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帝王念叨的皇后正坐在慈宁宫的玫瑰椅上,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太后本就与如贵妃你一句我一句地维系着姑侄关系,纯纯地把底下一大堆的妃嫔忽略了,甚至这正宫皇后都被忽略个彻底。
乍一听到这打喷嚏声,一看到罪魁祸首是皇后,觉得机会来了,看她不好好收拾这个小贱蹄子!
回宫后,一直宣皇后请安,都被皇上找借口,而且每次都借口还不重样的,根本找不出漏洞指责她。
回想先皇也是如此护着那个贱人!果然是那贱人生的儿子!
“皇后!”
太后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带着几分不满,她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指皇后,似乎要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你这是何意?在慈宁宫中打喷嚏,是何居心?难道你这是对哀家不满吗?”
皇后微微一笑,抚摸着袖子那的绒毛,依旧保持着端庄的姿态。
她缓缓起身,向太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声音不急不缓,却字字珠玑:“太后娘娘,臣妾失礼了。方才的喷嚏,实非有意。臣妾今早路过御花园,许是这花香太过浓郁,让臣妾一时不适。臣妾岂敢对太后您不敬?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太后的眉头微挑,她没想到皇后会以花香为由,巧妙地化解了她的责难。
冷哼一声,显然对皇后的回答并不满意:“哦?花香?哀家回到宫中,听闻了不少流言蜚语。皇上如今每次进后宫,都只去你的宫中,对其他妃嫔却视而不见。作为皇后,你独占恩宠,却未劝皇上雨露均沾,你该当何罪?”
如贵妃也横插一脚,娇笑出声:
“姑母,您有所不知,这皇后娘娘那张小脸哦,可真是狐媚得很,皇上见了她,哪里还顾得上我们这些姐妹。”
她一边说,一边故作委屈地用手帕轻拭眼角,仿佛真的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皇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依旧保持着她的风度和冷静。
她微微一笑,目光平和地望向太后和如贵妃,说道:
“太后娘娘,如贵妃妹妹,皇上的宠爱是皇上的恩赐,臣妾不敢妄自揣测。作为皇后,臣妾的职责是辅佐皇上,管理后宫,而非左右皇上的心意。至于皇上对臣妾的宠爱,臣妾只能感激涕零,不敢有半分自傲之心。”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后宫的姐妹们,臣妾一直以诚相待,从未有过独占之心。后宫和睦,是臣妾最大的愿望。
如果姐妹们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向臣妾提出,臣妾定会尽力解决。如贵妃妹妹,你若有何不满,不妨直言,本宫愿意倾听。”
太后见皇后如此回答,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找不到更多的把柄。她知道皇后的回答无懈可击,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
“皇后,你最好记住你的话。后宫的和睦,不仅仅是你的责任,也是每个妃嫔的责任。哀家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关于后宫不和的流言以及出现独占恩宠的情况,你要记住你是皇后!”
“皇后都位置坐久了,不会将责任都忘记了吧?”
如贵妃见太后的态度有所缓和,也不敢再过多纠缠,忍下心里的嫉妒。
该死!
连姑母都奈何不了她了!
皇后心累啊,低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老巫婆”,也就敢在她面前指责,她有胆子去狗男人那里啊。
是她叫狗男人来的吗?
一没有邀请他来。
二没有命令他来。
三没有勾引他来。
明明是狗男人像狗皮膏药般黏上来的。
赶也赶不走,你说怎么办?
只能……
收下了。
“太后娘娘,您老……”
没等她说完,一个太监匆匆进来。
“太后娘娘,御前的人来了。”
一屋子的后宫妃嫔一脸惊喜,皇上会不会也来了?
一个个地手扶了扶两鬓,又整理了着装。
当然,皇后低头驽了驽嘴,可算是来了。
太后脸色阴沉,瞥了眼皇后,摆摆手,“叫进来吧。”
肃喜脚步跨进门槛前,瞄了眼殿内的情况,瞬间又低下了头。
看这不消停的。
他也不知道这个月他是第几次来这慈宁宫咯,双手都数不过来了。
这太后不知得有多嫌弃他了。
看,不止太后嫌弃了,那些娘娘、小主的眼神都带着嫌弃咯……
当皇帝身边的大总管还真就得有这个魄力,他也是一个人才啊!
“奴才叩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给各位娘娘、小主们请安。”
太后:“说吧,皇上今日又有什么事?”
“回太后,皇上下了早朝,让奴才来告知皇后娘娘,请娘娘到养心殿一趟。”
不说太后什么想法,这皇后可觉得太好了,往前几步,“那臣妾先去一趟养心殿吧,瞧这,皇上挺急的。”
又行了个礼,“臣妾告退。”
肃喜跟着行了个礼,慢慢退出了。
留下一脸难看的太后和愤恨的妃嫔。
太后:“反了天了!”
……
“肃喜,你先回养心殿吧,本宫回趟凤仪宫换衣服。”离慈宁宫好远的位置后,皇后理所应当地将人打发走了。
反正每次都是这样的。
但这次不一样了,肃喜略微弯腰,姿态沉稳地开口:“娘娘,皇上正在凤仪宫等您呢。”
皇后:“……”
……
姜丞相下朝回府,直接往书房走。
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管家进来递了一张纸条,“老爷,这是门口有人递进府里头的,说是给您的。”
他接过展开一看,瞬间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了。
“别被人知道了。”
……
一出府门,按照原路一直走到一条小巷子里,推开一间院门,站在大堂外。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但没见到人,“来了?”
“您找下官?”
“今日朝堂可是有什么稀奇的事情发生?”
“今日一上朝,皇上便同意了新选储君,还问了下官的意见,但是被下官搪塞过去了。”
“很好,你做得很对,裴玄可没有那么容易死。”
“您的意思是?”
躲在暗处的人没有回答,姜丞相担心人走了,急忙开口:“您何时将这个月的解药给下官?”
那人突然间轻笑出声,很温和地一声,“姜丞相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药在你左前方那个窗户边上,自己拿。”
姜丞相一脸激动地去拿药了。
这段时间可急死他了,
面对爱妾整日以泪洗面,
他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