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苏玉非常争气地给她连刷了三十几条大数额的怨念值,让因为江朔燕去翻找后台记录的姜糖,瞬间就注意到了。
姜糖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她居然把女主大人给忘了。
这要是关的时间久了,男女主感情淡了怎么办?
不行,等今天这事儿完了,回去要立马跟楚随云提一下,这赐婚的事儿,可以提上日程了。
一想到这里,她也没什么心思继续抄家了。
索性她当时为了给裴景学留时间,选的方向也有讲究,剩下的那些没搜的大臣府邸,几乎有一半都是裴家一派的。
她搜了这么一天,终于知道,为什么杜峰父子两人会这么忌惮裴家,原来这人脉是真的广。
打定主意,她从一府邸出来以后,也不往下一家去了,直接带着此次的收获,浩浩荡荡直奔皇宫。
名为搜索逆贼、实为抄家的大规模行动暂告一个段落。
她回宫的时候,发现楚随云并不在宫里,调出小地图看了眼,不在自己百米方圆之内。
他偷偷出宫做什么?
姜糖心里好奇,却没有擅自打听。
她还是很能分得清主次的,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别看楚管事现在对自己言听计从,她若是做出一点对楚随云不利的事,楚管事手里的刀就能毫不犹豫架在她的脖子上。
楚随云不在,她呆在这宫里也没意思,干脆把手里的最后一次搜刮到的东西清点入册,然后带着楚管事和裴元山,准备去那些挨揍的纨绔家里家访去。
时间这么宝贵,与其这样坐着发呆等楚随云回来,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去薅羊毛。
【来自裴元山的怨念值+999。】
裴元山走了一天了,别说歇息,他连口水都没喝过。
姜糖和楚管事有功夫在身,还能挺着,他一个没吃过苦的大少爷,只感觉自己腿都快废了。
“我们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裴元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经过这一天,他发现这位新上任的许大人对自己人似乎挺好说话的,时间一长,也不怎么怕她了。
“怎么,你看看你都这么惨了,你的那些同病相怜的兄弟,现在肯定也不好受,你不想去慰问一下他们吗?”姜糖脚步继续向前,停都不带停一下的。
【来自裴元山的怨念值+748。】
“许大人,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我不去行吗?”他想着,怎么说现在也是半个自己人了,总不至于对自己还如此残暴吧?
时间仿佛安静了片刻,姜糖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
裴元山心中一喜,就听她那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楚管事,帮他清醒一下。”
楚管事现在已经能分分钟领会她的意思,话音刚落,他手里的刀已经架在了裴元山的脖子上:“看来我有必要让你好好回忆一下许大人之前的身份。再强调一遍,她是土匪!”
【来自裴元山的怨念值+555。】
姜糖对此非常满意,她扭头笑眯眯地看着裴元山:“你刚才想说什么?”
【来自裴元山的怨念值+555。】
裴元山立马往前跑出两步,站在姜糖身后一米的位置:“我实在担心那些兄弟,希望能早点探望。”
“孺子可教。”姜糖乐颠颠又出了宫,兴高采烈地朝着自己的积分们冲去。
楚随云夜深了才回来,一回来第一时间去了偏殿,就见空空如也。
人呢?
找人问了,才知道姜糖带着裴元山和楚管事,进进出出皇宫好几次,最后一次出来以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他有些不理解,又找人去打探了消息,收到的回复却是——许大人正在家访,估计还要个把时辰才能回来。
楚随云无语地看看天,这都已经是深夜了,再过个把时辰回来,那些个大臣明天还要不要上朝了?
他果断派人,直接传姜糖回宫,没一会儿传回话来——“我不!”
楚随云登基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铿锵有力的拒绝。
不对,他自打称帝以后,就没被人拒绝过。
这回居然还遇见个抗旨不尊的?
楚随云一挑眉。
她越是不愿意回来,他就越想把人弄回来。
“走,朕也去看看,朕的大臣府里究竟有什么好东西,居然连她都不想回来了。”楚随云干脆换了便服,领着几个护卫,直奔姜糖所在的大臣府里。
此时一大臣府里,灯火通明,府里上上下下一大群人,站得整整齐齐,只有四个人是坐着的。
这四人分别是——姜糖、楚管事、裴元山、还有该府里那个挨揍的纨绔。
姜糖坐在椅子上,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看着床上一脸菜色的纨绔,说着一些感人的发言。
在她的身后,楚管事两人看她的目光已经变了。
头一次见人这么能唠叨的。
一个多时辰了,居然一点都不嫌累的,而且那话,居然连一段都不带重复的。
那是一段神奇的发言,听起来很感人,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这种标准的假大空发言,姜糖在现代世界开会的时候可没少听,甚至她自己都讲过不少,这个时候更是信手拈来,用来刷怨念值简直就是开挂一般的存在。
这不,坐在床上这纨绔就是个例子。
其实他受伤也没多重,在家里休息了一晚上,就已经好差不多了。
姜糖过来的时候,这家伙还正准备出去寻欢作乐,被她逮个正着。
一听说她是来慰问的,不是来揍人的,这纨绔还松了口气,紧跟着就被她上了一节思想教育课。
原本这纨绔白里透红的小白脸,愣是被她说得一脸菜色,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楚随云过来的时候,姜糖坐在床前,刚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正准备再给他升华一下主题,根本就没注意到还有人进来。
站了一屋子的人早就坚持不住了,一个个摇摇欲坠,时不时有几个撞到别人身上,猛地惊醒。
而坐着的那几位,裴元山和楚管事早就已经睡着了。
裴元山还好,自己栽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楚管事就比较过分了,脑袋直接靠在裴元山身上,那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楚随云饶有兴趣地听了几句,就觉得脑瓜子一阵阵的疼,就像是朝堂上被几个吵起来的酸书生包围一样。
他立马出声打断,一边把她从椅子上捞起来:“你在这儿磨叽什么?随朕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