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告一段落,陈宁已返回京城。
陈宁坐在石桌旁,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却飘忽不定。
这时,宋清音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陈宁,大事不好!”
陈宁挑了挑眉,这宋清音平日里一副从容自如的模样,今日这般失态,看来事情不小。
“宋将军,何事如此慌张?”
宋清音一屁股坐在陈宁对面,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这才说道。
“江南一带出现了一种怪病,患者脖子肿大,眼球突出,心悸气短,食欲旺盛却日渐消瘦……”
陈宁心中一动,这症状,怎么听起来像是甲亢?
他穿越前虽然不是医生,但也算是个半个医学爱好者,对一些常见疾病还是有所了解的。
“可有查明病因?”
宋清音叹了口气:“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说是地方瘴气作祟,开了些驱邪避秽的药方,却丝毫不见效。”
“如今病症已经蔓延开来,百姓人心惶惶,我这才急忙来找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陈宁沉吟片刻,看来这古代的医疗水平还有待提高啊。
他问道:“发病的地区,可是靠近海边?”
宋清音一愣,随即点头:“正是沿海一带。”
靠近海边的地区,由于土壤和水中缺碘,更容易导致甲亢的发生。
陈宁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方案。
“宋将军莫急,此事我有办法。”陈宁语气沉稳,给了宋清音一颗定心丸。
“哦?你有何妙计?”宋清音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妙计说不上,只是些想法。”陈宁放下手中的玉佩,站起身来,“江南沿海,我便与宋将军走一趟吧。”
宋清音大喜过望,连忙起身道:“陈老板肯出山相助,江南百姓有救了!我这就去安排车马!”
一路疾行,马车颠簸,陈宁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了。
这古代的交通工具,实在是不如现代的汽车舒服。
等有空了,一定要改良一下这该死的马车。
到达江南沿海地区后,眼前的景象让陈宁心中一沉。
原本繁华的街道如今门可罗雀,行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
不少人脖颈肿大,眼球突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这……比我想的还要严重。”陈宁眉头紧锁。
宋清音也是一脸沉重:“是啊,太医们开的药方根本不管用,百姓们都说是天降瘟疫,已经开始烧香拜佛,求神保佑了。”
陈宁冷笑一声:“求神?我看还不如求我!带我去看看病人。”
在当地官员的带领下,陈宁来到了一处临时搭建的医棚。
棚内挤满了病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陈宁仔细观察了几名病人,询问了他们的饮食习惯和生活环境。
“果然不出所料。”陈宁心中暗道,“这症状,分明就是缺碘导致的甲亢。”
回到临时住所,陈宁立刻让宋清音找来笔墨纸砚,开始写写画画。
“陈兄,你这是……”宋清音看着陈宁写满化学方程式的纸张,一脸茫然。
“我在配制一种特殊的盐。”陈宁头也不抬地解释道,“这盐中添加了一种叫做‘碘’的元素,可以有效预防和治疗这种怪病。”
“碘?元素?”
宋清音听得云里雾里,但他也知道陈宁不是一般人,便不再多问,只是吩咐下去,全力配合陈宁的行动。
接下来的几天,陈宁全身心投入到制盐工作中。
江南的春日,潮湿而温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咸腥味,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让人昏昏欲睡。
陈宁却丝毫没有倦意,他正站在一处盐田旁,眉头紧锁,盯着正在蒸发海水的大锅。
“陈老板,这便是我们常用的制盐之法,名为‘煎煮法’。”
宋清音指着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大锅解释道,“将海水引入盐田,暴晒浓缩,再倒入锅中煎煮,待水分蒸发殆尽,便可得到粗盐。”
陈宁点点头,这方法他当然知道,效率低不说,得到的盐还带着苦涩的味道,品质极差。
怪不得江南的百姓缺碘,这盐里的碘早就随着水分蒸发殆尽了。
“宋将军,这法子太慢,也太落后了。”陈宁毫不客气地指出,“而且,这盐的品质,实在是不敢恭维。”
宋清音脸色有些尴尬:“陈老板所言极是,但这已是沿用数百年的老法子,一时之间,也难以改变。”
陈宁笑了笑:“宋将军,我此来,便是为了改变这一切的。”
“改变?”宋清音一脸疑惑,这煮盐的法子祖祖辈辈传下来,还能怎么改?
陈宁神秘一笑:“宋将军,且看我的。”他吩咐手下搬来几口大缸,又让人从海边运来大量的海藻,看得宋清音一头雾水。
“陈老板,你这是……”
“稍安勿躁。”陈宁卖了个关子。
他指挥着众人将海藻放入大缸中焚烧,浓烈的烟雾带着刺鼻的碘味弥漫开来,呛得众人连连咳嗽。
“咳咳咳……陈老板,你这烧的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难闻!”宋清音捂着鼻子,眼泪都快熏出来了。
陈宁却毫不在意,一边指挥众人继续焚烧,一边解释道:“这是在提取海藻中的碘,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啊!”
宋清音只得耐着性子继续观看。
待海藻焚烧殆尽,缸底只剩下一些灰白色的粉末。陈宁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粉末收集起来,兑水溶解,然后倒入正在煎煮海水的锅中。
“成了!”陈宁信心满满地说道,“只需将这些含有碘的溶液加入盐中,便可制成碘盐。”
宋清音将信将疑,待盐水蒸发殆尽,尝了尝新制成的盐,眉头却皱得更紧了:“这……味道更怪了!”
陈宁也尝了一点,一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比之前的粗盐还要难以下咽。
“怎么会这样?”陈宁也愣住了,难道自己的方法错了?
他仔细回忆着穿越前看过的资料,确定没有遗漏任何步骤。
“陈老板,你这……怕是不行啊。”宋清音一脸失望,“这盐比之前的更难吃了,百姓们肯定不会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