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就那么偷偷地溜走了,初夏悄然而至。随之而来的还有小彤的结婚请帖。李定盯着桌上的大红色请帖,李定感觉到这就是瞎胡闹嘛!还是自己早已oUt了!前妻结婚,还有通知前夫到场祝贺的?前夫到场,还得作为娘家人把前妻送到别人手中!小彤几下广州,都接收了些什么玩意和观点啊!这样前卫的思想,脱俗的观点是李定所不能接受的。
李定想了想,到时候还是让幸儿一个人去就好了。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死在前妻的生活中,而不是死灰复燃,欲拒还休。
李定不自觉地想起了苏醒。苏醒还是一如既往地粘着自己。在没课的时候就打电话查岗,下了班就急火火的回到家,索取着自己的身体。李定有些回味无穷的捶了捶自己的老腰,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索取就索取吧,本来身体就是老婆的,被老婆惦记索取难道不是最幸福的事情吗?
李定掏出手机翻看着记事本,上面清清楚楚写着,5月20日,切记!切记!
今天就是5月20日,是情人们表达爱意的日子,也是苏醒和李定萍水相逢的开始,也是他们情定一生的起始。李定感谢月老的红线相牵,更感谢苏醒的郑重选择。这是个值得纪念,庆祝的日子。
李定眼角含笑地掏出手机,拨出了电话号码,“你好,是花店吗?我要定九十九朵红玫瑰,花签就写:亲爱的老婆……”
看着教研室办公桌上红艳似火的玫瑰花,苏醒的脸仿佛被玫瑰映红了一样,她小心翼翼的捧着花束,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她偷偷的拿出粉色花签看着上面的字迹:“亲爱的老婆,我爱你,我想你了。今晚8点月星湖餐厅望月阁等你呦!”
苏醒看着花签,嘴唇不经意间撇了一下,这李定写的怎么这么潦草,看看去年的和前年送的花,写的那么多,还有那么多排比句,今年怎么就成了一句话了?
苏醒暗暗想到,不行,我晚上到了餐厅非得好好给李定上一课才行……。
不对啊!前两年5月20日,李定一直去的是缘生咖啡厅,用李定的话说就是相识于缘生,感恩于缘生,庆祝于缘生,自然缘定一生。
算了,晚上到了地方再说吧……。
晚上8点,苏醒推开了月星湖餐厅望月间的包厢门,包厢内空无一人。餐桌上只摆了一瓶红酒,几盘沙拉,牛排和三文鱼等。
苏醒疑惑之际,正准备打电话之际,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一米七八的个子,阿尼玛的西服穿在身上那么挺拔,深褐色的脸庞棱角分明……。
苏醒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名男子自顾自的走到餐桌前,慢慢脱下西服外套,又轻轻地挂在了衣架上。然后才慢慢地看向苏醒,轻轻的笑了出来,“老婆,好久不见,5.20快乐!”
听着男子的声音,苏醒失声叫了起来,“马萧然——”
“不!不!不!我不叫马萧然。”中年男子举起食指摇了起来。
“记住了,我叫常念,英文名字叫Solitude。是澳大利亚籍华人……”中年男子说着抛出一张名片。
不大的名片上印着,常念,隆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执行董事,总经理,下方则是他的联系电话和邮箱等等。
让苏醒吃惊的是这个公司的注册地是澳大利亚。看来,这名中年男子没有说谎,他已入澳籍。
“你现在被全国通缉,你还敢回来!”苏醒吃惊地问到。
“老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常念,常念!就是常思常念,为了你,再大的风险我也愿意冒……”
中年男子说着走上前去,张开双臂抱住了苏醒,嘴巴凑了上来。
苏醒躲避不及,两只胳膊使劲的推着,但是难以推动,中年男子的舌头伸了过来。
苏醒气急败坏,照着他的舌头狠命咬了下去。
顿时一股腥咸的液体流入了苏醒的口腔。
“啊!”中年男子大叫着松开了苏醒。
门外的两名男子一下子推开了门,看着包厢内发生的一切。
“滚出去!”中年男子含糊不清的朝着推门而入的两名男子训斥到。
两名男子很快闭上门退了出去。苏醒则一边唾着嘴里的脏东西,一边指着中年男子说道:“马萧然,你再敢这样,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
“还有,你别乱叫,我不是你老婆了,我们离婚了……”苏醒把名片甩到了中年男子脸上,愤恨地说到。
“没有我的同意,我们就不是离婚!”中年男子捂着嘴唇,脸色阴沉了下来。
“没用的,我有法院的判决。你一个毒贩子被全国通缉,法院已支持了我的离婚诉求……”苏醒愤愤然地说到。
中年男子脸色依旧阴沉着,他默默地坐到椅子上,半天缓和了下来,口齿不清地说道:
“8年了,8年了,我想了你8年。我这些年全国,全世界的流浪。我除了躲避警方的追捕,剩下的就是想你,想儿子,你知道吗?”
“我始终想着有一天,你,我,儿子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开着豪车,住着豪宅,体面的生活着,我要让所有我们认识的人都仰望着我们,羡慕着我们。”
“我这些年东躲西藏,先偷渡到缅甸,又去到日本,韩国,最后又费劲千辛万苦去了墨西哥。我在墨西哥既得防备警察,又得防止黑吃黑。只知道吗?这些年我是靠什么活下来了的吗?就是靠它……”中年男子愤恨地说着。
中年男子同时掏出颈部的一条心型吊坠项链,吊坠上面有苏醒学生时代的相片。这是高中时期,苏醒送给他的项链,中年男子眼中泛红,满是潮气。
苏醒也不禁有些红了眼,但这种红眼转瞬即逝。
最后,我历尽千辛万苦到了澳大利亚,入了澳籍,我成了澳大利亚华人。我东山再起,隆美在澳大利亚不断发展壮大着,豪宅,豪车,票子我都有了。我第一时间就是想着把你和儿子接过去,但是你却和我离婚了,而且还又再婚了!结婚的对象居然还是个破矿工!”
