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河是夏、商王朝的所在;如果说汾河与洛雒河流域诞生的文明是中华文明的童年;那么渭河所孕育的文明则是中华民族的“花样年华”——青年期。
这只要看一下华夏民族最重要最辉煌的四个朝代——周、秦、汉、唐皆建都于此就足以解释了。
难怪有人说,从地理的角度看,渭河无疑是黄河的支流,但是从文化的角度而言,渭河是主流,是正源,它与陕西潼关以下的黄河流淌方向一致,从西向东,直至大海,在华夏大地的中部形成一条轴线,它是华夏文明的大动脉。
而琴岭则可以当做支撑华夏文明的脊梁,正是那华夏地图上跃然而出的龙脉所在!
这里自外而内人类文明遗迹众多,特别是伴随着这些龙脉深处鲜为人知的遗迹,有着数不尽的辛秘和传说。
这条连接着昆仑山的龙脉,南北平均宽达200多公里,长800多公里的庞大巨龙躯体深处,山高林密人迹罕至,海拔三千七百多米的山坡落差令其垂直分布有五条气候带,这里动植物物种之丰富世上少有。
这里丛林之原始、地势之险要也同样是世间少有。
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就是指四条翻越琴岭、连接西安与汉中的古栈道,从西向东依次为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道。
当初刘邦明修是褒斜道、暗渡是陈仓道,而唐玄宗避险入川走的是傥骆道。
汪钧探险心切,还未等小皇子出发入川,自己就先出发了,为了加快行程速度,汪钧他们舍弃了雒阳至西安的官道。
因为许大年这厮有畏高症,在天上死活不肯睁开眼睛,没法在空中认路。
现在只能先从秦岭南坡飞越至北坡,去到陕西境内西安东南琴岭边的汤峪镇——那个当初许大年进山的地点。
从那里步行入山,寻找许大年口中的那个西安南面的“玉顶”山。
他们一行四人,杨大豹负责提着许大年,汪钧和杨景山每人携带着一大包装备。由于负重而飞,他们低空飞行的速度并不算快,两百多公里的路程估计要连续飞差不多五小时。
从麦块出来,一路上吊在半空的许大年被吓得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的,杨大豹让他折腾得实在是够呛,一气之下干脆动了粗将他直接打晕了事,如此一来队伍里才算安静下来。
现在已经是秋末时分了,琴岭的山顶上已经开始有积雪,但海拔800米以下南坡整个冬天都会是绿色的,而且河水也不会冻结。
每飞一小时,队伍就会停下来休整半小时,主要是因为杨大豹提了个百来斤的大活人,即使是挂在身上,飞的时间久了也是需要落地放松下身体,顺便还需要为设备充下电。
就这么飞飞停停的,折腾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才终于到达了秦岭北坡的汤峪镇。
在空中飞行旅途的后半程,许大年苏醒过来后学乖了,再也不敢大喊大叫,老老实实地紧闭上双眼,即使浑身抖得像筛糠也拼命紧咬牙关忍耐着,等候陆的那一刻到来。
峪是琴岭北坡人对河谷的一种称呼。据说琴岭的北坡有72个峪,也就是有72条河谷,72条河流。
琴岭北坡陡峻,几乎是从关中平原拔地而起,因此北坡的河流比降大,水流湍急,切割深。
由于琴岭高崇峻拔,翻越琴岭的道路向来是顺着河谷缓缓而上,然后翻越分水岭,再顺着另一侧的河谷循路下山。
之所以要如此刻意的以此处为入山的起点,是因为许大年的坚持,据他说那个玉顶不发光的时候是青灰色的,这个季节山顶上又有白雪覆盖,在空中他是分辨不出那个地点的位置。
所以,从当初他入山的地点步行入山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因为在地面上有他当初沿路留下的暗记,他保证只要顺着这些暗记就一定能找到玉顶所在。
琴岭北坡的风景和南坡截然不同,这里的树木都是落叶林,这个季节整个山坡上只剩下漫山遍野光秃秃的树枝。
汪钧他们也懒得再专门跑去镇里面找旅馆,随便找了个山坳背风处就准备过夜。
杨大豹扔下许大年,忙着铺开碳纳米管太阳能板准备给三人的电池充电。
经过七八个小时的飞行,虽然护甲外覆盖有太阳能电池,但由于背着许大年造成负重过大,杨大豹的护甲电量差不多已见底了。
夜晚虽然月朗星稀,电池板中间镶嵌了很多块蓝钻光能板,它们的超高转换率可以在夜间借助月光进行发电工作。
此刻三人设备上的无线充电器都是开着的,一旦电池开始发电,三人在电波覆盖范围内,设备上的绿色充电指示灯就会自动点亮,预示着充电系统处于连接状态中。
汪钧在自己的行囊里掏出一个三磅重,面包大小的白色小球,往地上稍微用力的一扔。
“吧嗒”一声,小球就被甩变形了,就好像一团面团被摔在地上的效果。
然后汪钧伸手随意捏起“面团”的两个角上下抖了几下,面团便自动“膨胀”了起来。
接着汪钧对着“大面团”又踢又抖的来了那么几下,一间透明的帐篷就这么轻轻松松搭建出来了,接着汪钧又在帐篷上四个角和顶部的位置摸索了一番,帐篷就稳稳当当的“站立不动”了。
其他三人都被汪钧拿出来的这个新奇玩意吸引过来,围住帐篷打转的同时还忍不住伸手摸这帐篷,结果发现这帐篷虽然很轻,但是却相当牢固和结实。
杨景山和大豹心里清楚,帐篷的材料恐怕和自己身上穿的护甲是一样,既轻便又结实而且还透明。这帐篷就是汪钧用4d技术打印出的便携产品之一,该技术无非就是让成品有记忆性,打开折叠状态后可以自动成型。
跟着汪钧又“抖”出个石墨烯锅让大豹去弄些水来烧开,又扔了三个帐篷“球”出来,让其他人也自己“抖”建帐篷,自己则拿出一些钢钉准备固定帐篷扎营。
二豹这一去就是大半个小时,等他回来的时候,除了手上提着的水桶,还有就是他肩膀上扛着的一头斑羚,原来他拎着那把心爱的m110狙击枪打猎去了。
晚餐有着落了,喝着杨景山带的果酒,吃着烤斑羚肉,汪钧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遇见杨家三人组的时候,可现在……想起二豹汪钧嘴里的食物有些索然无味。
大豹似乎也觉察到了汪钧的情绪变化,一时间脸上的神情也有些黯然神伤,自顾着一边埋头拨弄炉火一边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