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冷笑着反问，“你三番五次指责本官公报私仇，滥用权力，本官倒是要问你，究竟是何居心！”
“既然你不肯罢休，那好，本官就让你彻底死心！”
说完，苏牧的目光重新落在跪在地上的端木风身上。
“端木风，你们作为七大商行之一，泄露帝国机密对你们有何好处？现在你可以在陛下面前，当着所有文武百官的面，告诉我们，为何你们会泄露帝国机密！”苏牧眯着眼睛说道。
这一句话刚落下，站在殿前的冯去疾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不对！
这一切都不对！
这显然是一个陷阱，而且这个陷阱根本不是针对端木氏的！
冯去疾何等聪明，瞬间明白了问题的核心所在，目光惊恐地望向龙椅上的嬴政。
而不仅仅是冯去疾，李斯虽然一直置身事外，此刻却已经完全领会到了其中的含义。
这分明是一个布局！
一个要铲除某种势力的布局！
“是……是淳于越大人指使我们，指使端木氏假借青花瓷的制作工艺，实际却窃取帝国百炼刀的锻造方法。淳于越大人说，只要我们 ** 了百【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淳于越双眼通红，眼神中尽是血丝。他几时曾说这些话？何时唆使端木氏泄露帝国机密？端木风为什么诬陷他？
“呵呵！”一声冷笑从淳于越身后传来，苏牧低下头，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淳于越。
“原来淳于越博士急着想堵住本官的嘴是因为这个啊，没想到，原来幕后主使者竟是你这样的大才！”苏牧笑道。
淳于越猛地回头，充血的眼睛怒瞪着苏牧：“你这是血口喷人！是你与端木氏联手陷害我！”
“哟，此话怎讲？之前你不还说是我冤枉端木氏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成我们合谋了？
堂堂孔门十哲，堂堂齐鲁之地的儒学领袖，难道会和我合谋陷害你这个齐鲁博士？淳于越大人，是你的脑袋有问题，还是我的脑袋有问题？”
说完这句话，苏牧拱手向嬴政行礼：“陛下，淳于越乃六国残余，伙同党羽窥探帝国机密，罪该处死，请陛下下旨，抄家灭族！”
砰！
龙椅上的嬴政一掌重重拍在案几上。
“来人，将淳于越及一干同党全部拿下，投入牢狱，严加审讯，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同党！”
说着，嬴政的目光扫视全场，最终定格在群臣之首的扶苏身上。没有人料到这一切。
众人原以为扶苏会凭借压倒性的力量将苏牧踩入尘土，然而事态突然反转，淳于越竟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端木氏竟然一口咬定是淳于越唆使他们泄露机密！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些心思细腻之人已能猜测出背后有一个更强大的力量在操控局势。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那道笼罩大殿的身影。龙椅上的嬴政神色平和，但这平和之下蕴藏着何种风暴，谁也不敢轻易揣测！ ** 心意，犹如深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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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安静无人的花园里，积雪已完全融化，嫩绿的春芽破土而出，昭示着春天的到来。花园中的溪水也已解冻，一条条藏身冰层下的鱼儿欢快地跃出水面，争夺从空中撒下的粟米。
此时的嬴政已经摘去了皇冠，身穿黑袍，手里握着一把粟米，正喂着溪中的鱼儿，鱼儿们争相抢食。
一旁的苏牧静静地注视着这位手握天下的 ** 。“委屈吗？”嬴政一边喂鱼，一边问。
苏牧站于嬴政身后，摇了摇头。“过了今天，你身边可能本来就所剩不多的人，会变得更少。朝廷中的众臣都会认为，认为你和冯去疾、李斯一样，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狡猾老狐狸！”
这些大臣会担心与你相处会早晚落入你的算计，因此宁愿早点离开你，这样至少不会被你暗算。
通过你之手，我杀掉了那些我早想除掉的人，甚至更多。你会不会感到委屈？”
收起了喂鱼的手，嬴政转过身来，用一双充满智慧却又带有一丝冷酷的眼神注视着苏牧。
苏牧无奈地耸了耸肩：“我能拒绝吗？”嬴政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看，既然我不能拒绝，即便心里委屈又如何？要不干脆让我辞官算了，你看今 ** 会上的情况，那些大臣们把我当成瘟疫一样避开，离我远远的。”
苏牧满脸的无奈。
今天的朝会，今天发生的一切，完全都是嬴政在幕后操纵的结果。当然，这不包括那次抄没端木氏的事件，那次行动是他自己决定的。
他当初抄没端木氏的目的只是为了迫使对方屈服。生产青花瓷需要大量匠人和技术成熟的销售网络，而这些端木氏全都具备。
苏牧需要利用这些资源，自然会采取一些策略。