“你告诉我,一个破矿工有什么好的?一个破矿工能给你带来什么!”中年男子含糊的声音逐渐咆哮了起来。
“马萧然你够了。他不是破矿工,他比你好一万倍!”苏醒盯着中年男子愤愤说到。
“还有你那什么毒品公司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也不稀罕你的豪车豪宅,你别打错了算盘……”苏醒接着说到。
“你在中国家暴我,控制我,现在还想把我弄出国,继续家暴我,控制我吗!”苏醒红着眼睛问到。
这时候中年男子眼睛也红了,眼睛也湿润了很多,“苏醒,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每天就害怕失去你。我好后悔对你造成的伤害。每一次对你的伤害就像一把刀割在我心头一样让我心疼……,以后我不会了,澳大利亚没有那些勾搭你的臭男人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再勾搭你,你不会再受到伤害了!和我走吧!我们重新开始……”
苏醒盯着马萧然,不想再费口舌,她离开马萧然,固然和马萧然超强的控制欲,家暴她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是对于这个站在全人类对立面,祸国殃民的大毒枭,她的道德底线告诉她,她和马萧然绝不能再有任何关系。
“马诺在哪里?你没对他怎么样吧?”苏醒冷冷地问到。
中年男子掏出一支香烟,打火机点燃后,看着袅袅升起的青烟,眼睛一眨不眨。
“我儿子我爱护都来不及呢!我会对他做什么,我只是给他介绍了两个可靠的朋友而已。”中年男子吐出一口烟圈,笑着说到。
苏醒不再理睬中年男子,而是给马诺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了饭店嘈杂的声音,还有马诺吸溜面条的声音,“妈,我正吃饭。有事吗?”
苏醒微微松了一口气,瞥了一眼中年男子。
“没什么,儿子。你一个人吃饭?还是和同学们吃饭啊?”苏醒语气稍微和缓了许多。
“我同学,就是最近班里来了两个澳大利亚留学生,还是华人呢!我们正在外面吃饭呢”马诺一边吸着面条一边说到。
“好了,妈不和你说了啊!有什么一会儿再说。”
“嗯!吃完饭早些回学校……”
挂断电话,苏醒盯着中年男子冷冷的说道:“那两个留学生是你的人吧!马诺是你儿子,你要对你儿子做什么?”
中年男子笑着用食指弹着烟灰,把烟灰尽数弹在了牛排上,笑着说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马诺是我儿子,我只会爱护他,怎么会伤害他呢!”
“不过,你那个破矿工老公嘛……”中年男子说着沉吟了起来。
苏醒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中年男子看到苏醒紧张的样子,微微地蹙了下眉头。
“我暂时对你那破矿工不感兴趣,但是如果他让我不高兴的话,我不介意送他见上帝。”
“马萧然,你,你……”苏醒握紧了拳头没再说下去。
马诺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心狠手辣,而且有这样的能力。他身负十多条命案,还曾经杀害了一名警察。
中年男子看着苏醒淡然说道:“我这次回来除了忙些事情外,就是带你和马诺出国,我给马诺报了墨尔本大学,你们必须和我出国,否则……”
中年男子脸色随即一变,用温柔的目光看向苏醒,“你只要乖乖的离婚、出境,再和我结婚,过上一两年的光景,你们的澳籍下来,我们一家人便能在澳洲自由自在的生活……”
“就是川剧的变脸也绝对没有马萧然的变脸快。”苏醒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一言不发。
“至于你那个李定,他愿意放手,我可以不动他,还能给他100万补偿,如果不配合……”
中年男子看着手中的酒杯,手轻轻的一松,酒杯瞬间掉在地上,摔的粉碎。杯中红色的液体摔在了地上,溅在了墙上。
苏醒怔怔地看着地上粉碎的酒杯,半晌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如果敢对李定做什么,我和你鱼死网破……”
中年男子笑了,拿着纸巾细细地擦着每根手指头说道:“你紧张什么嘛!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动粗的嘛!”
“现在可是文明社会,我们都是文明人,不是嘛!”中年男子随手把纸巾按在了牛肉上。
他就喜欢看着苏醒愤怒而又无奈的样子。
这时候苏醒的电话响了起来,李定的电话不期而至。
“老公,你等急了吧!我在学校有点事,我马上到。”苏醒平复了下心情温柔地说到。
“老婆,怎么了?需要我去接你吗?”电话里传来了李定关切的声音。
“没事!没事!”我马上就到了。苏醒有些慌乱地说到。
合上电话,苏醒看也不看中年男子,就往包厢门外走去。谁知却被包厢外的两个男子给拦住了。
苏醒转头怒视着中年男子道:“马萧然,你以为这里是你贩毒黑窝点吗?这饭店到处都是监控,外面路上也是,你想让我报警和你同归于尽吗!”
中年男子冷着脸看着苏醒,挥了挥手让门边的两名男子闪开一条路。
“记住我说的话,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听我的话,万事好说。否则,我让你们所有的人全部见上帝。”
中年男子盯着苏醒的背影狠狠地说到。
苏醒不再理会着背后那恶狠狠的声音,苏醒留给身后男人的,只有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无耻,恶魔——”苏醒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两行清泪已然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