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鬼奴嘴角咧开,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陈大师心里一个咯噔,瞬间看穿鬼奴活死人的身份。
此时也不是追究为何那么大的会场会冒出个死人的时候,陈大师双眼狠戾的眯起,身体前倾,迅速拉开门,抬手就是凌厉的一掌,
鬼奴双脚猛地缩起,整个背部弓起,像一只皮猴弹跳到门板之上,躲过了这一掌。
“咚!”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陈大师痛苦地捂着破皮的膝盖缓缓站起,踏马出来的急,忘记拉上裤子了!
忽然,一道黑色的人影闯入陈大师的视线,鬼奴像座大山从门板上一跃而下,重重地砸在陈大师的背上,后者一个踉跄又摔碎了两颗门牙。
“你这个该洗的活洗人!”陈大师气得双眼通红,顾不上隐藏身份,从黑布袋中抓出一大把黑灰,猛地回身砸向鬼奴的面门。
鬼奴躲闪不及,整个脸上顿时黑如锅底,身子无力地瘫在厕所格间的马桶上,腿部往外伸直,恰好挡住厕门,格间内的情况一览无遗。
陈大师的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自己就是个玩死人的,今天居然被个死人给阴了,还是在男人最脆弱的时候!
叔可忍,婶婶都不能忍!
他猛地跨步上前,不料双腿又被滑到脚踝的裤头绊了一跤,整个人失去平衡,身体重重地压到马桶上的鬼奴身上。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地用两个手撑住马桶边缘,他的初吻就要献给这个可恶的活死人了!
“啊——有变态啊!!!”
一道冲破天际的尖叫声响起,对面那排刚上完大号的光头男捂着胸口,惊慌失措地冲了出去。
“不…不是……”陈大师霍地伸出手,试图去拦住光头男,眼里刚刚染上焦急之色,就察觉到身后传来的破空声。
最要命的是,从厕所的入口方向传来保安的对讲机声音:
“嘶嘶咔拉,一楼男厕有变态出没,请各位男宾注意个人安全!”
陈大师一口老血涌上喉头,压低身子,抱头就地一滚,避开了身后鬼奴的偷袭。
随后快速地冲向厕所的排气窗,一个起跳窜了上去,全身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不到三秒的时间,竟缩成了一个小老头,非常狼狈地从中爬了出去。
“快快快!变态就在里面!”
光头男带着乌泱泱一群人冲了进来,却只看到一个黑风衣男子背对着他们,双臂攀在排气窗口上。
“先生,你没事吧?那个变态呢?”光头男一眼认出风衣男就是刚才被“凌辱”的受害者。
“咕咕咕……”鬼奴猛地扭过头,脸上的脓包在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他诡异地咧开一个笑容,把头伸进窗口,整个身躯像一只蠕动的巨虫迅速往外涌动,胳膊被窄小的窗口挤压的变形,身上的腐肉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以这种硬核的方式追了出去。
“怪…怪物啊!!!”人群静默三秒,随后炸开一声凄厉的呼喊,整个宴会厅瞬间乱如一锅粥。
白悠拉着崔篱避开人群,快速地离开一楼大厅,跟白野在回廊处汇合。
“鬼奴已经追出去了。”
白悠捏着耳朵上的钻石,脸色严肃地说道,“往商业街去了,那边人多,恐怕今天白来一趟了!”
崔篱摇摇头,“至少确认了陈大师的身份。”
她隔着人群看了一眼被撞得摔倒在地上的崔父,薄唇轻启:“你们盯着崔家,一定能抓到他。”
白悠眼里闪过一抹焦急,“我还是跟过去看看吧,鬼奴也是我们研发部培养了很久的,毁在陈大师手里就可惜了。”
崔篱明白,特管局要培养一个像陆宁这般听话的帮手有多么不易,因此没有拦她。
所幸白悠身手敏捷,并不需要重返大厅,穿过乱糟糟的人群。
她直接穿过泳池,助跑了一段距离,一脚蹬在两米高的外墙上,便轻而易举地翻了出去。
白野被留下来陪着崔篱,等这场骚乱平息下来,再送崔篱回去,横竖今天这场宴会是举办不下去了,待着也没意思了。
“爸爸,妈妈……”
大厅的四楼台阶上,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孩正被人流推搡着,扶着扶梯的把手艰难地往下走着。
忽然,他旁边肥胖大婶的高跟鞋踩空,为了保持平衡,双手不自觉地推了男孩一把。
“啊——”男孩发出惊恐的叫声,整个上半身从扶梯外栽了出去,楼梯上的人脸色煞白,有那反应迅速的,也只来得及抓住男孩的小皮鞋,还是无法阻止男孩下坠的势头。
“崔银城!”崔篱恰好看到这惊险的一幕,虽然这个小屁孩对自己素来没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什么坏心眼。
哎,算你小子好运!
崔篱脚步轻轻跃起,身上闪过一道流光。
再次出现已经是在崔银城的正下方,她双手高举,运转灵力聚于手心,几十斤的小屁孩砸到她手里,就像一片叶子般轻飘飘的毫无重量。
“啊——!”崔银城的惨叫戛然而止,预想中的痛感没有传来,他哆哆嗦嗦地睁开眼睛,却撞入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崔银城。”崔篱脸色难看地斜了他一眼,“你还要在我怀里待多久?”
一抹红晕偷偷浮上崔银城的脸颊。
他笨手笨脚地从崔篱怀里跳了下来,由于被吓得脚软,他的双手紧紧扯住崔篱的袖子,整个身子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崔篱身上,这才勉强站稳。
“姐,姐姐。”崔银城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崔篱,眼里似有淡淡的羞涩之意。
崔篱眨眨眼,这孩子不会是吓傻了吧?
她下巴轻抬,斜睨一眼崔银城,语气冷漠:“我已经不是你姐姐了,这话以后就别说了。”
崔银城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像只受伤的小狗,湿漉漉地望着她,“崔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