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穹不禁有些怀疑,这真武之法强得有些过分了吧?
不过,先不说越强大的能力耗费的真武气越多,如果章德穹知道《真武大典》实则只有第一卷最有价值,其余的那些逆天的战技都是由此六法深化而来的,便不会感到如此震惊了。
真武六法,是一切真武战技的基础。
另外,除了真武六法之外,章德穹也开始简略的学习了一些阵法。
理论知识自然来自于何老。
在他请教何老关于阵法的问题时,何老便曾经多次警告他如今学术涉猎太杂,导致他的进步速度比其他人慢。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使得章德穹在同级内极占优势。
这给了章德穹扮猪吃老虎的底气,给了章德穹自保的能力。
寝室内,上官聆雨惊喜无比:“老师同意了?”
章德穹点了点头:“同意了。”
上官聆雨笑了,左手背后,右手缓缓扫过前方,似要扫清一切阻挡。
“无人可挡,我们直入百强——”
看着上官聆雨煞有介事的可爱模样,章德穹不禁揉了揉她的头发:“还是先趁这半个月的时间多练习一下吧。我们现在还没有可能打得过了虚强者,一旦遇到,还是要尽快逃离。”
“我当然知道。”
上官聆雨也会轻功,名叫太白青莲步。但品质却略逊色真武行一筹。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大。
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学轻功,也不是人人都能学会轻功的——哪怕是在圣灵院中。
有了轻功,二人的自保能力也大幅增强。
二人出了寝室,一同前往前院进行实战练习。
一路上,不时有学员投来善意与羡慕的目光。
羡慕者,有人羡慕他们如此之快便已达到很多人再修数年都难以达到的登堂境,还有些人则羡慕他们如同神雕侠侣一般的般配。
如今,倒是没有什么人再就女子不得入学之事讨论了。
这不仅仅是由于二人的实力强横,更是因为二人时不时便会指点一下修炼时不知所措的学员们,并不对修炼之道敝帚自珍。
因此,他们二人在外院已有极好的人缘。
至于李阳……他此时正因没有达到登堂无法跟二人去冲榜,而感到遗憾呢。
不过,自家人知自家事,李阳知道,修炼对于他而言,仅仅是为了拥有自保的能力罢了。因此,他倒也谈不上羡慕,只是更加努力地修炼罢了。
……
“咳咳……”
圣灵院,礼和夫子看着上官聆雨,轻咳两声,眉头皱得更紧了。
“规定无儿戏!破例让她在外院学习也就罢了,竟还想来参加冲榜?”
信诺夫子冷笑道:“你跟何空明说啊!你跟仁德说去啊!”
仁德夫子此时正在一旁闭目思考,信诺夫子看了仁德夫子一眼,也轻哼一声不再多说,静待仁德夫子作出决定。
仁德夫子不仅实力是五夫子之首,其性格德行也为众人所服。
他的话,一向是书院中除了明致夫子外最为权威的。
“这样吧,”
仁德夫子开口了,他的声音十分温和,仿佛有能抚平一切不安的能力似的。
“冲榜大赛的话,想去便去罢。圣灵院也可以进,自由学员的身份日后更可以给。但是,圣灵境她不能进。如何?”
这一句“如何”不只是在问在场的礼和、智明与信诺夫子,也是在问章德穹与上官聆雨二人。
礼和夫子眉头紧皱,似乎大为不满,刚想说什么……
“我不同意。”
一声坚决的答复,让场间气氛一滞。
众夫子闻言愕然看向章德穹,信诺夫子更是有些焦急地对他眨眼示意,连仁德夫子也不禁愣了一下。
章德穹居然拒绝了?
要知道,仁德夫子看在何老和信诺夫子的面子上,所给出的条件已经十分宽容仁厚了。
章德穹紧皱眉头:“既然书院破例让聆雨进来,便是默认了要给她一切与正常学员一样的权利。不是吗?当初信诺夫子答应让聆雨入学时,并未提出任何限制。当时他老人家的要求只有两条:其一,聆雨须通过入院考试;其二,聆雨能随的住舆论压力。这两条要求我们都已做到,又为何现在还要再增加什么限制条件?我不同意。”
信诺夫子缓缓点头应是:“的确,当初老夫提出的要求他们都已做到,现在又为何要阻挡他们报名冲榜?为何还要增加限制?”
仁德夫子皱眉沉思。
礼和夫子淡淡地道:“以前我不知道便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这事,我便不会给予任何破格之允。”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智明夫子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到头来还得我和稀泥?
智明夫子开口道:“礼和说的有些过了,但仁德给的条件的确是太优厚了,这我也是不会同意的。我看,要不我们取一个中吧,这样于情于理都合适一些。”
信诺夫子着实没想到,带着二人来报名冲榜竟会遇到这种事情。
究根到底,还是道德上对女子三从四德的约束和书院在儒家的特殊地位有关。
章德穹叹了口气,他心中满是迂腐二字。
女子为何不能求学?
滑天下之大稽!
在章府,就没有这个说法。
他自然也没有想到因为这样一件“小事”,竟会引起夫子们的争论。
他不知道,信诺夫子之所以全力为上官聆雨庇护,仁德夫子之所以给出的条件如此优厚,究根结底一是因为何老的情,二是因为他本身也天赋极佳。
四位身在书院的夫子齐聚一堂,仍在辩论不休,这等大事自然也惊动了何老与闭关深修的明致夫子。
何老最先赶到。
以何老的脾气,在木屋外老远便能听见他的嚷嚷……
“什么?”
“不可能,礼和,你少给老夫来这一套!”
“你倒是告诉老夫,老夫徒弟聆雨她为何进不得圣灵院?”
“为何进不得圣灵境?仁德,我可告诉你,书院有规定。”
何老看着信诺夫子道:“信诺主管学员入学与整个外院之事,在外院,他的一切承诺等同于书院的承诺!怎么,现在又要反悔、破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