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下意识皱眉低吟。
“老东西,还挺烧。”
床下男人眼睛一亮,急切地爬起来覆在了她身上。
谢母无力的抓住男人衣襟,像是推拒,又像是拉扯。
“嘿嘿。”男人迫不及待除去身上束缚,啄了一口她的嘴。
手下动作不停拥住了宋母......
谢母潜意识以为自己在做梦,乍然享受到久违的温情,毫无挣扎的沉溺了进去。
蔺萩在外面看了半晌,见他们渐入佳境,毫不犹豫一脚踹开了门。
“好啊,吱吱哇哇的我还当着家里闹耗子了,原来是你个老婆子偷人呢,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嫌害臊!”
谢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见自己床上躺着个光溜溜的男人,啊的尖叫出声,“滚开!滚开!谁让你摸进来的,赶紧给我滚!”
“哟,还在这装贞洁烈妇呢,你干了什么好事我可是亲眼看见了!”
蔺萩往院子里一站,张嘴就嚷嚷了起来.
“娘,虽说爹去世多年,您独守空房难免寂寞,可您也不能在家里就跟野男人私会啊,让孩子看见了可怎么是好!”
她的声音太有穿透力,内容也太劲爆,几乎话音刚落,周围的邻舍们就一股脑涌了进来。
见谢母跟野男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邻舍们惊的倒抽一口凉气。
“天老爷嘞,这谢举人他娘平日里看着怪端庄,没想到背地里这么......”有人鄙夷地瘪了瘪嘴。
“哎你别说,这......年纪大是大了点,身子还怪白嫩的嘞。”有人目露垂涎之色。
话音刚落,他身旁的凶悍妇人一个眼神横了过去,“呸,再看老娘眼珠子给你挖了!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甘寂寞偷人,下贱货色!”
“啊!都给我滚,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谢母崩溃的尖叫一声,抄起枕头扔了过去。
蔺萩柔柔弱弱往旁边一躲,两行泪唰一下落了下来。
“母亲别打了,我知道错了,都怪我刚刚一时受到惊吓把大家引了过来,害您丢人。”
“您有什么气就往我身上撒,千万不要打大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哎婉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凶悍妇人连忙将蔺萩扶起来,别了一眼谢母。
“这么些年大家邻里邻居的,都知道你是什么人,这乡下老婆娘凶狠霸道,欺压你已久大家都看在眼里。”
“多谢这位姐姐。”蔺萩咬了咬唇,泪珠扑簌簌往下落。
“只是到底母亲是长辈,说我两句是应该的,还请大家千万不要把方才看见的事说出去,母亲这么大年纪了,如何能因这事再丢脸面......”
“还有我相公,他马上就要进京赶考,家中出了这等事,名声定会受损,若再传到有心人耳朵里......”
邻舍们眼珠子转了转,纷纷点头,“宋娘子你放心,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便有几人迫不及待往外跑去,一看就是要找人分享这个天大的丑闻。
至于宋婉的恳求?
早就抛到脑子后面去了。
平日里见面大家都是好邻居,可暗地里谁希望旁人比自家过得更好?
既抓住了谢家的把柄,哪有不说出去的道理。
谢母简直要气炸了,一脚将缩在一旁的野男人踹下床。
“说!是谁指使你爬我床的,是不是宋婉这个贱人!?”
“春花,你这么说我可就太伤心了,明明当年在柳林村时你信誓旦旦说爱我,日日让我入夜来寻你,如何事情败露便翻脸不认人了?”
“唉,你不说我也猜到了,如今你是举人母亲,我只是一个为你守身多年的寡汉子,你看不上我也是应当。”
“你别胡说!母亲绝不可能是这样寡廉鲜耻,与人私通的淫妇!”蔺萩双眼含泪打断他。
心里却美滋滋催促:说得好说得好,会说就再多说点!
对上她眼底隐约流露的赞赏,男人大受鼓舞,凄苦的叹了口气,掏出蔺萩给他准备的水青色肚兜。
“罢了,终究是我贪恋太多,春花,这是你当年给我的定情信物,你既要与我断情,我也不再纠缠,这鸳鸯肚兜,便还与你。”
话落,他像模像样的揩了揩眼角泪水,决绝转身离去。
谢母被他一番胡说八道惊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正要拦着他让他解释清楚,蔺萩突然冲上来扯过那条肚兜。
“母亲您糊涂啊!这样的私密之物如何能当做信物!便是您要与人偷情也该隐秘一些,怎能将这样的把柄留于他人之手,现在儿媳想帮您也说不清了!”
“你胡说什么!这根本不是我——”
谢母脑子嗡嗡叫,抢过肚兜想辩解,低头见肚兜一角刺着熟悉的名字,声音一下子哑了。
“母亲别急,虽然那贼人手中有您给的定情信物,虽然他知道您是柳林村人和您的名姓,但儿媳相信您一定不会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丑事!”
“你闭嘴!”谢母听出她故意搅浑水,咬牙切齿的怒骂:“是你!宋婉你这个贱人!定是你偷了我的贴身之物给那贼人污蔑我!”
“母亲......”
“母亲救我!!”
蔺萩正要说话,一个披头散发的狼狈妇人跑进了院子,正正撞上推门出来的谢长安。
“兰儿?你大半夜慌慌张张回来作何?”
谢长安呲牙咧嘴的站稳。
白日里他被暴揍一顿疼晕了过去,方才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便想起来查看情况。
没成想被谢兰撞了个正着,伤口又开始嚯嚯疼了起来。
“大哥救我!”
看见谢长安,谢兰眼睛一下子亮了,连忙扯住他的衣袖藏在他身后。
“谢兰你个贱妇竟敢背着我偷人!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一个高壮的汉子拎着斧头冲了进来,正是谢兰的夫婿郑旭。
郑旭家里开着一个小杂货铺,长得高大健壮,性子却有些沉闷,谢兰一直对这门亲事不满意。
前世谢长安攀上之后谢家地位水涨船高,谢兰朝三暮四爱上戏子提出和离。
郑旭不同意,她便使计将其害死。
郑家二老只这么一个儿子,追根究底想要查明真相,谢兰怕自己害死郑旭之事败露,便将郑家二老也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