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以身相许?
成锽早就发现,东里皇宫的高手很多,并不像她说的那样需要他的保护。
那么,她付出那么多代价把自己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出宫的时候,成锽没少被宫人娘娘来娘娘去的喊,早就习惯了,他实在找不到理由的时候也会想,会不会就像这些宫人说的那样,想让自己进入后宫。
可他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样貌自认比不上柳温瑜,性格也不是很好,怎么可能有姑娘看得上自己。
“喂,你发什么呆呢,你不说...嗝,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清甜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醉意,手臂被人晃了一下:“小锽,你为什么不理我呀,你...嗝,不理我...”
少女似乎有些醉了,小脸红扑扑的,扯着他的袖子满脸委屈:“小锽,你为什么、嗝,不理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宿主,请拾起你的下限。】系统简直没眼看。
姜糖果断屏蔽系统,感觉到身边人身体僵硬,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是不是下手有点猛了。
刺啦——
厚实的车帘被人整个撕掉,闫贯扯着嗓子嚎的震天响:“你小子对我们大姐做了什么!”
闫贯你...你个夯货。
姜糖气的牙痒痒,很想现在就把闫贯拖出去斩首两个时辰,奈何她还在装醉,只能强压下火气,小爪子一伸,直接抱住了成锽的腰:“我想吃烤肉。”
委委屈屈的嘟囔了一句,姜糖当着围上来的数十人的面,死死扒着成锽,果断“睡”了过去。
被无数或八卦或惊讶的目光包围,成锽下意识的想把身上的人丢出去,却又想起什么,缓缓放下手,低垂着头,视线落在怀中的人身上,试图将自己与外面的视线隔绝开。
只是那脖颈却不可抑制的泛着红。
【成锽好感度+5,当前好感值49。】
姜糖嘴角微勾。
一位伟人说过,一定程度的肢体接触,是让人产生好感的最快途径。
成锽身上的味道让她很安心,马车继续前进,姜糖不知何时真的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次日中午。
脑袋在温热的布料上蹭了蹭,自打来了这个世界,她就没睡的如此踏实过。
“主子,日落之前就进入瑜水国了,您可得小心一点,不能喝酒了,万一遇到刺客好歹自己也能跑两步,哎呦,金娥你这女人怎的又拽我。”姜糖都还没睁眼,就听闫贯聒噪的声音炸响,脑瓜子突突突的疼。
姜糖睡着的这段时间,在金娥的谆谆教导下,闫贯总算不叫大姐了,但求生意识依然是零。
她总算是知道闫贯为啥不受东里糖待见了,她现在也十分想揍他一顿。
艰难睁眼,入目就是熟悉的黑衣,缓缓仰头,就只能看到一个冷峻的下巴。
“你醉了。”略有别扭的声音传来,成锽偏头,不往她身上看。
过犹不及的道理姜糖还是懂的,她打了个哈欠,扒着拱得的有些乱的头发爬了起来。
她睡相一向不好,成锽怕是吃了不少苦。
“主子你可别再喝酒了,昨天抱着这位又哭又闹,还拿脑袋往人身上撞,我看着都疼,你...唉唉唉金娥你干啥呢,咋又拽我。”被金娥拽开的闫贯坚持不懈的又跑了过来。
众人见实在拦不住他送死,纷纷默哀的撇开头不去看。
马车门帘被扯掉还没换上新的,闫贯那张大脸就杵在门口,毫无求生欲。
姜糖整理好衣服,淡定走出车厢,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饭做好了吗?”
“啊?”闫贯一懵:“主子你说的是早饭还是午饭?”
“早饭晚饭都不知道,要你何用?”姜糖直接往闫贯脑门来了一下:“怎的要晚上才到瑜水国,行程太慢。”
【来自闫贯的怨念值+19。】
闫贯一脸懵逼:“主子,这也不能怪我啊。”
“还敢顶嘴?翅膀硬了?”咚,又是一下。
【来自闫贯的怨念值+19。】
“主子您说啥都是对的。”只要不挨打就行。
“那还用你说。”姜糖得意叉腰,闫贯刚要松口气,脑门一疼又挨了一下:“让你喊我大姐。”
闫贯:???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主子您要打就直接动手,真是辛苦您找理由了。
——
果然如闫贯所说,当天夜幕降临之前,近五十人的车队就进了瑜水国。
队伍所过之处,可谓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空荡荡的路明显是被人刚推平过,草除了,树都拔了,别说藏人了,就是来只鸟都没有落脚的地儿。
队伍百米之外晃荡着几个手执兵器的人,姜糖等人一步迈出正想上去问个路,那几人头也不回撒丫子就跑。
姜糖心塞,都说了不要这么多人跟着,目标太大,闫贯那滚刀肉撒泼打滚的非要跟来,搞得剩下的人谁都不愿意留下了。
想到这里她就气不打一出来,跳到车辕上四下张望,朝着不远处偷看过来的某个夯货招招手。
闫贯眼睛一亮,颠儿颠儿的跑过来,还没开口表个忠心,脑门上就又挨了一下。
“让你叫我大姐。”
【来自闫贯的怨念值+55。】
一大队人站在瑜水国的边界处风中凌乱,好在有成锽这么一个“本地人”,这才没把大把的时间花费在寻路上。
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找到一间客栈住下,唯一没有内力傍身的姜糖已经累成狗,往床上一躺就开始抱怨:“这不公平,为什么见云山不是我东里的,我一定让那劳什子的武林大会搬到皇宫门口去开。”
咣——
隔壁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一阵紊乱的脚步声飞快远去。
【来自刘福贵的怨念值+666。】
第二天一早,一条“东里女帝要将见云山纳入东里国”的传言不胫而走,而姜糖等人看着空荡荡的客栈,一脸懵逼。
居然连客栈都不要了。
姜糖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不招人待见,痛定思痛之下,他们找了个距离见云山很近的山头驻扎了下来,她一时心血来潮还找了个半人高的木桩,一点一点的刻上“狮驼岭”三个大字。
“盐罐儿。”姜糖满意拍手,扬声喊道。
“女王大人威武霸气,小的知错了。”躲在最远处的闫贯忙不迭的赶过来,人未到就开始认错。
“你看看你,搞得好像你家陛下我很难说话似的。”姜糖一指那块木桩:“去,把这东西弄到山脚下去。”
一听不是要找自己麻烦,闫贯顿时放下心来,满嘴打包票的去扛木桩:“咦?这字谁写的?也太丑了。”
所有人瞬间撇过头去不忍心看。
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姜糖沉默片刻,面无表情的又给闫贯来了一下:“让你叫我大姐。”
闫贯发现,自己今天一天挨得打,比前二十几年都多。
——
被无数人关注的姜糖一行人在见云山附近暂驻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散播出去。
瑜水国皇帝已经快两个月没睡过好觉了,整宿整宿的做恶梦,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一天三趟的往这边派探子,却还是觉得不安心。
狮驼岭的名字瞬间传遍了整个瑜水国,却没有人真正敢上来打探。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狮驼岭来了第一批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