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得酒杯直接掉在地上,那是阿姐为我斟的酒。
我一口也没喝上。
阿姐白了我一眼,骂道:“好大的出息。”
鳏夫笑眯眯的看着我和阿姐,从身后拿出一根棍子。
“美人,两个美人,我们三个玩啊。”
“从了我,可以免受皮肉之苦哟。”
鳏夫一脸淫笑。
说罢把棍子别在裤腰带带上,就朝着我们姐妹扑了过来。
看着他那一双漆黑的手,我刚刚吃下东西,止不住的反胃。
阿姐将桌子掀翻,对我说道。
“滚进屋去。”
“哦。”
年纪小的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知道阿姐让我回屋,是有道理的。
阿姐盯着鳏夫:“想睡我们?有人知道你来么?”
鳏夫淫笑:“蓉蓉小美人,你放心,没有人知道我来过,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好吧,这院子动静大,隔壁听见多不好,你跟我来。”
我在窗户边,担忧的看着阿姐。
被她投来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阿姐带着鳏夫去了后院的厨房。
过了许久之后,我听到鳏夫一声惨叫。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跑出来。
彼时,中州城正燃起了烟花爆竹,声声响。
鳏夫的声音并不会引人注目。
但是我还是下意识的四处张望,生怕有人听见。
小跑至后院,还未靠近,便听到阿姐的声音。
“杀你,都脏了我的手。”
“什么玩意,竟然敢肖想老娘?上辈子我杀人分尸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
“是你非要撞我枪口上的,姑奶奶我只想好好过日子,可没想杀你。”
“呵,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惊恐的捂住嘴。
却见到厨房流出了鲜血,我不敢叫,像是入魔一般往厨房走去。
那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鳏夫的头已经从脖子上分离,滚落到一旁,他睁大双眼,偏着头正好看着我。
那模样,死不瞑目。
阿姐正拿着刀,一刀……一刀的砍在鳏夫身上,迸发的血迹将阿姐染红。
我常常做梦梦见的恶鬼,就是阿姐现在的模样。
她提着砍柴的刀子,用力砍在鳏夫的下体。
砍下了一坨肉之后,她毫不犹豫的丢给了院墙上的野猫。
野猫满足的刁着吃食离开。
也就在这时,阿姐发现了我。
十五岁的她和七岁的我,大眼望着小眼。
她一脸淡然,我满眼惊恐。
阿姐回头看了眼尸体,又看了眼手中的砍刀,不满的问:“不是让你回房?”
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了:“你……你也没有让……让我别出来。”
阿姐好像是被气笑了,她提着刀插着腰,月光下。
很像一个屠夫。
她道:“阿弃,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若是害怕,我给你点钱,你离开吧。”
阿姐的话冷入骨髓。
比我看到鳏夫脑袋时还让我恐怖。
我突然一个滑跪,跪在阿姐身前,不顾她一身的血迹,抱住她的大腿。
“阿姐,阿姐……阿弃不害怕,你别丢下我……我不害怕的。”
阿姐突然蹲下,抬着我的下巴。
她将手中的砍刀递给我。
“既然不害怕,那就把他分尸了,分成一块一块的,就像你平时砍柴一样。”
我颤颤巍巍的接过砍刀,看着地上的尸体。
哇的一声哭出来。
从我懂事后,我就极少哭,我怕阿姐不喜,将我丢弃。
见我哭的难受,阿姐踹了我一脚。
“别嚎了,去前院把盆拿来。”
这便是我噩梦的开始。
从后院走到前院,那鳏夫死不瞑目的双眼仿佛就在我的眼前。
我将盆递给阿姐后,阿姐也没让我回房。
她说:“好好看着,习以为常,免得以后害怕。”
她当着我的面,将鳏夫死不瞑目的眼珠挖了出来,丢进柴火中。
浓烈的大火瞬间将眼珠吞没,只留下一股难闻的味道。
阿姐将鳏夫分成了十二块,拿出凉席剪成更大的十二块。
将尸块和石头一起缝在了凉席中。
她让我守着院子,分十二次将尸块从后门运走,而后,阿姐和我一起,打来井水,将血迹全部冲洗干净。
阿姐不知道在房间捣鼓了一会儿,弄出一盆水洒在厨房和后院。
见我好奇。
她道:“去味的,这个世界没有先进技术检测血迹,却有狗鼻子。”
阿姐又说我听不懂的话了。
待一切弄好后,阿姐让我脱下衣服,和她自己的衣服混在冥币中在前院烧掉。
我问:“阿姐,冥币是烧给鳏夫的么?”
“他也配?烧给你娘的。”
我懂了,阿姐一定是想让阿娘保佑我们杀人不被发现,鳏夫不便厉鬼。
做完这一切,已经快天亮了。
阿姐舒舒服服的洗了澡,也不管我,直接去睡觉了。
过了七天,一直很安稳。
在我以为天衣无缝时,衙门口捕快上门了。
问我们有没有见过对面街的鳏夫。
我端着盘子的手抖了抖,阿姐淡定自若的从盘子中抓了一把瓜子。
一边嗑瓜子,一边问。
“什么鳏夫?”
阿姐长得漂亮,那小捕快脸一红,有些结巴的说道。
“有人说你们之前发生过争执。”
阿姐嗤笑,将瓜子仍回盘子中,她上前,眉间言笑晏晏。
阿姐将手搭在小捕快的身上,她的手指上还有分尸留下来的伤痕。
她道:“小兄长,每天和我发生争执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他们不见了你都要来问我么?。”
我看见,小捕快的身体僵硬,他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唐突了。”
说罢,连忙带着人出了小院,甚至还贴心的给我们关上房门。
我松了一口气。
阿姐却骂我了,她问我:“阿弃,你想活么?”
我点头,突然又害怕阿姐将我丢了,虽然她总挂在嘴边说要丢了我。
但我还是好模好样的活到了八岁。
“想活,就要管住自己的身体和嘴巴,不然那个鳏夫就是你杀的!”
我点头。
阿姐就是在吓唬我,一个八岁不到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杀了鳏夫?
他那身影,分尸放血了,也是好几个我的重量。
彼时我也忘记了,阿姐才十五岁。
一月之后。
我们家又来人了。
这次来的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