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整个人都懵了:“什、什么?”
【狗系统你多传输点剧情能死吗?能吗能吗?】
系统装死中...
“你等等,这信息量有点大,你让我缓缓。”姜糖以手扶额,冷静了足足半分钟,才消化了这个足以颠覆她脑中主线剧情的消息。
“你是如何知晓的?”姜糖奇怪看向地衣。
难不成大皇女追杀他,就是因为他知道太女府的真相?
“我是女帝赐给大皇女的暗卫之一,随太女走出暗卫营的当日,便碰上了五皇女的埋伏。”地衣端端正正坐在姜糖身边:“我亲眼看到大皇女中箭坠崖而亡,也是自那日开始,大皇女府和五皇女府之前突然没了争斗。”
他说着,看了姜糖一眼:“裴经白以前是大皇女的蓝颜知己,他最熟悉大皇女,应当是发现大皇女的身份不对,五皇女大概也察觉到了异常,没对他下手,大概是想引出真正的大皇女。”
姜糖脑瓜子又开始疼了,她一抬手,打住地衣的话:“等等,大皇女不是死了吗?”
“但是五皇女在崖底没有找到大皇女的尸体,我听她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她不安稳。”地衣眨眨眼:“不管是裴经白,还是我被刻上奴字送去拍卖,应该都是为了引大皇女出来。”
拿你拍卖,引大皇女出来,这是几个意思?
姜糖酸溜溜地看了地衣一眼,开始磨牙:“那么多暗卫,为神马只选你,你跟大皇女关系这么好的吗?”
地衣勾人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因为,当时活着的暗卫,就只剩下我了啊。”
这...
姜糖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心疼地摸摸地衣覆着面具的脸:“不疼了,都过去了。”
只有一个活口,当时的地衣该受了多少罪,曲十三初见时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受了多少罪。
“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姜糖试图转移话题。
“地衣。”地衣脸贴着姜糖的掌心不敢动:“暗卫营里的人没有名字,被主人选中以后,才有被赐名的机会,地衣是我的第一个名字,我便永远是地衣。”
这话说得,姜糖心底一阵舒坦:“多谢你,地衣,你终于愿意把这些,都告诉我。”
一定是自己今天面对裴经白的话起了作用了,自家小侍卫,终于向自己打开心扉了!
“啊?妻主一直想知道吗?那为何不肯开口相问?”地衣茫然看着她:“妻主一直让地衣放下过去,我以为,妻主是不愿地衣提起以前的事。”
还在感动中的姜糖瞬间梗住。
什么难以揭开的过去,什么深埋心底不可言说的秘密,所以只要她张嘴问一句,他就会毫不犹豫倒豆子的吗?
“妻主,你怎么了?”地衣看着姜糖脸上变换不停的表情,奇怪问道。
“没事儿,就是突然觉得,人生简直就是寂寞如雪。”姜糖幽幽叹了口气,提笔开始写起信来:“地衣,你觉得,大皇女她真的已经死了吗?”
“未见尸体,不能肯定,但,九死一生。”
“我倒觉得,那大皇女会非常命大。”姜糖迅速将手里的信写好折起,又开始写第二封:“你的话,解开了我的疑惑,我一直想不明白,裴经白敢这么直接跟我说要和大皇女作对,他的底气是什么?”
“我猜不到他的势力来源,甚至想着,大皇女都那么宠他了,他是不是野心起来了,不甘心只当一个凤后,而是想自己称帝。”
“现在想想,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若是大皇女真的没死,而是在五皇女不知情的情况下,找到了裴经白呢?”
她突然觉得,这大皇女是不是有点主角气运的。
一般情况下,像她这样被亲姐妹搞死坠落悬崖的,那都是捡金手指去了,不仅死不了,还一定能变得更强卷土重来。
变得更强的大皇女,和暂管两大皇女势力的五皇女,这以后对上,又要踩上多少人的骸骨。
嘶,这以后自己要是遇上大皇女——
姜糖想着想着,突然面色一整:“地衣,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如果我和真大皇女同时掉进河里,ennn,换个说法,如果我和真大皇女同时被五皇女抓住,且时间不够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千古难题,用在这个时候,姜糖觉得...非常合适。
“自然是救妻主!”地衣答得毫不犹豫,话落还朝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差点没把她暖化了。
姜糖美滋滋地搂上地衣的腰揩油:“那要是半年前呢?”
“救大皇女。”依然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依然是温暖的笑容。
姜糖石化,她嘴一瘪,拿脑门撞他肩膀:“说好的一起到白头,你居然就不要我了嘤嘤嘤,你这人好坏好坏的,就不能说点善意的谎言吗?”
“可是半年前...”地衣老实巴交地拿手垫着她的脑门:“妻主,你要地衣一定要说心里话的。”
话是这么个理,可这心里就是有点心塞怎么破?
【宿主霸霸淡定,半年前那是原主,地衣对其只有1点好感,不救正常。】系统简直没眼看。
出去别说是他带过的宿主,多少有点丢统。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拐过来这个弯儿,姜糖心中郁结顿消,抱着地衣的脸狠狠亲了一口:“乖,干得漂亮。”
地衣僵硬着身子一阵脸红:“妻主,你、你这心思怎的比男子还多变?”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姜糖捧着地衣的脸,瞧瞧这白天还苍白的脸色,被她一口就给亲没了:“再好好休息两日,等那裴经白走了,陪你家妻主我走一趟京城。”
既然两大势力很有可能对上,曲家想在这场动荡中保住自己,她就少不了进去搅和一番。
就算不能直接搞掉哪一方,也得将自己变成一只刺猬,不管哪方想对自己下口,都要考虑一下会不会被炸得满嘴伤。
第二日,裴经白做了些伪装,独自一人到访马场的时候,总觉得姜糖看他的眼神,与以前不一样了。
“字契已经拟好了,裴公子看看,没问题的话,便这么定了。”姜糖与裴经白隔着一张桌子坐着,她抬手将字契放在他的面前。
雪白的宣纸上,排列整齐的簪花小楷异常漂亮,纸墨间还散发着不知名的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