然而，嬴政却派人找到他，让他配合演一场戏，就是今天的这场闹剧。
如果没有嬴政的介入，朝廷上的端木氏怎么可能会承认罪行，甚至诬陷淳于越？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选择留个好名声而死，而不是遗臭万年。
显然，这是因为有背后的人给了端木氏某种承诺，许诺让他们活下来。
而这种承诺，只有嬴政能给出。也只有嬴政的承诺，才能让端木氏乖乖顺从。 ** 生杀予夺。
“几年前，我推行郡县制，当时淳于越等人让朕遵循古礼，分封宗室。这些人的用心，难道我不明白吗？”
嬴政紧锁眉头，眉宇间弥漫着一股杀气。
“三年前，我在泰山举行封禅大典，这些人却在背后嘲讽我，嘲讽我大秦不是正统。
他们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以为我不敢杀他们。那清十六个人，他们的名字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嬴政言语中的杀气连苏牧都能感受到。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除去他们，并且用这种方式吗？”
嬴政说着，抬起头看了一眼苏牧：“我老了，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确实老了。
他们都以为我这把剑不再像以前那样锋利，只要等待，等到我无法挥剑的那天，就是他们欢庆的时候！
然而，我偏偏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我要趁着现在，杀了他们让他们失去耐心，让他们不得不站出来。唯有如此，我才走得安心！”
苏牧看着坚持的嬴政，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感受。
即便是千古一帝，即便是像嬴政这样强大的人，终将有一天化为尘土。是的，这位伟大的君王老了。
那斑白的发丝和沧桑的面容表明，这位站在中国帝国最顶峰的男人已经老去。
“陛下……”苏牧刚刚开口，嬴政便摆手打断了他。
“在私底下，我们依然是以父子相称吧，虽然这是一个误会，但是朕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儿子！”嬴政的眼神中透出坚定。
苏牧没有拒绝，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称呼，突然改变确实不太适应。
“好吧。”苏牧说道，“您在这个时候出手，不正是在帮扶苏清除障碍吗？可是为什么要公开打压他？”
“打压？”嬴政缓缓摇头，“这不是打压，大秦需要的是一个真正坚强的领袖！”
“七国争霸持续了数百年，这些国家也有几百年的历史，这些都是短时间内无法消除的。大秦统一了数十年，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一刻也没有放弃复国的想法。如果这个时候继承皇位的是一个软弱的君主，哪怕只是个随波逐流的人，你觉得这是大秦的幸运吗？”
“朕说过，大秦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领袖，如果扶苏不能胜任，朕倒是很愿意让你来！相比扶苏，你更像是一个合格的领袖！”嬴政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去！
站在嬴政对面的苏牧差点被吓得腿软。
“你别闹了，说说话就吓人。”苏牧一脸不悦。
“怎么，朕把大秦的江山交给你，你还要嫌？你知道多少人为了朕的位置不惜杀妻杀子吗？”嬴政说道。
苏牧连忙摇头摆手，“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更不会有那样的狠心！”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悠闲的地主，有一块田地可以收租，最好有几个美丽的媳妇，给我生几个漂亮的孩子，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
“至于当皇帝，那可是件辛苦差事，实在干不了。如果您真对我好，就给我一块地，哪怕是塞外或者辽东也可以。今天我已经得罪了扶苏，如果将来他继承皇位，真要来找我算账，我至少还能有个逃命的时间。”苏牧假装可怜地说道。嬴政微微一笑。
“你现在在朕面前装可怜、装胆小？臭小子，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嬴政眼神中带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被嬴政这么盯着，苏牧觉得背脊有些发凉。“知道什么……”苏牧有些心虚地说。
自己确实干了些秘密的事情，但这也算不上多大的事。毕竟是兔死狗烹的道理，自己没有想过篡位，但也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万一新帝登基后觉得自己功高震主要收拾自己，自己也得能自保才行。到时候自己带着家眷，去印度那边找个地方做个大地主，应该也不算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