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的措辞。”李笑笑蹙眉,她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就是成初捞回来的兔子。
“无妨,起码破了漓帝的诡计。”成初忽然觉得李羿顺眼很多。
“合着你们夫妻俩也是绝配,人都接到了,上半夜就能走了!”李羿哭丧着脸:“磨叽什么!”
“喝粥,再不喝就凉了。”成初难得好心,给李羿舀了一碗,端到对方跟前。
“不对!成初下半夜还待着房里良久,你们两……”
“多吃饭,少说话。”李笑笑刚咬了一口馒头,听到李羿这么一说,连忙将手里的馒头塞进对方嘴里。
成初目光落在那咬了一口的馒头上,忽然又觉得李羿聒噪起来了。
这时候穆吟霜办妥了事儿进来:“马车备妥,就在东门。”
她没说,这马车还是挺张扬的,就停在漓宫门口,像个显眼包。
成初眼巴巴的跟着李笑笑,想开口,李笑笑瞥了眼跟在一旁的李羿,选择闭麦。
“哇哟~成初,你家的马车可真大!你们墨国的图腾是白泽啊!怎么没有听说过!你们墨国不是没有信仰吗?”
李羿在看到马车,眼睛瞬间璀璨,围着马车绕了一圈。
马车通体黑色,车身上绘有圣兽,被巧妙地融入了马车的设计之中。
它的身姿如同狮子一般威武,头生一角,长着山羊胡子,浑身雪白。
马车的侧面为兽身,以金丝精细地勾勒,兽眼镶嵌着拳头大小的东珠。
车轮以硬木制成,轮缘上包着铁,车轮的轮辐设计复杂,轮毂中心是雕刻精细的白泽头像,栩栩如生。
“那是族徽,不算信仰,单纯就是我母后喜欢。”成初对一旁的李笑笑献殷勤道:“你若不喜欢换了也行。”
成家家训,媳妇儿的喜好,就是信仰。
“辟邪白泽飞麟麒,金辂赤马火鬣鬐,倒是挺衬帝王的。”李笑笑瞄了那兽眼,果断掀开帘子进去了。
那可是拳头大小的东珠啊!李笑笑别提心里多馋了,可惜李笑笑才是财迷,她好不容易忍着,才没露馅。
“哎哟,这就显摆上了。且不说成初你还没继位呢,这是你母妃喜欢之物,你媳妇儿给换了,你这不挑婆媳矛盾么!”
李羿摸着那拳头大的东珠可是非常满意,回头偷偷把眼珠子卸了,应该能换好几千匹战马了。
“这车是老头子的,随便卸。”成初唇角微勾,跟着进去。
就三丰帝的这奸商鼻祖,堂堂玲珑公子遇上,都还背着债。他哪里敢惹,他很穷啊。
“等等我!”李羿刚打算进去,就被成初一脚踹了出来。
“你赶车!”
“……”李羿抽了抽嘴角,这么豪华的马车,就没有考虑配个车夫啥的。
“回头东珠卸给你。”
“好咧!少爷和少夫人坐好咧!”李羿眉开眼笑,抬手抓起赶车鞭,扬起那四匹骏马便跑了起来。
李笑笑横了成初一眼,【你个败家子!老娘可会赶车了,要不下次你还是把外头的位置给我吧!】
“?”
成初好不容易等到与李笑笑独处,忙不迭凑了过去,却得了自家媳妇儿一个白眼。
【要不是碍于上官珂的高冷人设,老娘非把这马车拆皮卖了。】
也不能怪李笑笑不淡定,里头的陈设同样奢华。车顶镶嵌四颗拳头大小东珠,四周也是同样。
绸缎全部辅有金线,连个靠枕都绣上宝石。
当然,这辆马车最价值并不是这些珠宝装饰,而是机械。
马车墙壁,比之普通的马车,要厚实许多,轻轻一敲,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马车莫不是装了机构机关?”
马车速度行驶飞快,不仅仅是因为马的缘由,而是增加了机械运转。
“真聪明,一眼就瞧出这马车的端倪。”成初找到机会,就打算将媳妇儿搂进怀里。
李笑笑本能抬脚想朝他胸口,一脚踹过去,又想起昨夜并没讨得半分便宜,当即收脚。
她拾起一旁的图册,卷成桶状,抵住他:“殿下,说话用的是嘴,男女有别!”
成初目光落到那图册上,笑得深意:“你避着我,就为了看这图册?是怪昨夜只吃了宵夜,没喂饱吗?”
李笑笑随着成初的目光,在图册上一盯,昨夜勾兔子上的避火图!她瞬间觉得烫手了,什么时候被成初这货带车上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李笑笑已经被成初捞腿上了。
“殿下!我是李笑笑。”李笑笑忍不住提醒,这句话何尝不是在提醒她自己。
她的原主是韩如沙,漓帝的女人。
自从知道自己是上官珂,而且壳还在,李笑笑本能不太想挥霍这个身体。
怀孕是为了救阿弟,她不得不做。但昨夜的事儿,她不想再发生,那毕竟是韩如沙的身体。
如果李笑笑最终回到上官珂的身体里,那么李笑笑这个原主是不是就会醒过来。
她把成初拉入一个很被动的场景里。
“对不起,我会尽量克制。昨夜,我只是太久没见你,昏了头。”成初扣着她的腰,头靠在她颈窝。
四年的相思入骨,知道她是上官珂,他克制不住。但,毕竟那身体是李笑笑的,他确实对她不住。
“阿珂,你……”成初抬头看着她,有些心疼:“你是怎么死的?”
他一直不敢问,却不得不问的话题。如果是意外也就罢了,如果是人为,他会让那些人付出惨痛代价。
“我也不记得了,醒来就已经在这具身体里了。”李笑笑这点倒不是想瞒他,她却是不知道。
或许是药炉的爆炸冲击太大,她忘了很多事情。
“那你可有线索?你当时在豹房是在找线索,对么。这个线索,直指漓宫?”成初问,他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到底是玲珑公子,一下子看穿她的意图,她从怀里找出那枚印章,递给成初。
“韶华说,邯郸屠城是颀盘达成的协议,目的便是为了除掉我。这就是与颀国密谋之人留下的印章。”
成初接过多面印,指尖传来一阵温润的触感。他仔细端详,印的每一面雕刻得极为精细。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印章上,那些雕刻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其中一面的纹饰上——那是一朵盛开的梨花,旁边环绕着细小的凤凰纹。
他翻到另一面,上面刻着一行小篆:“凤鸣岐山,天下归心。”
“这是你的印章,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在偷翻我爹的藏书阁,被我打落磕落的。”
成初摩挲着那缺角,他还记得当时上官珂一手拿着印章,一手拿着本古籍,在比对什么。
“是,这枚被漓帝在豹房夺走,我在漓宫的密室里寻回。”李笑笑顿了顿,哼了一声:“还有,那次我是借阅,不是偷。”
“你怀疑那人将你的印章调包,他的那枚应该放在你藏印章的地方。”
成初想了想,假设对方认为上官珂死了,那么是不是取回那枚印章,已经不重要了。
那是私印,纪念意义大于实用意义。
“不过,阿珂,你这枚印章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