都不自觉往上扬,“怎么是你打来的电话?”
完蛋。
这是不是说明刚刚的话都被他给听到了。
说不定还会更糟。
“那个…”无邪有些磕磕巴巴的开口,“我二叔不在你旁边吧。”
听到无邪问起自己,吴二白十分不识趣地搭腔应了一声,“叫我?”
无邪现在只感觉自己整个人吧快要爆炸了一样,脸红的跟他头上安全帽的颜色都有的一拼。
担心被人听到,无邪此刻想骂人都只能偷偷的在心里骂。
试图调整情绪的他,因为脸皮薄的原因,想解释些什么,但又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口。
到最后也只能逃命似的挂断了这通让他觉得尴尬的电话,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些理解张郁澜为什么不喜欢接电话,联系人从来都只发信息。
这样的方式的确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事情发生,就比如他现在。
他想他大概接下来一个月,对电话铃声响起都会有些过敏。
见电话被挂断,贰京终于是没忍住,脸上挂起一副笑脸,抬头去看吴二白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是一样的表情。
“小邪啊。”吴二白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这幸亏是被家里人给撞见的,若是给外人看到指不定怎么被笑话呢。”
缓过来贰京放下手机,转眼提起正事,“但现在我们好像没办法联系郁澜小姐了。”
“先前的号码打不通,现在这个号码的电话在小三爷手里。”
“不急。”吴二白放下手中的折扇,“解家小子不是刚刚打来一笔钱吗?他应该知道怎么联系那姑娘的。”
“可就算有了联系方式,咱们怎么说动郁澜小姐去说服小三爷呢?”对于这一点,贰京是有些担心的。
上次打电话的时候他也在,在他看来张郁澜貌似不怎么想理无邪,甚至说有点烦他。
“没事的。”吴二白了解无邪,但更了解张郁澜,“一通电话而已,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你就和她说,就当是我吴二白欠她一个人情。”
至于这个人情到时候会怎么用,他相信那个小姑娘是有分寸的,不会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广西
穿着一身登山装备的张郁澜,正看着洛阳铲里带出来的泥土分辨着这个底下有没有古墓,方不方便打盗洞下去。
最开始只是些土黄色。后来是黑色,黑色是烂树根的化肥层不怎么有参考价值。
到最后看到铲子带出一层白土,下面还带着些青土的那一刻,她确定就是这了。
“苦丁,记录下位置。”张郁澜回头目光看向自己身后身上还绷着绷带的一个人。
苦丁就是前几天最后一刻才从盗洞口爬出来的人,由于身上带着伤,不可能跟着大部队下墓。
她索性就把人给要了过来,给她做一个后勤,干点什么记录位置什么的轻松点的杂活。
见苦丁费劲的同她打着手语,张郁澜在心里暗暗嫌弃了一下这个名字。
叫什么不好,叫这名。
不光被人欺负就算了,还是个哑巴。
所幸还有把子力气,学东西也细致。
这才能在陈皮阿四手下勉强混口饭吃。
经过她的观察,苦丁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家里苦就一个年迈还腿脚不好使的爷爷,身世出身都非常完整几乎能排除他是汪家人的可能。
眼看天色不早了,张郁澜招呼几人收拾回去。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她主动落到队伍后面,小声问身边的苦丁,“你有没有打算和我干。我开口要你的话,四阿公大概率不会拒绝。”
“这里不太适合你,我的铺子在杭州,那是个适合给老人家养老的地方。你可以把你爷爷一起带去,我不能保证你大富大贵,但赚的钱养活你和你爷爷两个人是没问题的。”
“要考虑一下吗?”张郁澜自认她考虑的还算全面,但苦丁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了一下,思考过后朝她摇了摇头。
似乎是担心她生气,苦丁接着用手语试着向她解释。
苦丁没有经历过专业的手语训练,用的大多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中用的到,能让人简单理解的自创手语。
这样的手语,用作单纯的命令执行,表达行或者不行还可以。
一旦表达的东西稍微深奥一点点,就会很容易让人看不懂。
至少就她来说,苦丁的手语真的着实让她有些难以理解。
好在苦丁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能听的见。
她试着一个一个字的去猜,最后解答出来的意思是。
“留下。”
张郁澜看着苦丁张开一只手在脸颊旁边转动的手势,猜测那是开心的意思。
“开心。”
苦丁在听到这个词汇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
在张郁澜向他确认自己说的对不对时,却又点了点头。
“离开…不开心。”
“感谢…我…想到,爷爷。…睡?放…心,你oK,…顾好…”
张郁澜看着苦丁做了一个伸出双手向前抱的动作。
“大家的。”
见苦丁笑着给她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你比划我猜的游戏还真难,好在是解出来了。
“行吧。”张郁澜拍了拍苦丁没有受伤的那半边肩膀,“你既然这样选那我也不勉强,加油。”
一直等回到营地,张郁澜才看到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来的短信。
【我是贰京】
【有点事要和你聊一下】
【什么时候方便了,就打这个号码的电话】
贰京?
这时候找自己能是什么事?
算了,等有空再说吧。
张郁澜将电话暂时收了起来,注意到刚和十一仓处理完发货的黑瞎子,立马把人给叫住。
“你来的正好,我有点事要和四阿公说,你和我一起去。”
“又不是上学,见老师还要找个伴。”黑瞎子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脚上的动作十分诚实,跟她一起来到了陈皮阿四的帐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