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康桑!”夏泽农拥抱了他,并用蹩脚的藏语跟他打着招呼。
“扎西,裹莫德勒!”那马场主笑着问候他下午好,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松开了他,
“扎西,你是想骑马?”见他手里提着马鞍,马场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嗯,”他挠了挠头,自己来这当然就是为骑马啊。
为了提高骑马的舒适度,他购置了市场上价格较贵的马鞍真皮,这种皮的特点是质感非常好,光泽度高,耐磨,而且做的时间越长,皮的表面越亮,包浆感越强。
“好,你把马鞍给我,我帮你绑好。”怕他不会绑,马场主向他伸手。
“马鞍肚带一定要系紧,在骑马的过程中,也要检查一下马鞍肚带有没有出现松散的情况,防止马鞍翻转。”马场主一边绑马鞍,一边不放心的嘱咐。
马生性胆小,千万别站在它的后方,防止被误伤。
上下马的时候千万要注意脚尖内蹬,不要整个脚掌全部放在马镫中,防止马在受惊后跑动产生拖拽,造成损伤。
夏泽农听得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待马场主绑好了马鞍,叫他上马去试试的时候,他抓住马鞍,动作熟练的翻身上了马。
他骑马的时候身体直立坐稳,一旁的马场主看着笑了,这初学的小子姿势是正确的。
“如果马的速度比较快,你应该用双腿夹紧马匹,同时前倾身体,随着马的跑动有节奏的起伏。”见他骑着马已经跑动起来了,马场主大声的冲他喊道。
“奥丫,嘎真切!”(好的,谢谢你,)他转头用生硬的藏语回应道。
夏泽农在草原上策马扬鞭,由于本身拥有散打高级技能,看上去挥洒自如,一点都不像是个初学者。
“哇靠,六点多了。”他感觉到马的速度慢了,想着可能是马累了,于是抬腕看时间。
他赶紧把马骑回马场,拒绝了马场主的热情挽留,跑到无人的草地瞬移去了辅导中心。
看来今天奶奶家是去不了了,反正来日方长,还是自己的学业要紧呐。
周鑫琰正在教几名中学生模样的女孩做几何题,见他来了,照例递给他一张打印好的题,并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今天晚了很多啊!”
夏泽农微笑着接过,没有说话,把自己的书包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然后坐下来开始答题。
“小泽,你妈妈不是打电话叫你去奶奶家吗?”夏泽农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一身酒气的夏利华用钥匙打开了家门,一家三口紧跟着进屋。
太过分了,连抱着他长大的小姑回了兴宁市,他都不愿意去见一见。
“哦,我玩得太开心了,一时把这事给忘记了。”他不以为然的用毛巾擦着头发,奶奶家今天去不了,明天再去呗,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你十六岁了,已经不是三岁的孩子了。”一大家子团圆的这事都能忘了,关键还是因为玩,而不是学习,夏利华听到他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啊。”少年皱眉,不靠谱的老爹到底想说啥呢。
“你说你啊,书,书读不进,连最起码做人的道理都不懂,我这张老脸都快被你给丢尽了。”夏利华想起晚上在家宴上,小妹说起长大的小泽,已经很少给她打电话问候的事,就窝了一肚子火。
他们夫妻俩工作忙,两个孩子基本上都是老人和当时未婚的小妹帮忙带着的,这个儿子长大了,却没有一点感恩之心,让他如何不愤怒。
“我只是没去奶奶家吃饭,怎么就不懂得做人的道理了?”夏泽农生气得将毛巾砸在地上,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你懂得做人?你是谁带大的?”夏利华拨开了上前试图阻止自己动手的妻子,指着他的鼻子怒道。
“从小带着我和妹妹的人有爷爷奶奶,还有小姑,就是没有你们两夫妻。”夏泽农歪着头,总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说你……”嗯,什么意思,是怪老子在他幼时没管过他?
“也就是说,你应该好好善待你的父母与小妹,毕竟是他们替你俩扛下了养育孩子的重担。”两人的日子才能过得这么潇洒,他继续擦着头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站住,老子说了你可以走了?”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把个夏利华气炸了。
“你没说啊,可我现在困了,想睡觉。”他张开双臂拦在房门口,夏泽农使劲把他推开了。
“你给老子滚出去!”夏利华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个毛小子给这么轻易地弄到一边,尤其是在妻女的面前,顿感脸面受损。
“小泽,你爸喝醉了,你别搭理他。”张丽就怕孩子正处于青春期,听到丈夫的话,会负气离家出走。
“你懂法嘛,华夏有未成年保护法的,你要是真敢把我赶走,我就去法院告你!”夏泽农吼道,随手把他甩到一边,大力的关上了房门。
在我未满十八岁之前,你都必须要好吃好喝的供着,管你心里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张丽!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他指着紧闭的房门,把气都撒在妻子的身上。
“夏利华,他也是你夏家的种,萝卜萝卜种,茄子茄子种,你自己的种子不好,反而怪起地来了。”张丽生抬起右脚用力地踩上他的左脚背上之后,气呼呼地走回夫妻房。
此时的夏思涵噤若寒蝉,看着老爸蹲下身捧着左脚痛呼,知道老爸喝多了,等明天清醒过来,应该就会后悔了。
发酒疯的人最讨厌了,她还是远离为妙,于是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泽农,你给老子把门打开,老子数三个数,一……”夏利华越想越气,站起身拼命地拍着儿子的房门。
还没有等到他数到二,房门从里面打开了,夏利华拍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闹够了没?老子是你爸!”看着眼前的少年,他这时才发现儿子的个头也不比自己差多少了。
“我闹?夏先生,麻烦你搞清楚,到底是谁在闹!”夏泽农抓住了他挥来的拳头,并扭转其胳膊,将他压制在墙壁上。
“小兔崽子!你个逆子,畜生玩意,现在长大了,有能耐了,敢动手打老子了,是吧?”夏利华想教训他,反被他牢牢禁锢在墙壁上,无论他怎样挣扎,身体根本就动不了。
“你长到十六岁却半点本事没有,将来也是一事无成,你活着就是浪费粮食,丢人现眼!”夏利华脸被迫贴着冰凉的瓷砖墙面,口无遮拦的骂道。
肯定是自己酒喝多了,手里没有力气,才会被这小子给制住的。
“嗯,所以呢,我在十六岁的年纪没有任何建树,就该跳楼去死吗?”夏泽农在他身后,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怒火,额头上暴起的青筋,突然觉得没意思了,再次大力的甩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