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真是好久不见,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乔弋和左悠跳完舞,往宴会厅外走。
两人正想要出去清静一下,迎面走来了一个拦路的男人。
“请问,您是谁?您真的是我父亲吗?”左悠微笑着看向眼前的男人,说出一句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话来。
“我就是你父亲啊。”男人对她的反应感到诧异。
“真不好意思,我小时候几乎就没怎么见过您,这一眨眼十年都过去了,就更加记不得了,都怪我这个记性,实在太差了!”左悠说着,挂上一脸自责。
乔弋在旁边听着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她的记忆力可以说是过目不忘,显然是在睁眼说瞎话,故意气眼前这位“父亲”呢。
“左悠!十年不见,你怎么变这样了!怎么可以连父亲都记不得了?!难道嫁给侯爵就飘了吗?你不过是个魔法废物!仗着年轻还有几分姿色才能获得侯爵的宠爱罢了!”一位有着一头红发的年轻女子径直朝这里走来,一脸气愤道。
左悠绝对忘不了这个姐姐,在她小时候就一直用各种不光彩的手段欺负她,还联合同龄的孩子们孤立她。
虽然她向来习惯了一个人,并不是很在意,但受到过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
“这位小姐,请对我的夫人放尊重些,您说的话太难听了,要是不小心被神听到了,指不定会遭到神的谴责。”乔弋面色冷然,意有所指道。
他不介意派龙隐去给这位小姐吃点苦头。
怜香惜玉?
不存在的。
欺负他老婆的人岂能轻饶?
左悠听了,不怒反笑。
她的容貌继承于母亲。从记事起,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好姐姐就很嫉妒她的容貌,并因此欺负她。以前她很讨厌自己的外貌,因为带来了很多麻烦,但她现在不会再这么觉得了!
左悠从容地抱住了乔弋的手臂,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微笑道:“原来姐姐您的眼光没有问题啊。您也看出来侯爵大人非常宠爱我吧?长得漂亮,难道也是我的错误吗?”
说着,左悠朝乔弋嫣然一笑:“能靠美貌获得宠爱也是我的本事,对吧,亲爱的?”
“夫人说的一点不错。”乔弋极为配合,含情脉脉地看向她。
虽然他喜欢她,其实远远不止容貌。
“你……你不知廉耻!”红发女子指着左悠又羞又怒,“你少在这里得意!等你年老色衰了,就……”
“就怎样?”左悠笑着反问,“到那时,我和侯爵大人应该也有可爱的孩子了吧,母凭子贵,也不是什么难事。对吧?亲爱的?”
“对。”乔弋轻咳一声,语气非常肯定,“如果是你生的,一定是非常漂亮可爱的孩子,我疼爱还来不及。”
红发女子被这两人一唱一和气得脸都红了。
这个魔法废物,到底凭什么能在北部的侯爵府里混得风生水起的!
原本她还想看她笑话来着!
明明靠联姻维系的夫妻关系,大多都是表面夫妻而已啊!!!
这在贵族里非常常见!!!
“娜塔丽!够了!你给我退下!在你妹妹面前口无遮拦些什么!我还在这里呢!这里没你的事了!”艾德里安·赫尔斯公爵怒喝一声,让这位不得体的女儿退下。
也是仗着这些年自己对她的溺爱,愈发无法无天了!
被唤作娜塔丽的红发女子,眼神不甘地在乔弋和左悠之间流连了几眼,气愤地跺脚离开。
“左悠,娜塔丽她有些骄纵,本性并不坏,她说的话你别太放在心上。你和侯爵感情好,是好事。”艾德里安公爵替女儿圆话道。
“我没放在心上,毕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只是在我小时候欺负过我而已。”左悠漠不关心地说道,眼神并没有看向面前这位亲生父亲。
艾德里安公爵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摆出父亲的威严来:“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都过去多久了,小时候不懂事而已,你也该放下了。”
“公爵大人,我想你误会了。就算左悠愿意放下,任何欺负她的人,我都不会放下的。”乔弋出声维护。
艾德里安公爵看着面前两个油盐不进的年轻人,心里不由有气:“左悠可是公爵家的女儿,她可是下嫁到你们北部!你对她好,是理所应当!”
“您放心,我自然会对她好的。”乔弋根本不在乎。
不用听他这些废话,他也会对左悠好的。
艾德里安公爵不就是看女儿在北部混得不错,想靠女儿顺便打点一下北部的关系吗。
这几年北部确实发展得好,尤其是关于神秘的大魔法师和魔法师发明的各种魔道具,给北部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
公爵有这种功利的想法很正常,就是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够了!父亲!”左悠搂着乔弋胳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我到底是下嫁还是高攀,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用不着您反复来提醒我。如果我真的是下嫁,至于十年前刚到北部的时候,连一件御寒的厚衣服都拿不出来吗!前几个月,我们才办了婚礼,赫尔斯家族却连一个人都派不出来,父亲您的态度真的很明显。赫尔斯,从来就不是我的家。”
说着,左悠拉着乔弋毫不犹豫地擦肩而过。
艾德里安公爵神情复杂地想要挽留,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不受他重视的女儿说的一句不错。
他无从反驳。
但她只是个侯爵夫人,乔弋·埃文斯不过是埃文斯家族的旁系罢了。真正管事的,应该是雷蒙德公爵,女儿这边走不通,公爵那边未必不行。
艾德里安公爵乐观地想到,决定一会儿就去找雷蒙德公爵攀谈。
“我父亲他肯定是想去找雷蒙德了。”左悠回头看到艾德里安公爵匆匆离开的背影,又扭回去对乔弋说道。
“没事,不管他,雷蒙德才不会理他,他那脾气,不挖苦你父亲就不错了。”乔弋揽过她的肩,用掌心轻轻摩挲。
“说的也是。”看不见讨厌的人了,左悠的心情也顿时舒畅起来。
夜晚的庭院有凉风习习,没有白天那么热了。这个季节繁花盛开,花香馥郁。
大多数人这会儿都聚在宴会上,四下望去,庭院里根本没人,甚至算得上冷清。
“呼……我还是只喜欢和你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左悠侧头靠在乔弋身上,将身体的重量毫不犹豫地托付给他。
“我也是。”乔弋小心地理了一下她头上的发饰,抱住她,任由她依靠自己。
比起参加这种无聊的晚宴,他更想和她待在家里,和她一起做些快乐的事情,直到天明……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实在龌龊,乔弋迅速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
没办法,谁让他们的夫妻生活和谐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