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榕树冠无风自动，整个树冠被莫名的冲击力向上空吹拂，仿佛要将其连根拔起！
‘殷慕’起身，“来了么…”
“殷慕，话说其他人呢？怎么原来四五十号人，现在只剩下咱俩了？”
闻言，‘殷慕’想起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冷清少年，他也死了吗？
说来奇怪，演绎者死亡的播报已经很久没有响起，但是人也没见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偷偷猎杀掉一样。
哗啦——！
榕树树冠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殷慕’和一旁的沈向阳说道：“一会儿你就不要露面了，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躲好之后找机会控制住卞南风。”
“好，但为什么控制卞南风而不是卜红尘？”
“因为卞南风才是载体，她不死 卜红尘便不会完全消失。”
“那不能篡改她的记忆吗？”
“…不行”
“为什么？”
“因为卞南风存在，她的规则便不会脱离，她和葛椿麦乐疯不同，她是这个副本的【支配者】。”
“这样吗？”
“我也有问题要问你，沈向阳。”
‘殷慕’叫住打算离开的沈向阳，问道：“你是不是在引导我？”
“哈？你在说什么？”
沈向阳下意识伸手挠了挠头。
“还有你这个动作，我注意到很久了。每次你下意识做出挠头的动作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人。”
“啊…”，沈向阳无奈叹气，“马上副本就结束了，既然发现我有小动作，为何现在才摆到明面上？”
“因为我在观察，但你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所以我才得出结论，你是在引导我。
你的信息出现的有些太过刻意了，每次的信息都在指向下一步动作。而且知识量太丰富了，和原本憨憨的沈向阳根本不同。”
“唉，没办法，毕竟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18年了。”
沈向阳无奈地挠头，顺势捋了把头发，眼里的单纯尽数散去，整个人的气势截然不同。
就像是人畜无害的哈士奇突然变成了一头嗜血的狼！
“所以，你现在要如何？”
“不如何，计划不变。”
“呵呵，你就这么相信我？我们现在算撕破脸皮了吧？”
‘殷慕’点点头，“当然，但既然你要引导我，就说明暂时我们的关系就是合作伙伴，而且…”
一抹隐晦的金光浮现在‘殷慕’眼底，正是从龙问身上掠夺过来的【观命瞳】。
在【观命瞳】下，‘殷慕’清晰的看到沈向阳身后的命运只有一根凝实无比的金线。
这表明沈向阳自始至终就是沈向阳，没有被其他人取代。
听他的意思，是沈向阳在觉醒职业时一同出现的。
很熟悉的桥段，某家族神秘少爷成年之前身负禁制，待成年后禁制解除性情大变。
他猜测沈向阳就是这种情况，毕竟他的身世可不简单。
虽然沈向阳没有主动说起过他的身世，但从以前的只言片语和行为中也能推断得大差不差。
“看来你早就做好打算了，倒是小公子我多事了一番。”
“……”，‘殷慕’眯起眼睛，转身走向巨榕：“别忘了，集中注意力。”
“放心，我会的。”，沈向阳注视着‘殷慕’的背影，哼着一首奇怪音调的歌，顺着透明廊道走向空中的院长室。
“嘶…”，卞南风在榕树枝干中心，双手抱头，脸上痛苦万分。
“哈哈！我又活了！我又要活了！放弃吧卞南风，你是不可能把我从记忆里删去的！
哈哈！哈哈哈！”
“呃啊！”，卞南风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缝，裂缝一路从额头延伸而下，开始分裂 露出中间深灰色的空间。
黑白之色交融，便是灰。
一只手掌猛地从灰色空间中伸出！接着是卜红尘狞笑的脸！
很快，卜红尘便完全从卞南风体内的灰色空间脱离而出。
“啊…榕树…繁盛，荣华，生生不息！就和我一样！人的精神就是这么可怕！只要掌控了这股力量，我就可以成为神！”
卜红尘单手拎住卞南风的头发，贴在她耳边说道：“葛椿呢？麦乐疯呢？”
“就算你篡改记忆将我压制在自己体内，结局不还是一样吗？你们三个人，自始自终都不可能逃出这所精神病院！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哒…哒…
卜红尘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红白二色的小丑假面。
“小丑…？”
卜红尘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卞南风吞噬。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会给你机会的。”
卜红尘舔了下嘴角，“我还没有对诡异生物做过实验呢，正好，就把这份殊荣送给你吧！”
卜红尘一挥手，一团灰雾猛地扑向‘殷慕’。
“殷慕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祁司芸的身影从灰雾中显现，缓缓走向殷慕。
“……”
“这也太假了吧？”
【记忆】规则这么强大…就被卜红尘这样使用？
祁司芸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说，规则暂时与我无用。”
随着殷慕话音落下，卜红尘的身影开始闪烁，灰雾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来过。
卜红尘脸色大变，整个副本空间开始震颤，天空仿佛一面镜子般，出现了整座精神病院的倒影！
两个巨榕直通天际，树冠仿佛连接在一起！
唯一不同的是，天空中倒映出的世界全部都是灰色，没有其它任何色彩。
“世界！【记忆】可以创造世界！哼，我的世界会逐渐取代卞南风的世界，到时候…”
咔嚓！
卜红尘的话音未落，天空中倒映的世界便轰然破碎！
“我说过了，规则暂时与我无用。”
殷慕背着手，一步步向前，在卜红尘身前停下脚步。
啪！
殷慕的手摁住卜红尘的脑袋，浑身黑雾肆虐，无形且令人恐怖的规则之力轰然爆发！
他的【荒诞】现在可是可以短暂修改事物真理的！
“我说，意识剥离。”
唔啊！
一阵哀嚎声响彻天地，一团灰色的能量团被‘殷慕’抓在手中，灰色能量团变成了卜红尘的模样！
而此时原本卜红尘的身体再次开裂，七彩空间中，卞南风重新占据了这副身躯。
“啊嘞，没想到这么简单呢？”，卞南风看到殷慕手中小巧的卜红尘，笑着说道。
“就是现在了吧。”，空中院长室，沈向阳看到卞南风再次出现，掏出一个细小玻璃管，里面是先前卞南风让他们喝的七彩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