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太久,包厢那扇紧闭的门便被缓缓推开,一个身影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叶南妤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来人长成什么样子,便看见一道快如闪电般的残影迅速地冲到面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只听得那人急切地开口说道:“宋总,真是对不起,都是我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混账话,求求您大人有大量,一定要宽恕我呀!”
陈玉涛知道宋总的小外甥女也在这个包厢,所以那些话他没全部讲出来,不过尽管如此,从他那真诚无比的语气和姿态来看,其道歉的诚意倒是不容置疑。
一时间,整个包厢内鸦雀无声,包括叶南妤在内的三个人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陈玉涛赤裸着上身,袒露着宽阔的胸膛和还算结实的肌肉,背上还背着一大捆树枝,双手紧紧抱拳,直挺挺地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一动也不敢动。
叶南妤惊讶得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塞下一颗鸡蛋,结结巴巴地喃喃自语道:“这难道……不会就是……”
一旁的江砚辞像是心有灵犀一样,自然而然地替她补上了后半句话:“负荆请罪?”
宋景时同样也是满脸惊愕之色,显然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一幕场景。
然而,即便心中感到无比震惊,他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让陈玉涛起身的意思。
毕竟,胆敢肆意侮辱他和叶南妤之间那份纯粹而又深厚的舅甥情谊,怎么可能这么简简单单地就能获得他的原谅呢?
叶南妤距离陈玉涛较近,她眼尖地发现,在陈玉涛那宽厚的背部,已经被树枝划开了好几道浅浅的血口子,鲜血正顺着伤口慢慢地渗出来。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眼,问道:“你这背的是什么树枝啊?怎么会伤成这样?”
陈玉涛憨憨一笑,解释道:“玫瑰花枝。”
——
陈玉涛脚步匆匆地从老父亲房间走出来后,眉头紧皱,嘴里念叨着:“荆条到底长什么样啊?”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四处张望,试图找到所谓的荆条。可转了好几圈,还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他只得叫来管家帮忙。
“管家,快帮我找一捆树枝来。”陈玉涛焦急地喊道。
管家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少爷为什么突然需要这么奇怪的东西。但他也没多问,赶忙应声道:“好的,少爷,我这就去找。”
过了一会儿,管家手里拿着一个被拔得光秃秃的鸡毛掸子回来了。他将鸡毛掸子递给陈玉涛,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您看这个行吗?”
陈玉涛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鸡毛掸子:“你觉得这合适吗?”他怎么可能背着这个东西出门啊!这可是他姐惩罚他的刑具啊!
说完,他摇了摇头,继续思考还有什么可以替代荆条的东西。
就在这时,陈玉涛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自家花园里那一整片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丛上。他眼睛一亮,兴奋地对管家说道:“快去把那些玫瑰给我多拔一些过来!”
没过多久,管家抱着一大堆玫瑰回到了陈玉涛面前。陈玉涛见状,连忙提醒道:“我要的是花枝,不是花,记住啦!”
管家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还是乖乖地按照陈玉涛的要求把花朵都摘掉了,留下了一根根带着尖刺的花枝。然后,他准备动手把这些花枝上的刺去掉。
可就在这时,陈玉涛等不及了,他急切地说道:“行了,就这样吧,赶紧捆成一捆放到我背上。”
“可是……”管家话还没说完。
“没时间了,快点!”陈玉涛心急如焚,他想着早点向对方道歉,以免事情变得更糟糕。于是,在他的不断催促下,管家只好将那捆带着刺的玫瑰花枝放到了他背上。
当陈玉涛亲自背起那捆玫瑰花枝时,顿时感觉到一阵刺痛传来。
原来玫瑰花真的是有刺的啊!以前总是听说玫瑰花带刺,他还一直以为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反正他皮糙肉厚,没关系的。
于是他忍着痛,从陈家别墅一路背着玫瑰花枝,亲自开着车,直到抵达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