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讪笑了一声,便将手中的匕首递了过去。
黎若疑惑的看着东方能。
“这几天我有事,家里你看好了,这把匕首留着防身用”
黎若有些迟疑,缓缓接过,试探的问询。
“你要走?”
“想什么呢?我能走哪去,不过去城外接个人而已”
看黎若一脸紧张,东方能觉得好笑,瞎想什么呢。
一连数日。
东方能都在几个城门外转悠,守城官略带不善的盯了东方能好几次。
东方能仔细回想,自己这般乱转也不行,他会从那个门回来呢?
关中,关中,对了。
算着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看东方能每日像会情人一样,早早的备了车驾出城,黎若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大哥,你整日在城外转悠,到底在等谁?”
朋友。
或许是一个朋友。
东方能如往常般,往城外走了约莫十里,就打起盹来。
难得的梦到自己意气风发的去报到,正待敲门的时候。
东方能身体肉眼可见的不住抖动起来,东方能满脸惊骇,吓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一双浑浊带着亮光的眼睛,东方能一个翻身落下马车。
只见其后,一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人巴巴的望着他。
“小哥......”
接下来那人说的什么,东方能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知道自己等到了。
那高扬飘荡的符节,那双坚毅的眼睛。
“张骞,你是张骞对不对”
东方能十分激动的走上前,双手拉住张骞,张骞一脸惊诧,随即有些疑虑的撇开东方能的手。
“你是何人,你怎么会认识我?”
“汉使张骞谁不知道,快,快上车”
车上竟然还有吃的喝的,堂邑父一脸蒙圈,看向张骞。
“你到底是谁?”
看张骞对自己有所怀疑,东方能只好胡编乱造。
“我是城中酿酒的,这不是刚卸货回来,买了些吃喝准备回去,累了就迷一会,不想竟然能碰到二位,我刚才看见你们都懵了,要不是你手持符节,谁又敢认?
张骞的大名在百姓间一直都有传扬啊,大家都以为你遭遇不测了,不想竟然能平安回来”
看着东方能一脸真诚的滔滔不绝,张骞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十几年了,竟然有老百姓记得他,大为意外之余也颇为感动。
“西行之路艰险苦寒,千里迢迢的能平安回来,张使节真是太了不起了”
“额,小哥也曾到西边去过不成”
东方能自然不能承认,傻傻一笑。
“我当然,没有去过,我年轻识浅,都是听别人说的”
张骞点点头,吃饱喝足,精神好了许多,眼看东方能驾车就要到城门口。
张骞叫停了车驾。
“我要一步步走过长安街市”
这么张扬的吗?
东方能撇撇嘴。
不过,这么伟大的破空之举,确实值得张扬。
当即停下马车,搀扶张骞二人下来。
张骞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城门,满脸激动,泪水不停打转,步履略有蹒跚的朝着城门走去。
城门官早就看到了东方能。
这小子怎么整日在这转悠,不耐烦的就要上前询问。
不想却看到一个乞丐举着符节,心下大惊,忙快步上去拦下。
“长安,我回来了,张骞回来了”
“谁,你说你是谁”
直到张骞再次激动的开口,城门官才敢相信,一时间也是激动不已。
“出使西域的张骞,你还活着,快,都散开,让使者张骞通过”
城门官当即带人在前开路,将城中围观的百姓和街边的摊贩驱散开。
消息传出,长安街市上围满了百姓。
大家无不纷纷表示赞叹,称赞张骞的坚毅忠贞。
东方能见这个架势,马车没有办法通过,转而朝着西门驰去。
就这样,张骞在满城百姓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巍峨肃穆的汉宫。
刘彻此时正在批阅奏章,心中烦躁不已。
小黄门来报,被刘彻不耐烦的就要赶走。
“陛下,这个人,可是你朝思暮想的啊”
谁啊,刘彻没有耐心。
当听到张骞二字时,刘彻一脸疑惑转为震惊。
他没有听错,是张骞,他还活着?
当下激动的起身就要去见,忽然想到这个不够庄重。
来回踱步片刻,刘彻当即诏令朝中重臣全部到正殿去。
张骞初年入宫伴驾,和刘彻两人既是君臣也算朋友。
张骞不辱使命,平安带回西域的消息,不仅仅只是了解西域这般简单,同时也证明了刘彻的决策正确。
无疑又加重了刘彻的王权威严。
一步一步迈近未央宫,交上作为使者的符节后,张骞痛哭不止。
十几年的跋涉忍辱负重,此刻全部释放出来,惹的朝中一众大臣热泪盈眶,暗自涕泣。
相逢过后,刘彻高兴异常,当即传诏封张骞为博望侯。
散朝后,唤来卫青,霍去病,汲暗,桑弘扬等人,一同听张骞讲新鲜事。
欢笑之余,氛围很是轻快,刘彻看向一旁端坐的霍去病。
“去,让博望侯见识下你的身手”
霍去病闻言起身,寻了侍从接过长剑,行至堂中。
张骞朝着那位意气的少年看去,只见他身姿挺拔,虽则年少,眼神中却透露出坚毅和果敢。
他身着一袭常服,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舞动起来,剑势如疾风骤雨,又似行云流水。
剑法灵动多变,时而刚猛有力,时而婉转柔和,让人眼花缭乱。
动作优雅大方,却又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霸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霍去病的剑舞越发激烈,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但他并没有停下,反而越舞越勇。
终于,当最后一式完成时,霍去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抬手拭去额间的汗珠,眼神里透出的全是自信和骄傲。
刘彻喊了个好字,眼中的欣赏和赞许,几人都看在眼中。
“陛下对这少年似是不一样”
“你不懂吧,朕就是喜欢,这孩子身上的这股子劲,像朕”
张骞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他离京多年,朝中形势变了又变,还是慎重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