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郁清欢答话,常锦真又继续咄咄逼人地说道:“怎么?郁嫔,本宫夸赞于你,怎的却不见你回应呢?莫不是心虚不敢言语了?
不如就在今日当着众人之面,将你那迷惑太子殿下的手段一五一十地道来,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究竟是什么样的能耐,能令你一次次地留住太子殿下的心,甚至还让殿下心甘情愿地带你前往林州!”
常锦话罢,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她愤愤不平地想着,自己无论是出身还是容貌,都绝不逊色于郁清欢,可为何太子殿下却对那个狐媚子情有独钟?
每日里只见郁清欢摆出一副娇柔妩媚、楚楚可怜的姿态,真是令人作呕!
她定是靠着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才迷住了太子殿下的心窍!
常锦真这番言辞一出,就连太子妃也不禁微微一愣,显然未曾料到她会如此直白地发难。
不过稍作思索之后,太子妃心里也明白,常锦真所言倒也道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暗藏心底的想法。
此时,叶桑宁眼见常侧妃如此刁难郁清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不满之意。
她本欲开口替郁清欢辩驳几句,但身旁同为良娣的苏蕙却及时伸手拉住了她,并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向她投来了一个暗示的眼神,示意她切莫在此刻强出头,以免惹祸上身。
叶桑宁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终究还是按捺住了想要仗义执言的冲动,选择了沉默不语。
郁清欢其实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但她没有想到,前来刁难自己的竟然是常锦真。
此刻,她站在那里,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脸上故意露出一副担惊受怕的神情。
只见她轻启朱唇,声音略微发颤地说道:“常侧妃还请慎言呐,太子殿下的心意哪是你我能够随意揣测的,倘若您这番话传入殿下的耳中......”
说到此处,郁清欢不禁打了个寒颤,似乎已经想象到那可怕的后果。
常锦真自然清楚郁清欢搬出太子不过是想吓唬她罢了,于是她冷哼一声,不屑地回应道:
“本宫所说难道不是事实么?就算殿下听到了又能怎样?只要你别到处乱嚼舌根就行!”
说完,她狠狠地瞪了郁清欢一眼。
面对常锦真的咄咄逼人,郁清欢选择了沉默,只是低着头不再言语。
而常锦真见此情形愈发地气恼起来,正欲再次开口辱骂时,却被及时赶到的太子妃给拦了下来。
太子妃深知若任由常锦真继续闹下去,一旦事情传到太子那里,恐怕连自己都要遭受斥责。
况且刚才常锦真已经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想必也足以对郁清欢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了。
只见太子妃微微颔首,朱唇轻启:“好了,常侧妃也并无他意,咱们皆是姐妹一场。郁嫔啊,你心胸宽广些,多多担待才是。不过就是姐妹们之间的几句说笑罢了,莫要传到殿下那里去啊?”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心领神会,太子妃这明显是偏袒着常锦真呢。
郁清欢心中更是对郑宴宁不悦,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人!
郁清欢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她们,轻声说道:“嫔妾自然知晓分寸,又怎会主动去向殿下去传话……”言语之中,透着一股淡淡的不在意。
常锦真见状,心中更是恼怒不已,狠狠地瞪着郁清欢,那张俏脸上满是愤恨之色。
可当她接收到太子妃投来的警告目光时,纵使有再多的不满和怒火,也只能强行压制下来,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再有丝毫造次。
郁清欢从未有过能与这些人和谐共处的念头,毕竟这深似海的后宫向来都是争斗不休之地,明里暗里的较劲实属平常。
尤其是当太子不仅传召她前去侍寝,甚至还带着她一同前往林州之后,那些人的嫉妒之心便如野草般疯长起来,心里自然是百般不是滋味儿。
然而,谁都未曾料到,常锦真竟是如此沉不住气之人,竟这般毫不掩饰地直接冲上前质问于她。
在回宫途中,郁清欢刻意与叶桑宁保持着距离,并非一路同行。
她敏锐地察觉到叶桑宁似乎有话想要对她说,但却始终未能开口。其实,郁清欢内心深处并不希望叶桑宁出手相助,只因她实在不愿欠下这份人情债。
对于常锦真所引发的这场风波,郁清欢很快便抛诸脑后。
当她刚刚踏入自己的寝宫时,就感觉心慌不适。
她只以为是近日劳累所致,稍作休息便能恢复如初。
怎料,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适感愈发强烈。
直至傍晚时分,她终是难以忍受,不得不差人请来御医诊治。
和康公公听闻此事,见太子处理完繁忙的政务后稍有闲暇,便赶忙将郁嫔身体不适、已请御医前来之事如实禀报给了太子。
太子闻听此言,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急匆匆朝着彩音轩赶去。
待到太子抵达之时,正巧瞧见郁清欢正端起药碗准备服药。
听闻太子到来,郁清欢匆忙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太子一把扶住。
他满脸关切之色,焦急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突然请御医?”
郁清欢脸色发白,“嫔妾只是没有来的心慌,御医说无事……”
太子不解,“既然感觉心慌,又怎会无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郁清欢靠在太子怀中,眼圈微红,“殿下,臣妾想姨娘了,能否回去看看……”
太子自然是同意的,因在林州也提过此事,更何况,郁清欢因为思念她的娘而病了。
没想到太子还没有开口同意,就听到宫人来报,说郁嫔的母亲张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