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回头，便见着一团浓浓的黑雾朝自己走来。
两天不见，云璟言额上的劫数又重了。
如果不是整个云家的人无一不是气运深厚，恐怕云璟言都活不到现在。
“姐，你看啥呢？”
云璟言蹦过来，在她眼前招招手，“你要出门啊？我陪你一起？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儿！”
云栀被这团浓郁的黑雾晃得眼花，随手掐了个诀，伸手在他脸前两厘米距离一抓，终于——
他那张臭屁的脸总算露了出来。
“姐？”
“你、你抓啥呢？”
云璟言不明所以，挠了挠头，露出一抹憨笑，“我怎么突然感觉身体一轻，你是不是给我施什么仙法了？一下子，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浑身都是力气呢！”
说着，他撸起袖子，胳膊一弯，使劲挤起了肌肉。
“姐，你看我练得咋样？我这两天差点没被教练打死，但我觉得我进步神速，天生就是练散打的料子！等下次再碰上什么坏人恶鬼，我一拳一个把他们全打飞！”
说完，他狠狠扎了个马步，“嗬嗬”地打起了拳。
云栀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心里也想着要不然实在不行，就帮这傻子把劫数解开？
免得真到了哪天，身上气运扛不过劫数，噶在了哪儿，她又得开个鬼门把他送去地府。
麻烦得很。
云璟言尚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不搭茬，也顾不上耍宝了，赶紧追了过去。
“姐，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
“……”
因为今天带了个小尾巴的原因，云栀没能动用缩地成寸符，只好让云家的司机把她送到了许念念住的高档公寓小区。
“咚咚咚——”
等待开门的功夫，云璟言站在她身后左右张望着。
“怎么感觉这个装潢布置这么眼熟……”
很快，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许念念已经等在了里头，见她过来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云大师，你来啦？”
她扑上来就给云栀一个熊抱，激动地如同见到亲人一般恨不得泪两行，“呜呜呜你不知道，这两天我可算能睡个好觉了。”
云栀伸手正要把人从身上撕下来，身后的云璟言却骤然跳起来，指着许念念惊声尖叫。
“你竟然是那个偶像爱豆许念念！”
“是我。”许念念虽然不认识他，但见他是云栀带过来的，再加上他激动的模样，也扬起了热情的微笑，“你是我粉丝？”
“不是。”云璟言脸一垮，拉得比驴都要长，“我是你黑粉。”
“啊？”
在舞台上被长枪短炮多机位拍摄下也能游刃有余的许念念，在此刻彻底失去了表情管理，妩媚明艳的脸上写满了呆滞，连嘴巴都忘了闭上。
偏偏云璟言还在那边喋喋不休，“早知道我姐来见的客户是你，我就不来了。”
云栀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压低了声音咬牙霍霍满是威胁。
“你不是说你看直播了吗？这时候又说早知道了？”
“我、我看的是你抓鬼的cut……”
云璟言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理直气壮，“我还在上高一，也得写作业的！我很忙的！”
云栀强忍住想揍他一顿的心情，冲许念念一本正经说道，“我……堂弟，脑子不太好使，你不要把他的话当回事。”
“走吧，今天把最后一件事解决，这单子就算了解了。”
许念念点头，连忙把云栀迎进来，云璟言也不情不愿地跟进来。
“手机给我。”
云栀伸手，不忘问了一句，“你最近没再用它吧？”
许念念的脑袋都要摇成了拨浪鼓，“自从你说过，我招惹阴桃花都是因为这个手机，我就再没用过，平常也按照你说的，用你给的符纸贴起来了。”
云栀点点头，不甚熟练的解锁手机，像个老年人一样用食指将手机上的软件一个个翻找着。
“手机还能招惹阴桃花啊？”云璟言凑过来，一脸好奇。
突然间，他眼睛一亮，指着手机上的一个手游图标激动地看向许念念，“你也玩这个游戏？真有眼光，我很少看到有人喜欢玩这个游戏的！”
许念念凑过去，看到软件名字时眼中划过了然。
“打发时间。”
这游戏是市面上唯一一个相对正轨且规模较大的玄异手游，因为涉及了一些恐怖色彩，比不得其他游戏受欢迎。
她之所以对鬼魂一事接受得这么良好，还主动提出让卫琳琳请云栀过来，未尝没有这个游戏的影响。
只是当她亲身直面过阴煞，对这些事有了忌讳，就再没玩过了。
云璟言看出她的敷衍，可他好不容易才在现实生活中见到同样喜欢这款游戏的人，一时间也控制不住攀谈的欲望。
“你游戏id叫什么？咱俩加个好友，可以一起组队玩啊？”
许念念扯了扯嘴角，“呵呵，你不是说你是我黑粉吗？”
“我……”云璟言卡壳了，支支吾吾好一会，才不情不愿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同学总说你的声音，像我……一个游戏好友的声音，我听多了，就迁怒你了……”
他虽然说着“游戏好友”，可通红的脸颊却摆明了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许念念挑唇，漂亮的含情眼中闪过揶揄，“哟，早恋啊？你姐可听着呢，让云大师告诉你父母，把你屁股打开花！”
一听这话，云璟言顿时急了。
“你这人怎么……”
“别吵了。”云栀突然把手机放到两人中间，打断了他们的贫嘴。
她伸出手，指着许念念游戏好友列表的第一位，“找到根本了，你跟这个人组队次数太多，对方的劫数顺着网线爬过来，影响到了你。”
“这么离谱！这玩意还能顺着网线爬过来呢？”
云璟言凑上前，眼中带着看好戏的笑，“我倒要看看，少女偶像天天组队的人是谁，要是被你粉丝知道了，那可……”
当看清对方头像和游戏id的瞬间，云璟言的调侃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转为破音的尖叫。
“这不是我吗！你竟然是萌萌软妹不吃香菜？！”
“你是……出走半生仍是少年？！”
云璟言傻眼了，许念念也惊呆了，两人都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只剩云栀一脸吃屎的平静。
许念念抓狂的揉了揉发型，仍是不敢相信，“你不是一个儒雅大叔吗？”
“互、互联网人设罢了。”云璟言有点心虚，片刻后又理直气壮，“你不是个清纯可爱萌妹吗？你还发过照片啊！”
“咳咳……”许念念故作镇定地移开眼，“公司说我高p，营业照不让我经手，我就只能在游戏里发挥发挥了。”
云栀听明白了，搜肠刮肚从脑袋里翻出个时兴的词，“所以你们两个网恋？”
“没有！”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