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了下来,滚到了地上,然后爬到了案台前,先把火折子拿到了手里。
接着又爬到书柜旁,一把抱起了酒坛子。
正在这时,只听窗台那“吧哒”一声,木窗的勾链被捅开了。
紧接着“吱呀”一声轻响,木窗被缓缓地推开。
林见智一见,不由分说举起酒坛子就朝窗台使劲扔了过去。
咣当一声,酒坛子砸到窗台上,立马砸了个粉碎,里面的酒也泼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把窗户外的黑影吓了一大跳。
林见智趁机“啪”地一下打燃了折子,然后手一甩就把火折子向窗台扔去。
火折子把撒在窗台上的酒点燃了。
火苗“呼”地一下就窜了上来,很快就烧出了一道火墙,把窗户封住了。
林见智急忙厉声喊道,“各位衙役听令,刺客已落入本官的陷阱中,大家全部上,务必活捉刺客!”
窗外的黑影一听,惊出一声冷汗,有人急促地说道:
“不好,我们中埋伏了,快撤!”
紧接着从窗外突然射进了两件东西,速度极快。
嗖!嗖!
两声从林见智的头顶急速飞过。
其中有一件几乎是贴着林见智的头皮飞过去的,把林见智的一缕头发都削去了。
林见智吓了一大跳,急忙俯下身趴在了地上。
突然,厢房门被“砰”地一声踢开了。
王冲贵身上缠满绷带,手里提着一把大刀冲进了房间中。
大声喊道,“林大人,有刺客!”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窗台前。
看着窗台上的熊熊烈火,就准备纵身跃过去。
林见智急忙叫住了他,“王大哥,别!”
“刺客已经逃了,你扶我起来吧!”
王冲贵这才转过身,跑了过来,一把将林见智从地上搀扶了起来,焦急地问道:
“林大人你怎么样?有没受伤?”
林见智摇了摇头,“我没事,刚才好险,亏得我听到声响把酒坛子扔过去了。”
这时,张大拳也拎着大刀冲进了房间里。
嘴里大声喊道,“林大人,林大人,怎么了?有刺客么?”
林见智冲他点了点头,“嗯,跑了!”
“那您有没受伤呀?”
张大拳来到他身边,仔细地检查着他的身体。
“我没事,你赶紧叫上巡逻队去追击,我听声响是往后街方向跑了!”
“是!”
张大拳检查完,急忙跑出房门,去叫巡逻队了。
王冲贵将他扶到了轮椅上,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唉!林大人,你这县衙防守的太薄弱了。”
“刚才若不是你急中生智扔出酒坛,点着大火,估计就身遭不测了!”
林见智蹙了蹙眉头,突然他一个急转身,向身后的墙面看去。
借着火光,他看到身后的墙面上赫然插着两支飞镖。
飞镖已深深地扎进了墙砖中,只露出半截环形的镖尾。
看来刚才那两声“嗖嗖”声就是外面的刺客射进来的飞镖声。
两支飞镖一高一低,正是林见智坐在轮椅上的高度,分别对应着头顶和胸部。
若不是林见智正好坐在地上,身子俯得较低,恐怕就被这飞镖射中了。
真是好悬啊!
这窗外的刺客仅凭林见智的声音就能准确地射出飞镖。
看来定是位武林高手!
林见智抬起手冲墙上的那两支飞镖指了指道:
“王大哥,你把那两支飞镖拔下来。”
王冲贵回过头,看见这两支飞镖也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走过去,拽住镖尾使劲拔了出来。
拔完还自语了一句:“这飞镖竟射进墙体这么深,看来这名刺客内功深厚啊!”
林见智冲他说道,“给我看看。”
王冲贵捏着镖尾小心翼翼地伸到了他眼前,同时叮嘱道,“小心镖身有毒,捏住镖尾。”
“嗯!”
林见智捏着镖尾拿到了自己眼前,借着火光仔细看了起来。
只见这支飞镖造型甚是奇特,镖刃呈弯曲的蛇形,前端还有两个刃,像毒蛇吐出来的舌信子。
镖刃十分锋利,在火光的照射下闪着逼人的寒光。
镖尾是一个月牙形的镖环,上面还雕了一根小小的竹节。
整体做工甚是精美,份量也是沉甸甸的,想来也是用的好钢打造而成。
林见智拿着飞镖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可惜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好冲王冲贵问道:
“王大哥,你可认识此镖?是不是交趾人的?”
王冲贵也盯着飞镖看了好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此种飞镖我也没见过,想来应该是交趾人的。”
“你把交趾人击败了,想来定是交趾人心有不甘,派下了刺客想要行刺于你。”
“嗯!”林见智点了点头,“这倒是有可能。”
王冲贵双手叉腰骂道,“这帮交趾人真是可恶,明面上打不赢,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真是让人不耻!”
然后又转过头冲林见智说道,“林大人,此次交趾人行刺失败,定然还会有第二次。”
“你以后可要加派人手,加大护卫力度啊!”
“嗯!”林见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王大拳回来了,说是在后街找了大半夜,也没寻到刺客的半点踪迹。
林见智“哦”了一声,坐在轮椅上陷入了沉思中。
不久袁青黛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县衙,见了林见智二话不说就开始扒拉起他的衣服:
“听说昨晚林大哥遇刺了?有没受伤呀?”
林见智呵呵一笑,“我没事,就是被吓了一跳。”
“真没事么?”袁青黛似乎有些不放心,依然仔细地检查着他的身体。
林见智又是一笑,“你别扒拉了,我真没事,若是有事就不是在这跟你说话了。”
袁青黛这才停下手,瞪了他一眼:
“你说你,县衙中也不多派些人手护卫,你现在可是交趾人的第一大仇敌!“
“你若是被人暗杀了,我和王大哥怎么办啊?”
林见智嘴角一翘,“那你们就继续去当山大王呗!”
“呸!”袁青黛白了他一眼,“我在这担心的要命,你倒还说得出这种风凉话,也不怕自己脑袋真搬家了!”
“哈哈!人生自古谁无死,怕有什么用?”
“哼!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理你了!”
说完,袁青黛双手抱胸,将脸扭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