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一脸焦急地在门口转来转去,看到沈凝走出房门,赶紧迎了上来,“姑娘,姑娘,求求你了,救救我家阿文!”
沈凝看陈大娘的模样,一个额头满是鲜血,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也被磨破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母子遭遇了什么,但是眼下救人要紧。
“张文在哪里?咱们赶紧走!”
见沈凝愿意救自家儿子,陈大娘高兴极了,赶紧的走在前面,“谢谢姑娘,阿文在家里,咱们赶紧走吧!”
赶到了陈大娘家,只见张文浑身血淋淋的躺在院子里,沈凝快步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陈大娘也赶紧去将他扶了起来,
“儿子,儿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沈凝先是探了探鼻息,随后又摸了摸脉搏,
“陈大娘,张文他已经遇害了!”
脉搏全无,鼻子也没有了呼吸,张文已经死了,自己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救不回他。
陈大娘显然不肯接受这个结果,整个人都愣怔了,
“阿文。不会的,我的儿子不会有事,他不会死的!”
陈大娘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他的病治好,流寇都躲过了,眼看着母子两个就能过好日子了,原本想着再给他娶个媳妇,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没想到,命运竟如此捉弄人。
星儿看在眼里也十分不忍,安慰的说道,“陈大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张文他在天之灵,肯定也是希望你过的好。”
陈大娘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抱着星儿失声痛哭了起来,这样的场景,沈凝也为之动容。
帮着陈大娘把张文抬到了床上,由着陈大娘为他收拾整理,沈凝带着星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吩咐星儿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帮着陈大娘料理张文的后事,沈凝也回到了房中休息。
躺在床上,沈凝思考着陈大娘说的话,当时,陈大娘母子两人想到流寇已经走了,便背着包裹回到自己家中,打算把院子重新打扫一下。
谁知打扫到一半,一群黑衣人就冲进了院子,二话不说,提起刀就砍了过来,张文一时躲闪不及挨了几刀,陈大娘听到屋外的动静赶了出来,就看到自家儿子和黑衣人在搏斗。
于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敞开了嗓子喊,什么杀人了,着火了,救命啊!通通都喊了个遍,黑衣人似乎怕把动静弄大,没等解决他们母子两人就逃走了…
陈大娘母子不曾在外数敌,认识有权有势的人更是没有,谁家会出动这么多黑衣人,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只为了刺杀一对平凡的母子,很不寻常!
周围附近的人家自己都有了解,按理说遭到刺杀的可能性也没有,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些人也许是冲着自己来的~
至于是谁派来的,那还有待考究,沈凝的心中闪过无数个答案,始终不能确定。
不过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有了一次,肯定会有第二次,沈凝相信他们还会再动手的,于是打算守株待兔。
倒是可怜了陈大娘母子遭受了无妄之灾,第二天,沈凝买了许多的丧葬用品,还有一些生活物资去看陈大娘,希望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她好受一点。
从陈大娘家出来,南宫毅就派人找到了沈凝,
“夫人,将军问那些流寇头子如何处置,夫人可有安排?
若是没有,将军就自行处置了…”
想到昨晚遭遇刺杀的事,沈凝还心有余悸,无论怎么说,自己都得去县衙一趟。
沈凝来到县衙,直接就去了大牢里面,进来的时候,南宫毅已经在审问了,
“冰娘,你为何投靠山贼?你明明是军人的遗孀,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不愁吃喝,何故走到这副田地?”
南宫毅十分不解,冰娘为何落草为寇。
沈凝站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想看看南宫毅是怎么审理犯人的。
话说自己来到古代,虽然也见过大牢,还没见过审理犯人呢,看看倒也无妨。
冰娘此刻被绑在木架上,早已没有了前两天的意气风发,眼中满是疲惫,但也丝毫不影响她硬刚,
冰娘朝着南宫毅吐了口唾沫,一脸怨恨的吼道,“呸!去你妈的遗孀,朝廷的走狗,你们这帮虚伪的官员,哪来的赙赠(战死的救济金)?哪儿来的救济!你们都是一群虚伪的伪君子!”
要不是他们这群人,克扣了自家丈夫的赙赠,自己的婆婆和儿子也不至于被活活饿死,要不是大当家的林虎把自己带回山寨,恐怕自己这会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南宫毅一听冰娘这话,显然不可思议,“不可能啊!朝廷每年都会发放赙赠,难道没有到你们的手里?”
此刻,冰娘只觉得他们官官相护,蛇鼠一窝,一脸嘲讽,“别装了,究竟有没有到我们的手里?你们这些当官的不清楚吗?我丈夫在的时候,装的感情这么好。
他死了以后,人走茶凉,树倒胡孙散,你们又何曾来看过我们孤儿寡母一眼?现在又装什么情谊深厚,给谁看呢?”
南宫毅眉头紧蹙,难怪她会对我们有这么强的恨意,原来她经历了这么多,这事儿无论是换做谁,恐怕都无法做到冷静对待。
“冰娘,我不管你信不信,你们遭受的这些,我确实不知道,若是我知道,必定不会让你们遭此磨难。
行了,我先让人带你下去,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
关于林虎的事儿,冰娘怎么也不肯透露一点,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
南宫毅让人将冰娘押了下去,看在与她丈夫曾经的兄弟情分上,也没有做过多的为难,让人将她单独关押。
但是王二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南宫毅派人将王二押了出来,这还没严刑拷打呢,王二就统统都招了。
将林虎一行人的底细,还有攻城的原因,怎么使用计策攻城等等,全部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