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宴娆不断地求饶着,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但这似乎越发刺激到了王嵘那扭曲的欲望。
只见他双目通红,呼吸急促,完全沉浸在了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感之中。
就在这时,郑宴娆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并将其抵在自己白皙的脖颈处,声嘶力竭地要挟道:“今日我便死在你面前,你也不必再如此折磨我了!”
这一举动着实将王嵘吓得不轻,他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柔弱可欺的郑宴娆竟会有这般刚烈的一面。
回想起曾经,她在郑府时一直都是做小伏低、百般讨好,甚至不惜用尽各种手段爬上他的床,只为能嫁给他,还想得到钱财。
然而此刻,郑宴娆却一脸悲愤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你以为我心甘情愿进宫吗?是你的姑母郑夫人拿着我的姨娘来要挟我,逼迫我进宫听从太子妃的命令行事!”
提及其他人,或许王嵘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对于这位姑母,他却是惧怕得很。
毕竟郑夫人在家族中的地位颇高,而且手段狠辣,一旦得罪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郑宴娆那决绝且不似作伪的神情,王嵘心中不禁信了八分。
但即便如此,他今日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偷偷来到此地与郑宴娆私会,若就这样空手而归,他又怎肯甘心呢。
郑宴娆见自己提到郑夫人之后,王嵘果然如同她所预料的那般,瞬间就愣住了。
只见王嵘那张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脸上,此刻竟十分清晰地流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害怕之色。
看到这一幕,郑宴娆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才稍稍松弛下来,她暗自思忖道:“看来搬出郑夫人这一招奏效了,或许能借着这个由头摆脱眼下危险的困境。”
然而,让郑宴娆始料未及的是,尽管王嵘内心充满了恐惧,但他显然并不想轻易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只听得他咬了咬牙,色厉内荏地说道:“今日只要你好生服侍本公子,日后念在姑母的情面上,本公子自会放你一马,不再来找你的麻烦。”
这番无耻至极的话语传入郁清欢的耳中,就连一向温婉的她也不禁在心底狠狠地咒骂起王嵘来。
可转念一想,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郑宴娆落到如今这般田地,说到底也是她咎由自取,实在不值得旁人对其心生怜悯与同情。
就在这时,郑宴娆深知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因为此时此刻她最要紧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她如今可是深得恩宠呢!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岔子,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于是这两人在假山之中,虽然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但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是一字不漏地落入了不远处郁清欢和竹苓的耳朵里。
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言语,郁清欢和竹苓皆是面红耳赤,气得浑身发抖。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尤其是那个王嵘,更是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完全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
郁清欢满心期待着今天能够偷听到一些有价值的对话,好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获取重要情报。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人所谈论的内容不仅给了她一个惊天动地的惊吓,更是直接呈上了一份足以让他们整个家族遭受抄家灭族之灾的证据!
只可惜,目前郁清欢和竹苓手中只有这些口头的信息,并没有确凿的物证。
倘若就这样贸然告诉太子或者皇后,二人矢口否认,再加上郑家和王家的势力,说不定郁清欢会被暗中害了。
所以,要想成功扳倒她们,必须另寻良策,或者耐心等待下一次绝佳的时机。
回到彩音轩后,竹苓气得火冒三丈,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皇宫之中行此苟且之事!简直胆大包天!”
而一旁的郁清欢虽然同样感到无比的恶心和愤怒,但她还是强忍着情绪,冷静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过了一会儿,她转头对竹苓说道:“从今天他们的谈话来看,王嵘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来找郑宴娆了。这样一来,我们不好抓住机会。
你先安排那个宫女继续在暗中密切监视郑宴娆的一举一动,同时,我们也要想出更多更好的办法来,利用此事,一定要把郑府彻底扳倒!”
当晚太子竟然再次传召了郑宴娆前往长信殿。
这件事情,郁清欢是在第二天知晓的,她从长秋殿向太子妃请安归来,脸上的神情显得颇为阴沉,显然心情并不太好。
今早,太子妃满脸都是得意之色,口中不停地称赞着郑宴娆深得太子的宠爱。据说,太子甚至还特意赏赐给了郑宴娆一只南疆送来的小狗,这可是宫中独一份呢。
当时众人都一脸的艳羡,只有郁清欢神色淡淡,太子妃看到她这副样子,只觉得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但是想到只要太子不宠郁清欢,说不定渐渐把她忘了,她就得意。
回到彩音轩之后,郁清欢先是去看望了一会曜儿,觉得甚是疲惫,然后用过午膳便上床歇息了。
她吩咐竹苓,“若是没有要事,不要打扰我,让我多睡一会儿……”
等她悠悠转醒之时,天色已然快要完全黑透。虽说眼下已是二月份,但白昼依旧较短。
此刻,郁清欢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茫然地望着外面,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出神的状态之中。
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紧接着便听见有宫人高声禀报:“太子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