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让到了张克的房间里,那里面的摆设相对就丰满多了,除了床、洗脸架,还有两把椅子、一个小桌子,竟然还有一个自己凿刻的小茶台,还有几个石头凿制的石头杯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喝茶,没见茶叶。
张克虽然长的一脸凶相,可是言谈举止间却颇具古武江湖人士的风范,交谈起来丝毫没有距离感!
“小兄弟,我是香港洪门的人,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开场,张克就问了一个我不好回答的问题!我总不能说我是为了避难来的吧,再说了大阿姐也不是什么帮派,我还真不太好说了!
我突然想到了师父给我的那些东西里,有一个铭牌,上面刻着“合众”两个字,我便随口说了一句:
“我是来自众合帮的,陪着我们大小姐来镀金的!”
帮派名是我杜撰的,把合众颠倒了一下顺序,陪着允儿小姐来这事应该是真的,就当是这么回事吧!
“众合帮,众合帮?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帮派呢?”
张克低声的喃喃自语道!
“小兄弟,众合帮是做什么生意的?”
大阿姐具体做什么生意我也不清楚,再说这个帮派都是杜撰的,我也不能瞎说,只是想随便糊弄过去!
“老板做什么生意我也不清楚,反正是挺神秘的!”
“众合,合众,众合,合众!莫非有什么关系吗?”
张克自己自言自语,没有再问我,我们两个人的谈话也陷入了停滞!
“砰,砰,砰!”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应该是那个叫托尼的把珍藏的东西拿来了!
张克起身开门,托尼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木制的小箱子。
托尼打开箱子,里面有个玻璃瓶,瓶子里装了满满的一瓶黄色的液体!
“来吧小兄弟,尝尝托尼自酿的果酒,在这里能喝上一杯酒,那真是太奢侈了!”
张克边说边打开了酒瓶,一股果香味立马飘了出来,这酒确实不错!
怎么这个托尼也不说话呢?张克的一番话为我解了惑!
“托尼是我在这个岛上的结拜兄弟,他是泰国人,来自于泰国的洪门,按理说我们属于同一个组织,可是不同的国家。”
“在我们刚来不久,他得罪了那个被你杀死的井滕,井滕报复他,把他的声带给毁了,变成了哑巴,当时是我救了他,我俩就结拜为了异姓兄弟,你杀了井滕也算是为他报仇了,今天把这么珍贵的果酒拿出来,也算是表达对你的感谢了!”
“啊,啊,啊”
托尼的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不住的点头,还一边双手抱拳做着感谢状,看来这是表达对我的感激之情了!
“这些酒是托尼自己酿的,在这个道上只有他会酿造,也只有我们这个小团体才能享用到这么奢侈的东西,这里是没有烟酒的,属于极度缺乏的物品!”
“不用这么客气的,那个井滕实在是卑鄙无耻,他该死,竟然对我们小姐不敬!”
“他确实该死,他的身上聚集了所有日本人的恶习,欺软怕硬,奸诈淫邪,反复无常,无恶不作!”
“他把托尼害成这个样子,我收拾了他一顿,消停了一段时间后,又和美国的乔治巴顿混到了一起。有乔治巴顿撑腰,嚣张的很,我们还有一个同胞也遭受了他的毒手,不得已提前离岛了,还有一个台湾竹联帮的同胞则被他害死了,所以说你杀了他,也是耀我国威了!”
我们一边品尝着托尼酿造的果酒,张克一边向我讲述着他们和井滕的恩怨,那个井滕确实死有余辜,我甚至想在这样没有约束的地域,多杀几个日本人!
有了共同的话题,就有了聊下去的欲望,我们越聊越多,越聊越深入!
“兄弟,我也挺佩服你,刚来不但杀了井滕,现在又和巴达克夫杠上了,说实话我没有这个胆子,更没有这个魄力!”
“不过这个巴达克夫还是要小心一些,他是俄罗斯战斧的三号人物,如果你俩的事处理不好,可能会遭到战斧无穷尽的报复。”
张克的话不像是调侃,也不是揶揄,我感受到了他话语里的敬佩之情!
“这个巴达克夫崇尚力量,所以他身边的人也都是那些大老黑,他的性格比较残暴,不讲道理,爱动手,但是如果能让他服气的话,他会和你做朋友,而且不求回报那种!”
“张老哥,我听说力量派又分了你们三方面,我能深入的了解一下吗?”
我这人有个好习惯,那就是不懂就问,从来不盲从,也能接受别人的指正和批评,师父夸我能成大器,因为识时务者才能被称之为俊杰!
“我就和你详细的讲讲这个营地的情况吧!”
“咱俩接触了,我就不多说了,都说我面像凶狠,我也确实凶狠,在这样的环境里,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但是我讲义气,在社团的时候就是,敢为兄弟出头,所以就受大家的爱戴!来到这里我们这些人自发的组成了小团体,他们推举我做大哥!”
我再次看向张克,都感觉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东方神韵,有东方面孔的美感,更多的是东方男性的魅力!我想如果我是女人的话,说不定会爱上他!
“乔治巴顿和巴达克夫是生死对头,从来到这里,两个人大大小小的冲突发生了不下于十次,两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骄傲,但是乔治巴顿相对是懂克制的,一般都是巴达克夫挑事,两个人的实力势均力敌,不分胜负,我属于谁都不亲近,也谁都不招惹,所以基本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对于学院派,那都属于纯技术型的人才,他们都是靠脑子吃饭的,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想亲近、拉拢的对象,毕竟和他们交好,就相当于拥有了财富。”
也能感觉到学院派吃香,那都是行走的财富,任何组织和国家都拒绝不了的存在!
