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宽听着爷爷的话,赶紧得去盛饭吃,陶宽确实有点饿了,从早上的天不亮到现在的午后基本上有六七个小时,南方人也就四个小时就要吃一顿饭的节奏,硬生生得延伸到了六七个小时,四个小时也还是没有太重的体力活的情况下才能撑着,但现在都有六七个小时了,而且在摘茶子又是很累,最难受的还是从官岭排把茶子给挑回来更是最艰难的。眼下有口吃的了,陶宽岂能罢休,也不管菜的好坏,盛好饭从放饭甑的地方走到桌子旁边,陶宽就干完了半碗饭,夹一二口菜,就把碗里的饭给吃了。而后又去盛饭。陶宽爷爷看着陶宽如此这般的吃法,有些心疼一再地说:你慢点,别噎着。陶宽没有回答爷爷的话,点点头就算是回应了爷爷。而坐在桌子上的陶宽妈一如平时那样,慢而细心吃着菜,只有陶磊这个时候放下了碗筷,对着陶宽说:茶子还没有称,我现在过去看看茶子称好了没有。陶磊说着这样的话,陶宽和陶宽妈都很同意。陶磊转身出了家门口,朝着晒谷场走去。午后的热让陶磊有些难受,但再怎么说,也得过去看看,陶宽能把茶子挑到晒谷场上去,自己空着手去看看也是应该的,不然就不是做哥哥了。等陶磊到了晒谷场,晒谷场只有生产队长出纳二个人了,其他的要么是称完茶子回家,要么还是在路上。晒谷场上就有的箩筐,陶磊还是认识的,家里的箩筐都写着爷爷的名字,对于爷爷的毛笔字陶磊很是熟悉。生产队长看着陶磊过来,就对着陶磊说:你家茶子称了总共是二百八十斤。陶磊听着,既然是称好了也就把箩筐打好结都挑回家里去。陶磊挑着空箩筐,走到岔路口,就把箩筐放在岔路口,而后空着手回家。陶宽爷爷有些意外,问陶磊:这么快就把茶子给称了。陶磊回答说:我刚走到晒谷场,队长伯伯就说称好了。陶宽妈听着自己茶子称好了,就问陶磊:那总共有多少茶子?这回陶磊记得很清楚也很干脆回答:二百八十斤。陶宽爷爷就问陶宽妈:你们摘了一个上午就摘二百来斤茶子啊。陶宽妈有些无奈:山上的柴火太茂盛了,茶子又不很生,加上二个孩子又是新手,能摘到这么多也算不错了。陶宽爷爷问陶宽妈装了多少?陶磊就把家里的箩筐拿来,用手比划着大概有到箩筐的哪里过。陶宽爷爷看着陶磊比划的样子来,心里也就明白了。茶子有些重,但比较少了,按照陶磊比划的情况来看,估计还不到二百八十斤的茶子,也就低头不语了。陶宽爷爷很清楚:生产队长让陶宽先回家,而后给陶家的茶子给估摸数,真要放到称上去称,还未必有二百八十斤呢,也知道生产队长还是照顾着陶家的。这个时候,陶宽也就差不多吃饱了,陶宽自己没有数,但盛饭的次数还是挺多的,少说有个六七碗饭吧,虽然有时候饭也不是盛得特别的满。陶宽也没有记着自己去盛了几次饭,只是感觉饭都顶着喉咙口了,这才有些不情愿放下了碗。陶宽妈也吃得有个八九不离十的饱,这才在陶宽放下碗筷的不久也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没有丝毫歇息的意思,娘儿三个又去准备工具去摘茶子。陶宽妈问陶磊:你到晒谷场把箩筐给挑回家了吗?陶宽妈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自己没有看到箩筐。陶磊就把箩筐放在岔路口的事说给了陶宽妈听。陶宽妈也就没有耽搁,走出大门口,沿着田埂路走去。陶宽妈带头去摘茶子,陶磊和陶宽纵有一百个不愿意也还是跟着陶宽妈出门去。不久就到了岔路口,三个人又按照自己的需要来挑箩筐。陶磊和陶宽也就把陶宽妈要挑的箩筐分到自己手里,让陶宽妈空着手走。早上路上的很暗,走得不是很快,虽然有手电筒照着,但也不是走得很快,到了现在的大白天,路倒是看清楚了,但日头的暴晒,加上刚吃饱饭,人还是有些模糊呢,走路的速度也慢了很多。陶磊很是想念这个时候在寝室里午睡,虽然也有过这样的劳累,但还是第一次经受这样的磨难,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但陶磊终究没有说出自己的难受,只是跟着陶宽妈艰难得朝着官岭排走去。陶宽好很多,这个时候应该也是在走路,只不过是去上学的路上,每天晒着日头,也没有陶磊那样火辣辣的疼,只不过是身上加了一担空箩筐,但脚下却是不停得上岭,所以还是有些艰难。陶宽妈也好很多,平时也在这样的时候到外面去砍柴或者是摘猪菜什么的,只是中午回家的时候,因为挑了茶子,肩上有些疼。陶家人走着,也有和陶家人同路的社员,看着陶家母子三个,也还是打了招呼,就抢过他们走得到前头去了。陶磊几次都想坐下来歇歇,但看到陶宽妈在前头走,自己也就忍着,不管是热,还是腿软都跟着后面走,虽然慢但还是不停歇得走着。好不容易到了官岭排,但离着自己放箩筐的位置还是有段距离,也许在学校的时候,这段距离抬抬脚就到了,但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煎熬,陶磊这才想到自己的难处,平时家里带去的菜,同学们都愿意过来尝尝,不只是陶磊带去的菜的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陶宽妈在给陶磊炒菜的时候,放的茶油多些,吃起来香很多,到了这个时候才体谅到娘的好,以前摘茶子自己和陶宽都没有参加,今天这才体会到摘茶子的艰难,茶油的金贵。陶磊这个时候真想对着陶宽妈说:以后炒菜情愿少放点茶油,太难摘了,也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再贪图茶油的香,说着菜里的油放少了的话,陶磊第一次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