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与李笑笑大婚,我纳了她为李夫人,你说玲珑公子能不来?”
“李笑笑不在这?”凤如是放弃挣扎,冷冷道:“陛下不也跟我一样,自欺欺人。”
“无妨,世人不知就行。而他玲珑公子,连走个流程,抢个亲都懒得。”
“成初没你那么无聊。”
“是么。”辰煜抱起已经跑出门的兔子,对凤如是道:“玲珑公子不是不来,而是来不了。他此刻正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怎么?不信么?素闻你师妹清冷媚骨,美艳绝伦。你说玲珑公子见到一丝不挂的她,会有什么反应。”
李笑笑心里一沉,原来这个上官静留在这里,是这个用途。
“你胡说!”凤如是原本毫无波澜的脸上,此刻已经有了几分狰狞。
“不信,就跟我去看看。”
上官静的宫殿在皇城的最偏远处,若要把作皇城繁华小镇,那么上官静的府邸,就是在小镇的近郊。
人迹罕至,破败凋零。
皇宫是一个最势利的地方,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过得可能还不如一个上等的奴才。
上官静住的地方,叫静苑,门口并无当值的太监。推门而入,灯光昏暗,不知道是辰煜故意的,还是素来如此。
此刻并无值守的宫女,整个静苑比冷宫还要冷上几分。
往里走,就能见到主屋,此刻里头还燃着烛火,依稀能见到影影绰绰的人影。
万籁俱寂,屋内人的声响,显得特别的刺耳。走近,女子凹凸有致的身线,被影子勾勒在窗上。
女子身子上下起伏,隐隐啜泣,听得让人想入非非。
李笑笑看了眼窗上的影子,又抬眼看向辰煜,见他嘴角挂满嘲讽,而凤如是此刻脸色确实白上三分。
凤如是站在门口,手就按在门上面,忍了忍终究没推门。她深吸一口气,咬牙看向辰煜:“你对他下药了!”
“礼尚往来而已。”辰煜表情一冷。
李笑笑心道,辰煜必定还在记恨上官珂在颀国给他下药一事。但,如今看对方反应,到底是中计,还是顺水推舟,真不好说。
若辰煜有野心对付墨国,那么颀国这个盟友,他势在必得。
“成初不会上当的。”凤如是道。
“那你为何不敢推门而入,是不愿还是不敢?”
是啊,怎么不推门。
李笑笑很淡定,其实她也很好奇里头的情况。让成初中招是不能的,但里头的情景明显还是有八卦可看。
两个人在门口犟了起来,李笑笑无语,自己挣扎的从辰煜怀里跳了下来。跳到窗口,推窗而入。
入眼是刺眼的白,李笑笑抬爪捂住兔眼。
【没眼看啊,真是没眼看。】
一个与上官珂八分像的女子,未着丝毫的骑在水缸上,卖力的扭动着身躯。
一副欲哭无泪,累死累活的模样。
一旁一皮肤几分黝黑的少年,托着腮帮子,正津津有味的看着避火图。
那少年看着十来岁模样,眼睛亮亮,有几分成初的模样,表情却比成初要鲜活。
看见兔子跳了进来,正好落在避火图上,四只眼睛,大眼瞪小眼。
【造孽!太烫脚了!】
李笑笑一脸嫌弃从避火图上下来,捂住眼睛,觉得自己要长针眼了。
嘭!
门被踢开,辰煜将凤如是拉扯了进来,嘴上刻薄道:“药效还在,相信玲珑公子应该还有体力,连你一起收了。”
“陛下,我现在可是李夫人,你是疯起来,连自己都绿吗?”凤如是被辰煜封了穴道,此刻只能如普通女子那般,嘴上反抗。
“唷!”少年看见两人,十分大方的打了声招呼。
“……”
“!”凤如是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露出惊诧。
那上官静又羞又惊恐,骑在缸上,看见凤如是,一下子哭得眼泪汪汪。
凤如是嫌弃的移开眼,这个女人虽然长得像她的师妹。可她的师妹是绝不会露出如此软弱的神情。
“就这货色?还想引成初上钩?”凤如是看向辰煜,露出嘲讽。
辰煜自然也看清里头情形,知道被玲珑公子摆了一道,面色一僵。也不与对方寒暄,直接朝对方劈了过去。
“成初在哪?”
那少年虽不是辰煜的对手,奈何他身子娇小,姿态轻盈,身手滑溜,在对方冷冽的攻击下,依旧游刃有余。
若不是少年以逃为主,以损人为辅,李笑笑都快以为对方是隐藏大佬了。
“喂喂喂~小爷就是来打酱油的,你这狗咬人前,好歹先看清楚。别胡乱攀咬,这年头没狂犬疫苗!”
这货哪来的!辰煜皱眉看向凤如是。
“凤谷主,你这人皮面具,看着不错啊,你是打算一辈子戴着面具,与我哥生米煮成稀饭吗?”少年一口一个凤谷主,继续拱火。
凤如是闻言蹙眉,这搅家精怎么来了!
“凤谷主,你下次还是吃胖点,你这身材与我小嫂子不像!”
【谁是你小嫂子!你才胖呢!】
李笑笑无语,她挪了挪身子,打算从桌子上下来,这是发现爪子勾住了图画,一时半会儿,不好甩开。
辰煜见对方只躲不打,便知道对方的武功底子。他忽然抓起一旁的锦被,将上官静整个人裹了起来。
此刻的上官静早就又累又怕,一双惊恐的眼,看着下一秒将匕首抵在脖子上。
“玲珑公子,我知道你在。别瞧着这女人一脸软弱可欺。”
“四年前,朕在邯郸的罪奴里头买到她时,她已经失忆了,腹中还怀着孩子。虽说最后没保住,但应该是你的。”
“她就是上官珂,帝王燕天下独一份的,杀了,便没有了。她为你孕过子嗣,你当真薄情。”
辰煜此话一出,李笑笑猛地一爪,差点将图画撕碎。
【难道上官静真的是我的壳儿?!我的壳里头住进别的灵魂了?!】
“笑笑。”好听嗓音,在月色下,染上了几分微醺。
李笑笑闻声望去,却见一少年立于对面屋顶。
他的身影修长,袍服雪白,衣炔随清风款款摆动,衬着月色站在高处身影似神明降临。
他的目光炙热坦诚,如海水般深沉,隐隐藏着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