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郑老师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忙得不亦乐;那边,禾禾妈也忙得不可开交,忙得不亦乐乎。那她在忙啥呢?
禾禾妈忙得跟她老公可完全不一样。她在像一个真正的农民一样种地:种菜,种花。
自打搬到这里以后,禾禾妈非常高兴。她说:“我一直梦想我老了以后在农村能有块地,能让我种种菜,养养鸡。我特别喜欢去鸡窝里捡鸡蛋,觉得特有成就感,而且吃母鸡刚刚下下来的蛋,觉得特别香。
后来郑老师让我们吃素,鸡是不能养了,也不能去捡鸡蛋了。我就少了一份乐趣。
但我还是想种菜呀。现在我终于有地可以种了。我现在等于是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多好啊,太幸福了。”
湖南的农村和广东的农村又不一样。广东禾禾外婆家的农村,土地寸土寸金,邻里邻居为了抢地,不怕撕破脸;到了湖南的农村,觉得地很多,犄角旮旯都有空地。
所以当禾禾妈给房东阿伯提出,把院子外面那一块闲着的空地给她种菜的时候,房东大伯一口就答应了,并且还帮着她把地整了整平。
禾禾妈先砍了两根竹子回来,把竹子劈成了篾片,为这一小片菜地做了一圈栅栏。因为这里家家都是散养的鸡,鸡儿到处跑,如果不把菜地围起来,鸡儿会跑过来,把菜芽芽都叨吃得干干净净的。
然后,她把地分成一行一行的,种上了莴笋,红菜苔,辣椒,茄子,西红柿。
这些工作在二狗来之前就完成了。等二狗来到这个村的时候,这些菜苗苗都发出来了,已经长得有一尺多高了。
不过,禾禾妈按照郑老师提出的“自然农法”,把种子撒下去以后就让它自生自灭,不除草,也不施农药化肥,只给它浇水。
所以等到二狗来的时候,发现这一片地里的草比菜苗长得还高。而同一时期种下去的邻居家里的菜地,被规整的像是个花圃,一根杂草都没有,菜长得一株株膘肥体壮,有的长得两尺多高,都可以摘下吃了。
因此,禾禾妈种的这块地常被邻居笑,还常常被指点,说“要除草呀,不除草怎么行啊,草会把养分夺走的。”或者说:“要撒点农药啊,要不然虫子太多了。给它施点人粪尿也行啊。”
任凭邻居们评说,禾禾妈和郑老师自岿然不动,就让菜苗和杂草们相偎相伴,共同成长。等到二狗来的时候,经常带着苗苗,跟禾禾妈一起在杂草里面找菜苗。她们还经常为某株菜苗终于开出了一朵小花而感到欣喜。
二狗来了以后,浇水的重任就落到了她肩上。二狗干细活不行,干这些力气活还是挺厉害的。
离房东大伯家大概20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池塘。附近的人们,都从那个池塘里饮水或者打水浇地。
禾禾妈买了两只很大容量的塑料桶,又找房东大伯借了根扁担。二狗用扁担担水去浇菜。
在池塘的边上,往水里修了几级台阶,顺着台阶下去,就可以走到池塘的水面边上。二狗拎着两只桶下去,把一只桶打到几乎满了,拎到岸边,再去给另一个桶打满水拎上来。然后她再用扁担担上两桶水,送到菜地。
这时候,禾禾妈就拿了一个瓢过来,一瓢一瓢地给菜浇水喝,让每一株菜苗都能喝上水。
她们两人,一个人负责挑水,一个负责浇菜。有时候禾禾妈带着苗苗到别处玩了,二狗就把这两个活都带下来了。要把所有的菜都浇遍,得至少担七八趟水。每浇一次水都把二狗累得够呛,觉得老腰快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