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呢,”五条悟鄙夷的看着北原太郎,“已经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但是连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是可悲呀。”
即使是隔着眼罩,众人也能看到五条悟脸上的嫌弃。
北原太郎阴恻恻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年轻人,如果想谈恋爱可以回家去,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所?”
五条悟抱着夏油杰施施然的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夏油杰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一只胳膊环绕着他的肩膀,亲昵又暧昧。
夜蛾正道闭上了眼睛,眼前的这个场景实在是有点过于腻歪了。如果不是这两个人都身姿高挑长相帅气,真的是那种让人看的都想立刻报警的程度。
五条悟一只手搭在夏油杰的腰上,他抬着下巴看向北原太郎,语气嘲讽。“如果我们两个不来,你们可以做出什么有效的决定吗?所以要心怀感激哦,人家可是把谈恋爱的时间都用来开会了。”
五条悟这话说的非常嚣张,但也确实是事实,没有五条悟的同意,无论他们开多少会,都是枉然。
五条悟是那个可以直接掀翻台桌的人,规则无法束缚他,利益无法打动他。
看着两个人仿佛打算这场会议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虽然知道他们两个有恶心北原太郎的意思,但是为了在场其他人的心理健康,夜蛾正道还是勇敢的站了出来。“悟、杰,这次会议事关重大,你们两个要认真一点。”
面对这位曾经的恩师,两个人还是非常尊重的,夏油杰从五条悟的腿上站起来,坐到一旁的椅上。
参加会议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起码他们现在看上去像是在正经的讨论周咒术界的未来,而不是在搞什么奇怪的party。
夏油杰打量了一下会议室的环境,这里就是原总监部召唤咒术师的地方。
四溅的鲜血已经被整理干净,用来装神弄鬼的幛子门也都被移走了,房间的内部不可避免的还残留一些撞击的凹痕和刀剑的砍痕。
毕竟距离上次屠杀才过去一天的时间。
阳光透过房顶的一个大洞洒落下来,这是昨天五条悟用小型苍轰出来的。毕竟这一群盘踞在咒术界最顶端的蛀虫们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时间赋予了他们浓厚的咒咒力和面对危险的反应力。
也正是因为这个洞存在,五条悟才能悄无声息的直接瞬移到会议的现场。
阳光纷纷扬扬的落下来,这间阴暗的房间也显得明亮了起来。
目光扫视一圈,夏油杰笑着说。“这个样子看起来顺眼多了,用来当做会议室也很合适。”
北原太郎咬牙,谁想坐在一个死过一群人的地方开会,但是他们被通知这是五条悟强制要求的,也没有办法拒绝。
只是单单坐在这里,似乎都能感受到那些死亡的魂魄仿佛还在注视着他们,用自己的下场告诫他们,这就是违背五条悟的后果。
真是阴险又卑鄙!
似乎是知道北原太郎在想什么,夏油杰微笑着补充。“这个建议是我提出来的,想必被咒灵袭击为了维护住咒术界声誉而死去的各位大人,一定都在期待着吧......”
夏油杰的话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深思,期待什么?期待多找几个同伴下去陪他们吗?
在微妙的停顿了片刻之后,夏油杰继续自己的话,“期待着我们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为这个世界创造美好的未来。”
他那双漆黑又深邃的眼睛扫过会议室中的人,就像是死神铺展开他的衣角。
“你们不这么认为吗?”
威胁吧,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吧。众人都愤愤不平,当然他们都小心的没有表现在脸上。
但是不可置否,夏油杰的这一招确实非常的好用。
有些人就是这样,如果你开诚布公言辞恳切的和他谈论,反而会被从占据上风,认为软弱可欺。
但是当你表现的强势又狠辣,他就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气焰,憋屈的开始顺着你的思路开展。
俗称欺软怕硬。
夏油杰的这个下马威非常好用,所有有想法的其他人都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脖子够不够坚硬,抗不抗的动五条悟的苍。
五条悟确实非常强大,但是你要说他的政治素养有多高,那就只能说纯靠个人魅力。
和夏油杰这种在总监部、普通人政府、盘星教信众、富豪之间到处丝滑游走的,那就差得太远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领略到夏油杰话中的精髓,他坐在一旁满脸崇拜的海豹鼓掌。
甚至还是五条家的代理家主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啊?原来前总监部的各位大人,是为了抗击不知名的!突然袭击的咒灵而去世的?”
昨天他们只是匆匆见了一面,那个时候给总监部的各位大人们可都是安的背叛咒术界的罪名,现在看起来夏油杰有松口的意思。
胜利的一方当然可以去随意的定义失败者。
夏油杰满脸遗憾的开口,“昨天在这里,一共有14位前辈去世,其中当然有罪行累累的咒术界叛徒。但是还有几位是无辜被牵连的,被不知名的咒灵袭击而遗憾去世的不愿意与之同流合污的咒术师。”
“至于这个人选吗?”夏油杰微微蹙着眉毛,好似一副极度困扰的模样,“要仔细的勘察。”
夏油杰的这一句话无异释放出了缓和的信号,今天来这里参加会议的人除了夜蛾正道、乐言寺、几位资历深厚的一级咒术师、御三家之外,还有一大部分则是死去的咒术界高层的簇拥者。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五条悟没有动手直接处理掉总监部的原因,即使一批烂橘子被摘掉了,但重新挂上枝头的就一定是新鲜的橘子吗?
总监部的每一位高层,身后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势力。如果想让咒术界平稳的运行下去,除了有绝对的武力之外,还要能收拢大部分的咒术师。
如果所有死去的高层,都被定义成咒术界的叛徒,那很容易激怒他们背后的残余势力和新的制度鱼死网破。
但是如果成为被咒灵误杀的无辜人士,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完全有机会可以东山再起,或者是改弦易辙跟着新的总监部继续干。
原本一致对外的同盟,被夏油杰的三两句话就瓦解了。
北原太郎脸涨的通红,“盘星教的教主,一个诅咒师,也有资格在咒术师的会议上发话吗?”
夏油杰脸上的表情无辜的像是一朵随风摇曳的小白花,“你怎么可以凭空污人清白,是盘星教的教主没有错,但是我们可不是什么诅咒师。”
“我们是为了人类谋福祉、无偿祓除咒灵、定期纳税、受人爱戴的良善组织啊!”
北原太郎还是第一次见到,在颠倒黑白和厚脸皮上,能和自己一较高下的人。他冷笑的说道,“无偿的?去过你们盘星教的有钱人不是失踪就是暴毙,你们就是这样无偿的?”
夏油杰遗憾的摇头,“命运就是这样的无常,每个人都会遭遇不幸,只不过偏巧是他而已?”
“不幸?偏巧?怎么都发生在你们盘星教身上?”北原太郎气急,但是夏油杰的话他也反驳不了,因为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实质证据。
盘星教发展了十年,做的事情都非常的隐晦,没有和咒术界正面起过冲突。咒杀过有钱人,但咒杀这种事情除非是被当面捉住,否则谁也没办法指证。
“老爷爷这样诬陷别人可不好哦!”五条悟交叉着食指,下巴放在上面,看上去可可爱爱的,但语气却异常的冰冷。
“都说了那种事情是意外了,盘星教已经和我们达成了合作,杰现在是我们的同伴了。”
“还是说有人还在质疑?”
北原太郎还不放弃,他紧紧的盯着两个人。“盘星教这些年没有被抓到过尾巴,但是夏油杰他就无辜吗?”
“咒杀100多人是不争的事实,”他恶毒的说道,“还是说以后只要咒术师有特殊情况,就可以像夏油杰一样肆无忌惮的咒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