“至于那些非主流派,我是瞧不起他们的,天天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这些人就像是草原上的鬣狗,没实力,很讨厌,专门下黑手!这些人尽量的不招惹,省得麻烦!”
………
张克很健谈,讲的也很细致,对于我来讲,确实很受用!
喝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多数都是张克讲,我和托尼在听,在聊到功夫的时候,我会讲一些心得,托尼也会啊啊啊的连比划再演示,还很热闹!
这应该就是投缘,我们聊的以至于错过了吃饭的时间!
“赵老弟,出门在外靠朋友,在这个地方,人命不值钱,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你的拳头,你初来乍到,我觉得你也是讲义气之人,咱们还同为华夏儿女,不如加入到我们,咱们一起壮大,如何?”
“那感情好呀张哥,我刚来就惹下两个麻烦,您不怕受牵连,还邀请我加入,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才算加入你们呢?”
师父对我的夸奖绝对是正确的,识时务,懂分寸,知轻重,我才多大呀,这点人情世故就玩的这么溜,我都佩服自己的聪明伶俐!
“这能需要啥呀?邀请你加入,也是觉得你是那样的,就像托尼似的,敢拼敢干,虽然遭到暗算,也不气馁,所以我和他拜了把兄弟。怎么样,做我们的三弟可好,咱们也来个荒岛三结义?”
“大哥,二哥!”
“啊啊,啊啊!”
“二弟、三弟!”
我们划破了手指,歃血为盟,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结拜,把我们三个人联系到了一起,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通知允儿小姐和汉斯!
“无言兄弟,巴达克夫再找你的麻烦,如果应付不来,可以告诉我,我和托尼帮你收拾他!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张克很有大哥的样子,要为我出头!按古时候的规矩,入伙要递投名状,我连投名状都没有,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们两个帮我出头呢?
“大哥,暂时不用,我自己还能应付,如果应付不来,再麻烦你和二哥!”
我自认为这个回答很有分寸,不生硬回绝,也不添麻烦,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在张克那里回到我自己的住处,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早就过了晚饭时间,我没吃饭还喝了一肚子酒,有点眩晕,走路都有些头重脚轻了,本来想悄悄的回来早点休息,可是开门声还是惊动了允儿小姐!
“赵无言,你终于回来了,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这个破房子也不隔音,稍微有点声音就能听见,还得去允儿小姐那边做汇报,哎,这会说的我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我依然是磨磨蹭蹭,其实就是不想过去,等我到允儿小姐屋里的时候,汉斯正蹲在允儿小姐的床边上,两个人不知道在嘀咕啥!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哈,我怎么感觉你想要脱离组织呢?今天我和汉斯那么喊你,你都跟没听到似的,你和那个人去干嘛了?”
允儿小姐一上来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没干啥去呀,怎么了,喊我有什么事吗?”
不想也不能把我和张克结拜的事说出来,不然怕允儿小姐和汉斯会飘!
“赵无言,我感觉你自从昨天来到岛上,就有些无组织无纪律了,你是要翻天吗?你今天一天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回来就和人家打架,打完了架又不知所踪,你到底想干嘛?”
“赵师傅,你不能丢下我俩不管,我怕我自己保护不了允儿小姐!”
汉斯这时候就像个哈巴狗,蹲在允儿小姐身边,一副欠揍的样子!
“对不起允儿小姐,我知道了,以后去哪儿提前和你报备!”
我觉得做的也有些欠妥,毕竟今天是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万一允儿小姐出了事,我可担不起责任!如果那些日本人来报复,那更完蛋了,所以我及时的承认错误!
“你把早晨拿走的东西还给我!”
“我拿你啥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哦,对了,早晨拿了一些牛肉干和一包苏菲,还没来得及研究苏菲是干啥的,不可能这么轻易还回去!
“那个东西不是什么吃的,你用不上,我这两天正好可以用上,你明白了吗?”
允儿小姐很耐心的和我讲解着,我突然意识到,那个玩意好像是女人专用的,我好像在肖乐家看到过肖冉拿着类似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感觉想钻到地缝里去,太尴尬了!赶紧回去把那包东西给允儿小姐拿了回来!
这一幕让汉斯看的目瞪口呆,等明白了一切,立马投来鄙夷的目光。擦,这事弄得,估计变态的名头是做实了!
晚上没吃饭,刚才又打了一架,还喝了不少酒,感觉很饿,可是又没吃的,我想到了汉斯的罐头!
“汉斯,把你的罐头给我拿一瓶,我晚上没吃饭!”
我有些厚颜无耻的说道,因为我嘴欠,用罐头惹出了是非,还让汉斯损失了不少,此时再说,我自己感觉都不好意思!
“没有了,没有了,一瓶都没有了,赵师傅,你欺人太甚了,卧槽!”
汉斯听到我说要罐头,立马急眼了,连我们的国粹都出来了,可见得有多么气愤吧!
“你先别着急,我和你做个交换,下午你看到我怎么收拾那几个黑鬼了吧,我教你怎么样?”
如果汉斯上进,他肯定不会拒绝的,对于一个练武的人来讲,多学一项技能,那就多一些胜算,如果不想进步,那就没办法了,我在赌!
“赵师傅,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罐头还有,但是你要答应教我,我吃能给你,允儿小姐作证!”
看,我赌对了,对于中国武术,是多少外国人都梦寐以求想学的,摆在眼前的机会,汉斯如果不傻,是不会拒绝的!
哎,日风见下呀,为了一口吃的,都用这种方式了,我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这算什么?如果让师父知道了,能不能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