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楚跑到屋子里面,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脑袋然后大哭着,内心有着委屈与不解。
他委屈,是因为曾经心目中最好的苏爷爷教导过的那些话却在今天一一变卦,而自己明明坚守他的教诲,却引得他生气。
他不解,是因为自己觉得刚才的两人并非不怀好意,反而很礼貌,对于苏爷爷忽然的发怒也并未因此生气,但苏爷爷在第一眼看见他们后,就不曾有过好脸色。
这么一想,江望楚哭得更大声了,热泪夺眶而出,眼眶很红,裹着脑袋的被子也是湿了。
进了屋,映入叶千秋眼帘的便是有些昏暗的地板,灯光也不多,桌上摆着一盏熄灭了的蜡烛,灯油也是最最简单的,不像叶门内那些可以一直燃烧的灯油。
在桌子的右手边,便是一个灶台,左手边走过去便是几间房屋。然后便再无其他,装饰也是简单,不过桌子后方还有一个柜子,上面摆着酒罐,而且品种还都是一样的。
“坐吧。”苏臣越先行坐下,不过语气倒是稍微缓了一些。叶千秋和慈昭坐了下去后,苏臣越也是开门见山说:“如果是来找我锻造东西的话,便请回吧。”
“???”叶千秋一脸呆住,可我们就是特意来找老人家您锻造武器的呀,这都没得商量就让我们打道回府啦?
“苏老先生,能冒昧问一下这样的理由么?”慈昭并未多说什么,也并未因此动怒,因为他相信是有理由的。毕竟两人也算相识,他倒也想知道为何现在苏臣越并不给他好脸色的缘由。
“没什么理由,老了,敲不动了。”苏臣越看了眼慈昭,起身去拿酒壶。
“尘世州的能人巧匠如此多,为何偏偏找上我?”苏臣越冷笑一声不知道是自嘲还是怎样。
拿起酒壶,转过身来,看了一样叶千秋后往座位而去。一边说道:“这家伙是?”
“我徒弟。”
“哦?小子,叫什么名字?”苏臣越坐在座位上,端起酒壶就是大口大口地灌,完全不在乎形象。
“苏爷爷,我姓叶名千秋。”叶千秋起身行了一礼,微笑道。
“做叶门的弟子可如何?”苏臣越莫名地问了这么一出,令叶千秋有些搞不清楚他的想法。
于是便看了慈昭一眼,慈昭也只是微微颔首。
“很好,有家的感觉。”叶千秋坐下去后也是如实说来,而且这也是他最真实的想法,毫无假意。
“哈哈哈哈哈。”苏臣越放下酒壶大笑,但也没了下文。
“那苏爷爷可否为我锻造一把武器呢?”叶千秋试探性问。
“锻器?方才我还未说明白么?小子,别为既定之事过于执着,没结果!和你师傅原路请回吧!我对你印象不错,可别毁了它!”苏臣越对叶千秋说话倒也算客气。
屋内,捂着被子的江望楚也是抹去眼泪,从被窝中出来,缩在门边听几人讲话。
这时候,他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苏爷爷和那个年长的认识。
“可是......”叶千秋还想多说几句,但却被慈昭摁住了手臂。
“师尊,你......”
“既然苏老先生不愿锻器,那我们便不再多问其缘由。不过明日可否去镇上的酒楼与我聊上几句?”慈昭说。
“再看吧。”苏臣越摆摆手,也是示意两人离去。
慈昭也是不多说什么,拉起叶千秋就朝外走去,在门口将门带上。
“臭小子,别躲着了,出来吧!”苏臣越朝屋门瞥了一眼,喝了一口酒。
“苏爷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江望楚从门后走了出来,有些扭捏。
苏臣越笑着不说话。
\"您为什么要拒绝他们啊?”江望楚有些疑惑问,其实刚才在门外就要问了。而且房屋旁边的铁匠铺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存在,而且江望楚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铁匠铺在那里,可苏爷爷却从不提铁匠铺。
每每问他,就会被说一顿。为此,他也不敢问,今天却问了。
“还有屋旁的铁匠铺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见您使用啊?您以前肯定是一位锻器师对不对!?”到后来,江望楚有些激动地看着苏臣越,并且万分期待他点头。
不过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苏臣越摇着头,喝着酒:“不是,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在西漠,能成为锻器师可是很厉害的,寻常人可是没办法做到的,这需要一定的天赋。
可见到苏臣越摇头,江望楚却显然不信:“若您不是锻器师,为何旁边会有铁匠铺?而且那些器具,根本就不像是给普通人锻造普通刀具的用具,更像是.......更像是.......”后面的话,江望楚有些不敢说,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往下说!”苏臣越平静道,江望楚打小就机灵,或许今天的这件事让他猜到了些什么,而且这小镇内也并不是说没有源士存在,曾经有一次一名从天上御剑而来的源士就来寻求苏臣越锻器武器,却被苏臣越骂走了。
在一名孩子的心目中,苏臣越是普通人,而源士是高高在上的,宛若神明,而普通人却对神明破口大骂,这让江望楚打从心底认为苏臣越并不简单,只不过这么多年他放在内心深处不说罢了。
这一幕被躲在角落的江望楚看得一清二楚,原以为那时候江望楚还小,对这件事情应该忘记了,今日一见,他反而记得清清楚楚。
“更像是给源士锻造武器的东西!”江望楚低着头大声地说出了这句话后,依然低着头,似乎是不敢看苏臣越,自己这句话肯定会让他生气!
不料苏臣越却是饮酒大笑道:“呵呵,罢了罢了。你小子的脑袋被我打了这么久,反而变得聪明了哈!我现在不想沾染这些事情,我只想快快乐乐地喝酒,然后慢慢老去,仅此而已!”
“可是,可是。苏爷爷抛弃这门手艺的话,不就让这个世界少了份力量吗?”
“那我宁愿没有这股力量!!!”没想到苏臣越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怒视江望楚。
而很快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坐了下去,说了声抱歉。
“江望楚,别再惦记这些事情了。走,做饭去!”
扔下这句话,苏臣越走到了灶台处,江望楚却是呆呆地看着苏臣越,直到他叫名字,才走了过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苏爷爷要发火,他苦思冥想后,决定去找那两人。
明天那人邀请苏爷爷去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