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浅点了点头,目光沉着,“这个前辈跟部队里很多姑娘都关系很好。”
说着,秦宁浅又看了眼笑吟吟的沈南行。
这不是她信口胡诌,是亲眼所见,确定的事情,沈南行的确在姑娘堆里混迹的游刃有余。
姜夏初也知道秦宁浅不会乱说,点了点头,转头又看向林青黎,表情认真道:“青黎,咱们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表现,如今这可不比寻常,咱们不光是要体力训练,还要排练,内务也得跟得上,不能扣分。”
“既然都当了文艺兵了,就要对自己要求严格些,不要被别的事情扰乱了心思。”
林青黎听到这话,抿了抿唇,乖巧地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夏初,我会努力的。”
林青黎抬眸看着秦宁浅和姜夏初,心中有些钦佩,暗自思忖。
姜夏初和秦宁浅的基础和实力都比她强得多,还这么专注努力,她更得加油了,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她只有足够努力,才能尽快把妈妈接到身边来,不能让她孤单一人。
此时,对面的二楼走廊上,沈南行正四处扫视着,良久,视线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正聊着天的三个姑娘。
他眸光一沉。
这几个姑娘的气质都不一般,长得也是漂亮得出众,是他未曾见过的生面孔。
想起新一年的文工团招新,他挑了挑眉。
他的几个战友说说笑笑地站在一旁,倚靠着栏杆。
卓宇看着底下的姑娘们,笑着道:“看到那三个小姑娘了没?最左边那个,听说好像是今年舞蹈团的第一名,右边那个是唱歌的,好像考的也挺不错的。”
赵森阳点点头,“听说这一批新来的女文艺兵里,有好几个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貌似有首长的女儿,还有外交官的女儿。”
听到这番话,原本还在无聊地四处看地沈南行,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眉头轻蹙,又看向了三人。
她们似乎还在聊着什么,但隔得太远,听不清。
首长和外交官的女儿?
他垂着眸子,从头到尾将操练场上的人扫视了一番,唯有眼前的几人瞧起来气质特别些,一看就是自小过惯了优渥日子的千金大小姐。
个个皮肤白皙,身段高挑,气质出众。
沈南行目光锁定在了姜夏初的身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她的动作。
姜夏初的那张脸长得挑不出一点错来,特别漂亮,小脸也就巴掌般大,但她始终都是冷着一张脸,看起来格外严肃,说话走路时,都是目不斜视的。
总有一种蔑视所有男人的感觉。
沈南行看着她,微微勾唇,并没有再过多停留视线。
以他对姑娘的了解,只看了姜夏初这几眼,就已经确定了一件事——这姑娘绝对是个很难接近,冷淡的性子。
他最讨厌做的事就是自讨无趣了。
反观姜夏初身旁的那个小姑娘,说话期间一直乐呵呵的,还时不时地就牵起她的手,蹭蹭她的胳膊,撒撒娇。
一看就是个头脑简单,没什么心眼的姑娘。
沈南行站在栏杆旁,双手搭在栏杆上,微不觉察地收紧指尖,指节因为用力都有些泛白了。
他目光黯淡,盯着训练场上的身影。
他进文工团的日子也不短了,这么久了,他才终于发现,哪怕是部队,也没有绝对公平这一说。
这么久了,每次排舞,那些关键位置,哪个都是被有关系的人占了去。
就算他真的是真才实学又怎样?没有后台,随时都有可能被顶替,被埋没。
沈南行越想越发的心烦。
他自小到大都很努力,上次文工团的一个重要演出,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和实力能稳拿主角,可临到最后却被莫名地换了下来。
上面给他的解释就是,这个位置有更合适的人来。
他才不信,无非就是后台硬一些,找了关系把他顶替了罢了。
可惜他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没什么过硬的关系,一切都要靠自己。
原本他还在想,自己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能被人看见了?可换角这事儿,却成了他心里一直过不去的一道坎儿了。
他也该为自己谋划一番了。
沈南行正暗自思索着,突然间,走廊拐角处又走出了一个身影。
几个闲聊的战友一瞧见他,立马就招了招手,笑着同他打招呼,“阿远,你也来透透气?”
谢时远走到了众人的跟前,笑着点点头,“刚训练完,想来这里吹吹风。”
谢时远一来,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上午的训练可把我累死了,教官这次太狠了!”赵森阳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感慨道。
一旁的战友立刻附和着,“是啊,突然加了强度,我这半条命都差点没了。”
谢时远叹了口气,“累的确是累,提高身体素质是好事,你们不也很期待下次的慰问演出吗?”
“我也有些紧张,怕自己到时候掉链子。”
“平时咱们下了这么多苦功夫,没事的,不会掉链子的。”
“……”
谢时远一来,众人都自然地围在了他的身边,氛围格外轻松,聊着一些日常的琐事。
一旁听着他们讲话的沈南行脸色却不太好看,胸前不停地迅速起伏着,眼里满是嫉妒。
他盯着谢时远的侧脸,无声地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心里骂了他一遍又一遍。
谢时远不过是仗着他的母亲在部队有职务、有人脉,才这么嚣张,抢了不少本该属于他的风头。
有什么了不起的?
论相貌,明明他五官更分明,气质更出挑,走在姑娘前,都能吸引不少的目光,而谢时远也只能算个稍稍俊俏的男人。
论资质,他自小就接受训练,基本功特别扎实,哪一点比不上他谢时远?
可凭什么他样样都比谢时远强,可谢时远能在文工团混的风生水起,他却要被埋没在这不起眼的角落,被换掉本该属于自己的角色。
甚至连想要的角色和位置他都争取不来,就因为他没投一个好胎。
沈南行转过头,不愿再去看谢时远,可心中的火气却不减反增,越发的看他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