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黑衣人的衣领都别着一枚通讯器,方便他们之间的交流,协调控制伪器灵。
“喂喂喂,你们刚刚谁慢了一拍?【隔离屏障】外都出现一小圈涟漪了,得亏我调整得快,不然咱就暴露了”
“方甲,是我。”一个面相老实,双唇有些厚的男人,一手扶着广告牌,一手压着衣领上的通讯器,心虚的回答道。
“方乙,你怎么回事?得亏少爷那个抠门鬼不在这,不然他得扣你半年工资。”
方乙有些心悸的压低着声音问道:“我只是在想,那小子又消失了,你们说,咱们是不是暴露了?”
通讯器里传来嘈杂的声音:“方乙,你想啥的?这伪器灵除了【隔离空间】内部外,就属咱们这广告牌下最安全了。咱们就算在他旁边笑他,他都不可能发现咱们。”
“可是,刚刚他一直在盯着咱们这边看呀……”
“方乙呀,你要知道,人在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做出什么反应都不奇怪。你家要是被烧了,你也得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就是,还往咱们这边看?你当他是孙猴子呀?”
“可是……”
“快别可是了,又有攻击余波过来了!赶紧调整灵力输出频率!千万别再像刚刚一样犯那么低级的错误了!”
方乙连忙双手握住牌柱,屏息凝神的调整着自己的灵力,应对着【隔离空间】内传来的余波。
片刻后,他才松一口气,通讯器内便传来了声响。
“你们有没有察觉到【隔离空间】里的三股气息在慢慢变弱?是不是要分出胜负了?”
“谁知道呀!唯二能看透屏障的特制眼镜,被少爷那傻叉拿去献殷勤了!要我说,刘芷月那个妖精,哪里是他能把握住的?早晚他要为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方丁!你说话注意着点!万一被少爷听到了!你就不用在彩云城混了!”
那名叫做方丁的汉子似乎很不服:“听到就听到!他要是听到了!我还要当年问问他!干嘛不把收拾那个什么江桓的机会让给我们!凭什么啥好事都留给喜伯?”
“要是咱们哥几个出手,一个学生,不出两天,绝对让他在彩云城里消失!哪像现在那么麻烦?”
“哥几个,要我说,待会那小子再路过咱们这的时候,咱们也别管这【隔离空间】了,直接出手杀了那小子,然后直接找少爷领酬劳,如何?”
一瞬间,通讯器陷入了安静。
似乎每个人都在思考这条提议的可行性。
“这酬劳能有多少呀?让你们这么心动?”
一道幽幽的声音自方乙的耳边响起。
一向老实,没什么心眼的方乙只当是通讯器传来的声音:“开玩笑,那可是淬炼材料二两精金!再加500万……”
话说到一半,他猛然意识到不对,循声望去,江桓提着一把血红色的雁翎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看得到我?”
江桓歪歪头,莞尔笑道:“看不到。”
方乙:“????”
突然!
江桓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在他眼前消失了!
他瞪大了眼睛想要找到江桓的行踪!
噗!
咽喉处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一柄血色雁翎刀冷不丁地挑断了他的颈椎,刺破了他的大动脉,割断了他的气管。
他想要呼喊,却喊不出一句话。
扑通!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紧握牌柱的手下意识的捂住流血的咽喉,鲜血却顺着他的手掌不断涌出。须臾间,方乙便没了动静。
【器灵【千户】击杀二阶御灵师,经验+298。】
【能力【共同进步】催动,宿主经验+298。】
【器灵【千户】与宿主一同战斗,令他感到被信任的愉悦,契合度+1。】
同一时间,因为缺乏方乙的灵力灌入,【隔离空间】所营造的微妙平衡瞬间被打破。
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突兀的出现在普通人的眼前。
“你们看!那是什么!”
“是御灵师在城里厮杀!快给巡城司打电话!”
“别看了!想死呀!快躲起来!”
此刻,【隔离空间】原本微妙的平衡被打破,操纵【隔离空间】的剩余四名黑衣人压力倍增!
“方乙!你在干嘛!别发呆!赶紧动起来!”
“方乙!你怎么了!快回答!”
“不好!咱们被人袭击了!”
血泊中的通讯器嘈杂不已,江桓嘴脸勾勒出一抹戏谑的笑意。
“别慌,我的报复才刚开始了。”
不远处,楼顶。
刘芷月面色凝重的看着血腥的一幕——江桓宛如藏匿于黑暗中的死神,每次出刀,必然带走一名操控【隔离空间】的手下。
“难怪我的【魅影】对他不顶用,看来他一定练了某种增强目力的武技。”
一旁的方嘉脸色煞白,拳头却捏得死死的。
原因有二。
其一,江桓的表现令他感到畏惧,心底的愤恨却更盛。
其二,他看到【隔离空间】内的战斗已接近尾声,张羽依旧昂首挺胸地站着,而福伯和喜伯却已经倒下,不知是生是死。
今晚已经没人能帮他找回场子了。
刘芷月似乎觉得有点意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幽幽的来了一句:“怎么?你怕江桓?”
一瞬间,方嘉只觉得羞愧。
刘芷月脸上那戏谑的表情,令他男人的自尊心遭到践踏,可他却无可奈何。
刘芷月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别恼,再过一会儿,就该咱们出手了?”
方嘉有些疑惑。
“芷月,福伯和喜伯现在就剩一口气了。他们哪还有力气对付江桓?”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这雨夜,刘芷月的双眸好似天上的弯月,令方嘉痴迷。
“方嘉,人老成精可不是说说而已。”
“福伯和喜伯资质一般,背景一般。饶是如此,他俩还能突破到四阶多年。”
“你不会真以为,他们没点手段应付张羽吧?”
方嘉似懂非懂的听着,目光疑惑的在张羽,福伯,喜伯三人身上来回游走。
“芷月,你是说,福伯和喜伯的伤并没有他们表现得那么重?可是为什么呀?”
刘芷月微微挑眉:“咱们接着往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