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低声提醒道:“娘娘,是蓟府的马车。”
宋昔年皱了皱眉,这蓟府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她忽而想起来,蓟云帆和她是自幼相识的,那时候的他,时常跟在向云起的身旁。
可当时,她的眼里心里全都是向云起,很少会注意到向云起身边的那个小胖子。
后来,蓟家主君领兵打仗将儿子也带出了京城,她倒是不怎么能见到蓟云帆,更是没怎么听说过他的消息。
蓟府的马车,这么说,蓟家人这是回来了?
蓟云帆凑到马车旁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若是想要孩子,臣可以帮娘娘。”
宋昔年浑身直冒冷汗,她猛地掀开帘子,看着四周没有人往这边看,随行的宫女太监们全都低着头,她才稍稍放心,压低了声音怒道:“你无耻!”
蓟云帆丝毫不觉得羞耻:“臣心悦娘娘,娘娘不是早就知道?”
宋昔年觉得自己又受到了重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自己还是招男人喜欢的。
她定睛一看,眼前的蓟云帆哪里是记忆中的小胖子,如今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
经过战场的厮杀,身上更是带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男性力量。
宋昔年勾起了唇角:“你若是喜欢我,就去毁了我妹妹。”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蓟云帆眼前一亮,谁说男人终将被少年不可得之物而困住一生?
很快,他就能得到他少年时候最想要的女人了,他佯装不解地问她:“不知道,娘娘所说的,是哪一个妹妹?”
宋昔年露出一个自以为十分温柔甜美的笑容来:“你自然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个妹妹。”
说罢,她放下了马车帘子,吩咐马车离开。
……
次日,宋曦希拿着欠条,大摇大摆地去了户部和掌管粮仓的管事那里。
“以后,宋城青的俸禄,不必送到宋府,直接送到我陆府来。”
在北冥,朝廷的官员们都是发银子和粮食的,她很想看一看宋城青他们揭不开锅的情形。
户部和粮仓的官员都是一愣,可看着那欠条上的签字画押和盖章,的确都是宋城青,也就点头表示明白。
宋曦希又派人拿着欠条,到了赵氏的那几个铺面和庄子里,告诉里头的管事的,以后的营利都送到陆府去。
宋曦希很是耍了一把债主的威风,这才坐上马车准备回府。
第六感告诉她,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宋曦希将金钊叫到了自己的身边,低声说:“金钊,最近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一会儿到了闹市,你先不要跟着我。”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跟着我!”
“我给你留下提示,你就跟着我一路留下的东西过来找我!”
金钊面露难色,他的职责是要保护宋曦希的安全,若是她有什么闪失,他是万死难辞其咎。
宋曦希转了转手腕:“不怕,我聪明着呢,既然有人找死,那我们就陪他玩玩儿!”
正好,她最近每天早起和陆乘渊练功夫,正愁没有人肉给她试练。
现成的人肉出现了,她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记着,你别跟的太近,不然,那暗处的人怕是不会露面。”
说罢,宋曦希往嘴里塞了一颗解毒丹。
有了这东西,就算是软骨散、送春风都不会起作用,最起码,她可以保持清醒,并且保持身上的力量。
她下了马车,快步走往前走着,果然,拐到一个巷子的时候,被人捂住口鼻拖了进去。
小黑子,你终于出现了!
等会儿,就让我看看你是谁!杀你个片甲不留!
宋曦希将计就计地闭上了眼睛,假装浑身没有力气。
一路上,宋曦希悄无声息地沿途留下了自己的东西,发簪、耳坠、手镯,能摘下的全都留在了地上,金钊他们看到了就可以循着这些东西找过来。
那人带着宋曦希,直到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才停了下来。
蓟云帆拖着宋曦希,让她靠在树上,拿出加了薄荷的清凉油放在了宋曦希的鼻子下面,宋曦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男人说:“宋曦希……好久不见,你倒是和从前不一样了。不如,你跟了我,不比你那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强多了?”
“一个太监能给你什么?我能让你快活,他能吗?”
“跟了我,什么香艳的画面我都能让你看到,也能让你体会到,让你也尝尝这世人都欲罢不能的好滋味。”
宋曦希皱了皱眉,她并不认得眼前这个人,可从他说话的语气来看,二人之前应该是认识的。
她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从前的人生轨迹似乎没有会和此人有重合的地方。
要么是原主根本不认识这人,要么是这人和从前的他变化太大,和记忆中的人对不上号。
宋曦希在打量他的时候,蓟云帆也在打量着她。
幼时和少时的记忆中,宋昔年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可前几日见到轿撵里的宋昔年已经大不如前,可能是深宫里的生活太过摧残人,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反倒是记忆中丝毫不起眼的宋曦希,如今看起来却很是不同。
见了这么多人,宋曦希的长相身材和性子是最合他心意的,他迫切地想要得到这个女人,让她在往后的余生里都陪在他的身边。
宋曦希侧耳细听,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想来是陆乘渊的人还没有赶到。
不如将计就计,拖延时间。
宋曦希舔了舔嘴唇:“跟你?陆乘渊有钱,能带我吃香的喝辣的,你能吗?”
蓟云帆眼神一亮,见她这是已经动了要和他走的心思,才会问这些问题。
果然,虽然她外表上长开了不少,可内心里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蠢。
蓟云帆一脸的得意:“当然!你还不知道吧?陆乘渊手里的两座矿山,已经混进去了我的人!”
“以后,陆乘渊手里的财产就都是我的,他能带你吃香喝辣的,我也能!”
竟还有这种事?陆乘渊的矿山里面混进了奸细?
这个二愣子,她问什么他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