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了酒师父破解大杀四方阵的秘密后,我高兴得从草窠里一跃而起!北风吹在脸上,没有丝毫寒意。下午的阳光斜照过来,暖如春阳。
回头再看所谓的大杀四方阵,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我都能感觉得到它在阳光的照耀下有点瑟瑟发抖了。而且,直觉告诉我,这个土堆仅仅是个土堆而已,从外面看像是坟的样子,里面肯定什么也没有!想到这里,我恨不得找个镢头,把这个土堆扒个稀巴烂!
高兴之余,我挺直腰杆,迈着骄傲的步伐往家里走去。当我看到水库管理所院子里飘扬的五星红旗时,顿时警觉起来,轻轻地咳嗽了一下,依然大踏步地朝山下走去。
路经张冶的养殖场时,我朝里面喊:“张冶,鸡长得不错呀!”等了好久也听不到张冶的应答声,我猜他可能有别的事,办事去了。经过于林的牛场时,我照样远远地喊了一声,也没有应答声。不知什么时候,于林的德牧跑了过来,站在小路一旁,一边朝我摇尾巴,一边警惕地看着我。
看样子于林也不在,我继续往山下走去。
经过老村委大院时,遇到了李德强。
“李委员,到老村委看看呀?”
“有啥好看的。万总,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吃完午饭,我到你家里找你,见锁了门。我猜你一定又是逛山景去了,打电话问于林和张冶,都说没注意你上没上山。我寻思着在这里等等,兴许能等到你,想不到还真让我等到了。”说完,李德强呵呵一笑。
“找我有事儿呀?”
“嗯,有事儿……”
“你看看,乡里乡亲的,只要我能帮上忙,有啥事儿尽管说就是了。”
李德强嗫嚅着说:“前些日子,大约一个多月前,有一次宋乐和我一起到市里送货,在车上我对他说,让他捎个话给你,你哪天方便到我家看看。这不,一直没有消息,不知道宋乐把话捎到了,还是你忘了,我就找过来了……”
“哦,宋乐没跟我说。”
“这个乐子,我还再三嘱咐他呢。”
“师不顺路的道理,宋乐还是懂一些的。”
“那是那是,万总,我今天特意邀请你到我家一坐,请吧。”
“就是看看房子吧。”
“对对对,主要是看看房子,哪里需要改,怎么改?”
“家里最近不顺,还是别的原因?”
“还是请万总过去看看吧。”
我知道这是李德强在邀请我,也是在考我。一方面,他家里确实出过不测事件,但他不便说。另一方面,他还不知道酒师父此刻已经离开了十二里铺村,本想请酒师父去看,又觉得我的面子上不好看,人情世故这一关不好过。
揣摩清楚李德强的内心后,我反倒释然了,去就去吧。
李德强和我一前一后,朝村子西北角走去。万胜云的纸箱厂在村北,一条大路直通过去,隔村子也近。李德强的纸箱厂在村子西北角,离开村子有一段距离,偏僻了点儿。
一开始,我以为李德强要看他的纸箱厂,因为他平时就住在纸箱厂,没多想,就直奔纸箱厂而去。想不到在一条岔路口儿,李德强却往村里走去,我只得跟在他身后,朝村里走去。
李德强的家在村子西北角,往北,往西再没有人家了。他的房子从外面看去挺气派,二层楼,南北长约二十米左右,东西长约十四五米。
横长之宅不旺财。他的房子从外表看,南北长,东西短,应该是旺财的。
他家走东南门,一进门是个宽大的过道,进到院子里,四周一打量,过道西面是两个房间,这两个房间,加上过道,是并排的三间房,中间的一间是放杂物的,西南角的一间是个卧室,与杂物间有门相通。西南角那间卧室往北,是相连接的另一个卧室,不过,这个卧室的门是通往院子的。过道是个独立的房间,过道往北三米左右,是东厢房,西开门,通向院子。与东厢房相对的是西厢房。西厢房与南面并排的两个卧室不相接,中间隔着一米多宽的距离。东西厢房都与主房相接。从院子看,这个宅子没留风道,居住久了,家人易患三高,严重者患癌症。走进正房,东面是个较小的卧室,西面是个横长的宽大客厅。客往北,是并排的四个房间,东面两间,都开门,通向客厅,最西边一间是个通往二楼的楼梯间,楼梯间东面的房间,除了开了一个通往客厅的门之外,还在北侧开了一个后门。出了这个后门不远,就是一条通往纸箱厂的硬化路。
“你家这么多卧室,是个大家庭啊。”
“是啊,前前后后十几口人……”李德强话没说完就停下了,似有隐情。
我指着楼梯间东面的房间的后门问:“这个后门开多久了?”
“不知道,几十年了吧。有了这个后门,我到纸箱厂方便多了,不用绕路。”
“东厢房是干什么用的?”
“是个厨房。”
“噢——你家过日子嘛,挺旺财的,日子过得很好,在村里数得着。”
“对,我家这些年在花钱上,倒是没有多大困难。”
“我就直说吧,说得不对,你也别往心里去,多担待着点儿吧。你家死过人,不止一两个,男的女的都有。如果不改正的话,你往后就要多加小心了。”
我刚说完,只见李德强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冰霜一般,冰冷冰冷的。眼睛瞪得溜圆,半天没反应过来。
足足过了两分钟,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带着哽咽的哭腔说:“万总,万大师,你大人大量,以前我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快想个招儿,救救我吧——”说完,他竟然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我,我,李会计,李委员,你这是怎么了,我可比我师父差远了,说得不一定对啊,你别往心里去,不要这么伤心了。”
这一说不要紧,刚说完,李德强哭得更厉害了,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李会计,我说得不对哈,一点也不对,你可别哭了。”
“万大师,你说得一点儿也不假,你可要救我呀——”
任凭我怎么劝,李德强就是一个字:哭!
“李会计,刚才我看得不对,说得也不对,你千万别多想啊。说实话,我师父今天早晨到市里办事了,办完事就走了。这样吧,我打电话联系一下,如果还没走的话,咱俩把他接回来,让我师父再仔细看看,行不行?”
李德强点头如捣蒜。
我赶忙给酒师父打电话,还好,酒师父乘坐的是晚上九点的动车,现在还在战鹏那里闲聊。
李德强得知消息后,发动汽车,拉着我,一溜烟儿地往市里急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