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看着秦戈一夜之间白了的头发,她看着男人猩红着眼,把那个小歌手找出来,生生打断了他的一双手,她看着秦戈动用关系,把她丢掉的那颗肾脏拿了回来,和她一起下葬。
盛夏悔不当初,可是她已经死了,什么都来不及了,她看着秦戈因为她的死而痛不欲生。
盛夏想,如果有下辈子,自己什么都不要了,肯定不作了,好好的跟他过日子。
说到最后,她看着秦戈的白发,和他一起蹲在地上哭,只求他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她看着自己的灵魂一天比一天透明,她知道,自己陪不了秦戈几天了。
就在自己灵魂马上要变透明的一天,疲惫不堪的秦戈突然请来了一个江湖道士,道士在盛夏的骨灰处做法。
盛夏知道,秦戈从来不信鬼神,但为了她,竟然信了这套鬼话。
谁知道还没有一会,盛夏只感觉一道灼热的光直冲自己射来,那道士怒目圆睁,好像真能看得到自己的灵魂!
盛夏惊慌不已,她看到秦戈焦急的走到道士身边,只是还没有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眼前一片黑暗,盛夏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下坠,失重感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阵阵的发紧,耳边只有阵阵的轰鸣声。
心脏痛。
全身痛。
痛不欲生。
最后盛夏彻底昏了过去,再也没有了知觉。
清晨,盛夏睡得正香,奶奶直接过来掀开罩在她头上的被子,揉了揉她的脑袋:“夏夏,起床了,上学要迟到了。”
“吵死了!我都死了!怎么还不让我安生啊。”盛夏脑子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正准备继续睡过去,突然感觉哪里不对,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这个屋子里熟悉的布置,这不是之前奶奶家吗?自己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来到之前的家里,难道是回光返照?
再一扭头看到的是奶奶那张熟悉而又慈祥的面容,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胳膊上传来的痛感告诉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个上一世除了秦戈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老天对自己不薄,在死之前还能再见奶奶一面,可惜自己这个没有良心的孙女,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感到震惊错愕,难不成自己是重生了?说完拿起床头的日历,上面的年份让她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想到这她哭着扑到了奶奶的怀里:“奶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好好孝顺你的。”
奶奶愣了一下,错愕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呢,还不赶紧起床上学,一会儿饭就要凉了。”说着又拍了盛夏一下,:“赶快起床,梳洗吃饭。”
洗手间里,盛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年轻张扬的自己又回来了,那自己岂不是又能重新认识秦戈了,想到这,连饭也顾不上吃,抓起凳子上的书包,就跑去了学校。
确切的说,重生回来的盛夏找到秦戈到现在,一直也没有听他说过自己的家人。
距离她重生,已经过去一年了,盛夏从一开始的震惊错愕,在到冷静下来,而是凭借自己的记忆,找到了刚刚转学过来的秦戈,硬生生比上一世提前认识了一年。
盛夏不是没有想过这些改变有可能会带来蝴蝶效应,但是她真的无法忍受明明秦戈在那里,而自己却不能见他。
况且盛夏上辈子已经追过他了,已经有经验了,更何况对付这个青涩的秦戈了。连勾带撩的就把秦戈给拿下了。
急匆匆跑到门口,秦戈推着自行车已经在那等着盛夏了。
他就在那静静地看着,仿佛和周遭格格不入。
秦戈听到声音,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匆匆向他跑来。
只一眼。
盛夏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她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呆滞的看着那个男人。
秦戈望过去,女孩很出众,容色艳丽,有一股张扬的美丽,但是现在她那双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哭过,模样惹人心疼。
四目相对,盛夏的心砰砰的跳着,人还是懵的。
她心里像是被注入一股勇气般,嗓音沙哑的叫着他的名字,上前狠狠抱住他,盛夏感受着秦戈身体的热量,抱着他的力道逐渐加重,像是要把他嵌入身体一样。
秦戈看了看周围的人刚想推开她,就感觉到自己锁骨处一片温热,推开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盛夏紧紧的抱着秦戈,她的呼吸被他的味道缠绕。
与香水不同,他身上的味道干净深沉,像他的人一样,有一种凌冽的冷。
时间过去了几分钟,也许是更久,久到没有一点声响,盛夏好奇的抬头看了看,就对上了秦戈低眸望向她的视线,:“怎么了吗?”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内勾外翘的眼睛里面好像勾着欲,但是却很矛盾的是她的眼睛里全是不谙世事的纯净。
盛夏望着他摇了摇头:“没事,走吧,送我去学校。”
从这里到她的高中一路上骑车得二十分钟,自己不会骑车,所以只好让秦戈带着自己。
盛夏坐在后座上补眠,额头抵着秦戈的背。
秦戈上个学期在修车铺打工,他们县城的车很少,所以老板没给过多少钱。
这段时间秦戈比他们那的正式员工学的还快,干活又麻利,老板给多了点钱,但其实交了学费之后也不剩多少了。
县里的高中管的不严,一到放学,基本上人都走完了,班里很少有人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有好多人直接就想好了,就等着拿毕业证到手直接去结婚了。
又有好大一部分人就等着高中毕业证下来就去厂里上班,因为他们的父母也都在厂里上班,那也是两个不错的国营厂子,每年招的工人多,如果能进去,到时候找对象也就不用发愁了。
而秦戈却要去修汽车的铺子,盛夏背起书包就要和他一起去。
秦戈拦下了她:“那里太脏了,晚上又黑,你会害怕的。”
盛夏不情愿:“那你又要干到很晚,多累啊,我在一边给你打下手,不烦你,好不好嘛?\"
秦戈的心软了软:“你听话,你周末就在我那睡得,你不回去,奶奶要担心了。”
盛夏转念一想,奶奶拿她当自己的命根子,如果不回去估计奶奶会把自己唠叨死:“行吧,那我回去,你明天早上来接我啊。”
盛夏撇了撇嘴:“我可不想自己骑车,我又骑不好,万一摔到你又要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