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将众人对叶永真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的不解愈发的浓郁。
此人无论怎么看都只有拓元境的修为,属于一巴掌就能拍死的那种。
可为何......
那些人会流露这样的表情?
因为好玩?
黑袍男百思莫解,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法子能逃出这里。
若是被这些家伙抓住。
囚禁事小,就怕他们会对自己进行搜魂,从而知晓当前族群的栖息地。
他历经漫长岁月的煎熬,可是等待了许久才换来今日的解脱。
要是就此伏诛,怕是“荒族”会像南迦族,龙凤二族那般,彻底消亡。
绝不可在此被抓住!
可是,要如何才能逃离这里呢......
黑袍男咬牙,心中顿感后悔。
早知道就听那个喜欢胡言乱语的疯子的话了,何故自逞威风,
落此束手无策的境地?
“你如果能打败他。”
独孤傲指着想退到人群身后的叶永真,漠无感情的开口道:
“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独孤傲虽为独臂的残缺之人,但给黑袍男带来的压迫感,
无疑是在场人中最强的!
甚至黑袍男有那么一种错觉,与那名放电的,亦或召唤巨龙的家伙单挑,
他或许还能抗下两招。
可若换成眼前这位独臂男子,只怕一个照面便可将他撕碎!
但,独臂男子竟扬言只要他打败那名拓元境的渣渣,便可放他一条生路?
这是方才那一番话起了成效,还是欲作戏耍,想看他做临死最后的反扑?
黑袍男曾经也是人族的一员,
知晓人心的险恶。
强如南迦族,也抵不过人性的丑陋,致使全族最后走向了灭亡。
他等虽然选择了臣服,却也遭此方天道所弃,更是沾染了那“诡异”之物。
即使侥幸苟活于世,也因无法完全祛除体内的“诡异”,导致丧失理智,沦落为混乱无序,只会依靠本能的杀戮之兽,被后世人冠以“荒古巨兽”之名。
一切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但其实,他们曾经也只是委曲求全的可怜人罢了,无论站哪边......
结果都注定不会如意。
“你可为你说出的话负责?”
黑袍男缓缓握紧双拳。
只要能逃离这里,待他完全恢复实力,今日之耻,当以百倍奉还!
“自然。”
独孤傲依旧是那副冰冷得不掺杂一丝感情的语气。
他无法代表这里所有人,
但他说出的话,却是无人敢反驳。
乃至,宋知桃都在招呼着众人后退,腾出一块空地来给他们公平较量。
“不带这么玩的吧?”
叶永真气极反笑:
“宋知桃,你想玩有的是人陪你玩,别踏马带上我啊。”
“不要,我就要你陪我玩。”
宋知桃乐此不疲的说道。
“叶师兄,是时候重振雄风了!”
小青月挥舞小拳拳助威。
“你闭嘴,这没你的事。”
“哦......”
被凶了一句,小青月立马露出委屈的样子,躲在宋知桃身后,抱怨道:
“还是顾师兄好,臭脾气只会留给外人,不像叶师兄,一言不合就喜欢乱发火气,明明我是在给他加油......”
“我耳朵没聋!”
叶永真没好气道:
“说到底我都退隐江湖多少年了,就不能尊重他人意愿吗?”
“还有君明那家伙,出来混没一个讲义气的,过河拆桥,呵忒——”
听到这话的顾君明连翻白眼。
心想你自己作贱,能怪得谁?
老子要是过河拆桥的话,哪能给你留到现在,活该淹死你这惹事精!
众人对叶永真的身份越发好奇。
这究竟是何许人也,对桃花仙出言不逊就算了,还敢怒喷青月仙子?
嘶,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呐!
这时便是黑袍男心中都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人族虽强......
但不至于随便来个路边的阿猫阿狗都能站到他头上拉屎吧?
“罢了。”
叶永真叹一口气,取下身上的灰袍,露出那袭青色的流云枫叶衫。
“既然想玩,就陪你们玩玩。”
碰巧走回来的雷昊天睹见记忆中仍旧清晰,做梦时想方设法都想避开的那道身影,吓得不由自主躲到姬沧身后。
“夭寿了!我就知道他没那容易死,这次不会又是冲我来的吧?”
“完了完了完了......”
“我这些年老老实实呆在宗门里,夹着尾巴做人,哪也没去,怎么还是甩不掉这个混......呸呸呸!”
“姬沧,好兄弟,这次你可得和我统一战线,要是打起来,你一定要......”
姬沧嫌弃的推开抱住他手臂神神叨叨的雷昊天。
心中的那丝惊讶被好友尽数消殆。
既无奈又鄙夷的低声提醒道:“你白痴啊,快撒手,这么多人在这看着,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除非你答应和我一起面对。”
“好好好,我答应你......”
姬沧表情苦涩:“快松手啊大哥,算我求你了,真的很丢人啊。”
“应先生。”
奚昭昭轻轻扯了下应玉成的衣袖,“那个人为什么这么害怕叶师兄啊?”
“你大师兄没和你说过吗?”
应玉成眼中稍显惊讶。
旋即他“扑哧”一笑,缓缓道来:“曾经,五域出现了一对神出鬼没的江洋大盗,他们专挑名门大宗的弟子下手。”
“其中,有那么一位圣子,自入世那一刻就立下豪言,将会打趴所有与他大道争锋之人,其狂妄姿态很快迎来了这对江洋大盗的注目,数次屈打成招,威逼利诱。”
“他们将圣子折磨得遍体鳞伤,道心崩溃,哪怕其宗主出面,愿献宝交好,可这对江洋大盗仍是不领情,还叫嚣道:此乃微罚耳,若不堪忍受,则勿涉其间。”
“再之后这名圣子就收敛了脾性,遇盗便主动示弱,奉宝求全,始终如一。”
“许是缘分未尽,圣子隔三差五就遇上这对大盗,苦泪作盐,透骨酸心。”
“呃......”
奚昭昭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但大致还是能听出话中的意思,试探道:
“这对江洋大盗,不会就是大师兄和叶师兄吗?”
“哈哈,窗棂糊纸,一点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