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露，怎么这么急着找我啊？”
晓露的脸上好像故意扑了一层粉底，但是仍然掩盖不住她泛黑的眼袋。
“想你。”
她的嘴角翘起，但是看起来是那么的不自然。
还是说，今天晓露整个人看着都不是那么自然。
她的有些憔悴，手头为他整理衣领的动作也有些僵硬。
所以，这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晓露，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辰峰将双手抬起，先是支起晓露的手肘，接着从围巾上取下她的小手，最后将双手并拢，将她的手拢在了手心。
晓露的眼神有些浮动，接着将脸侧向了一旁。
应该是了。
“咱们边走边说吧。”
“嗯。”
二人熟练地十指相扣，然后，辰峰仰头，朝着宿舍楼上看了一眼。
此时已经开学，这楼里明显热闹了不少，一眼看去光在阳台上的人便超过双手之数，甚至貌似还有人在朝这边张望。
“走吧。”
辰峰开口，虽然立春已过，但这不等于天气便转暖，开口的瞬间，仍然有细密的水珠形成，弥散入空气，形成一片白色薄雾。
“呐，暖和点。”
他脱下围巾，侧身围绕在了晓露的脖子上，紧了紧，接着才牵起晓露的手，向寝室区外走去。
“最近是没睡好么。”
“嗯。”
晓露的脸半埋在酒红色的围巾中，一呼一吸，声音有些无精打采。
“那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他一边说，一边尝试性的勾起嘴角，企图用一个温和的表情进行宽慰。
然而，这天确实有些冷，脸上的肌肉本来就比较僵硬，这么一冻那更是雪上加霜。
他笑得很难看，但是晓露很喜欢。
“噗”，她发出一声轻笑，脸颊也由于围巾上的温暖而显得红润水灵。
这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憔悴了。
“不用你做什么，我只是想当面问你几个问题。”
“行吧，那你问吧，暂时边走边聊还是……”
“去那边吧。”
晓露指了指路边的长椅，大步向前，束成的高马尾甩动，蹭过辰峰的鼻尖，留下浅而深的幽香。
长椅是木制的，导热系数不高，所以坐在上面并不显得冷，何况还是两人。
“问吧。”
以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什么事情问题在电话中问清呢？
如果非要有的话，要么是芳菲，要么是阿妹。
晓露的手好像紧了紧，但是又很快的松开，貌似不留痕迹。
“阿辰……”
线条流畅的下巴扬起，压住了厚实的围巾。
少女侧过身子，眼睛紧紧锁住辰峰，红唇半开，后续的词语却卡住了喉咙。
“说吧，我在听着。”
辰峰同样侧过身子，静静地注视晓露的眸子。
她的眸子同样好看，清澈如山间之溪流，深邃同星辰和大海。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家人，亲人……”
不假思索，却也止步于此。
“就，这些吗？”
她瞳孔周围的金环忽然暗淡，她紧咬着嘴唇，加问了一句。
可惜，她得到的答复仍然是平淡而毫无波动的。
“咳咳，你觉得呢？”
辰峰依然笑着，阳光穿过他脑袋与肩膀中的空隙，刺入她的瞳孔，却始终逼不走她的凝望。
“我……我明白了。”
最终是她自己低下了头颅，并在眼前拉起一片薄雾。
“不，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唔…唔。”
身体忽然升起而又落下，视角停止晃动之后，她的世界中便只剩下了辰峰一人。
熟悉的气息在她的口腔中肆虐，此时更是带着一股腥甜。
她羞臊地握紧拳头，轻轻地敲击在辰峰的胸口，这丝毫没有作用。
于是她索性侧向一倒，身体受重力作用，顺着辰峰的大腿一滑，整个人便投进了怀抱之中。
冬日的寒风似乎变得柔和。天空一片淡蓝，偶尔有几朵白云悠闲地飘过。
周围的树木早已脱去了繁茂的绿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仍在寒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为这个冬日的午后增添了几分宁静。
“明白了吗？”
唇吻久久而分，辰峰吸了好几口冷气才缓过劲来。
少女的纤体又一次变得软烂，犹如无骨一般，完美的贴合在他的身躯之上。
幽幽芳香，沁人心脾。
“晓露？
他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再低头一看，原来是少女的眼角已经挂上了晶莹的珠露。
“怎还哭了，咳咳，晓露，难道你……唔。”
汹涌而热烈的情感顺着嘴唇度入，灼烧着辰峰的内心。
这样很疼，但是他乐意。
他的衣领被牢牢揪住，少女好像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沉重的力道令他不得不与晓露的面颊越贴越紧。
口中的触觉感受器不断地接收“摩擦”与“缠绕”的电信号，传输入大脑，疯狂刺激着中枢神经。
他的胸口再次发闷，尝试着大口呼吸，但是他的唇吻已经被完全占据，鼻腔内涌入的又净是晓露的气息。
“咳哈。”
在中枢神经彻底瘫痪之前，晓露总算是率先败下阵来，她的脖颈瞬间丧失了支撑力，后脑勺无力的向下坠去。
不过一如既往，一只手臂挽住了她，再次将她收进了温暖的怀抱。
“阿辰……”
少女香甜的鼻息直挺挺地喷在下颚，辰峰不由得又紧了紧臂膀，就如同重见之时一样，企图禁锢得她一动不动。
“现在，咳咳，明白了吧。”
血腥味已经弥满了口腔，但是又被辰峰强忍着咽下。
这时候咳血的话，那可真是太逊了。
“明白了。”
“那就好。”
“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
又是一阵沉默，再低头时
少女的眼角已然蹭到了他的脖根，滚烫的热泪成线而下，微弱的啜泣声清晰可闻。
或许，他应该帮她擦一下。
但是……
“别动，不要动，就这样抱着我，抱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