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二人正在院子里扎着马步呢,就听到殿内一片喧哗。
原本空荡荡的小院里迅速从各个方向窜出三五个太监奔向紧闭的殿门。
李狗蛋拔步就冲,比那些小碎步太监先一步推开了殿门,就见自己的大爹伏在地上抱着一位华服宫妃的双腿,一侧的面颊上带着长长的断断续续的冒着血珠的划痕。而二爹正束缚住宫妃的双臂,听到门响的那一刻一掌劈在了宫妃的脖颈处。
宫妃瘫软晕倒。
李狗蛋忙跑过去看李宝儿:“大爹!怎么了!”
李宝儿轻碰面颊,撑着地面站起来,踮脚抚了抚李狗蛋的后脑勺,笑道:“没啥,真没啥。”
刘曙的焦虑声音传来:“你们这些奴才,平日里怎么照顾的母妃!竟让母妃得了癔症,还不快请太医!”
三五太监面面相觑,眼前的一位是他们日常伺候的主子,一位是主子的儿子……本着谁发话听谁的的原则,太监们又匆匆离开找太医去了。
一波刚走,一波又来。
之前指点李狗蛋扎马步的高大军官带着两个小兵跨了进来:“太贵妃出了什么事!”
李宝儿抬眼看去,不觉嘶了口气。
这位军官虽说被铁面具覆盖了上半张脸,可是却有一道深深的旧伤沿着面具下缘奔了出来,长长地贯穿了整张面庭,而那道伤痕经过的唇瓣也不出意外地外翻着,让上唇裂成了三瓣。
李宝儿赶紧垂眼。
不能这样盯着人家,不礼貌。
刘曙摆出上位者的姿态:“你是何人?”
军官单膝跪地:“卑职皇陵守卫二卫护卫长罗大石!”
刘曙:“罗护卫,母妃平日里可曾犯过癔症?”
罗护卫的答案铿锵有力:“卑职殿外巡视,不敢踏足太贵妃殿内。”
这个意思就是这罗护卫不知道了。
刘曙摆摆手:“行了,退下吧。母妃这是犯了癔症。”
罗大石起身,退出去前还是多了句嘴:“王爷,太贵妃平日里应是心绪郁结,惯有碎掉的杯盏器物更换。想来今日乍见王爷,欣喜异常,冲了心脉。”
刘曙看向罗大石的目光有些探究。
这人谁啊,竟然还主动给自己找托辞?
刘曙领了这罗大石的好意,想来这守卫皇陵的日子困苦且上升无望,这罗护卫应是想借借自己的力吧:“是个好守卫,本王记下了。”
殿内再次空荡荡。
李宝儿问刘曙:“怎么办?”
刘曙宽声安慰:“没事,太医那里有上好的生肌去痕膏,你的脸不会有事。”
李宝儿气恼:“谁问脸的事儿,我是说宸太贵妃怎么办!”
刘曙不作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还瘫倒在地上的宸太贵妃,又打横将其抱起,进了内殿,将其放到了床榻上。
李宝儿很庆幸,这宸太贵妃不知为何屏退了这殿内的所有宫人,他们刚才跟宸太贵妃的争执没有人看得到。
一直默不作声尾随着刘曙和李宝儿的李狗蛋正气鼓鼓地嘟着腮帮子,被李宝儿瞥见了,赶忙进行心理辅导:“这又是怎么了?哪儿来的气儿让你又变成河豚了?”
李狗蛋冲着刘曙的方向狠狠皱了一下鼻子,小声说道:“二爹什么男人啊!半天的功夫都过去了才关心关心你的脸!”
李宝儿挑眉无奈地笑:这可真是她的好大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