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五百年》的拍摄进度很快。
永夜之地没有白天,贸然跑到血腥议会外面拍戏又不是个好主意,所以安南破天荒地分成两个剧组,贝蒂在自由城那边拍没有自己的白天戏份,再加上永夜之地没有昼夜,演员们混淆每一天,有时候他们睡四个小时就睡不着了,并以为过去了一整夜。
安南有信心在两个月里完成第五部影像,那时预热得差不多了,他正好能在三个月期限前回到自由城,检阅三支军团。
吸血鬼不需休息,演员们除了演戏无事可做,只有安南,既要拍戏,还要忙其他的事。
期间贝鲁多娜来了一趟,拍德古拉伯爵和魔鬼做交易的剧情。
安南圆了贝鲁多娜拍一场戏的梦想,但她说的惊喜还没准备好。
“都过去快半年了吧?”
“我们是长生种,花几个月完成一件事已经算快了。”
安南总算明白为什么魔鬼和恶魔的血战能打上万年了……
这天,拍完德古拉伯爵被伊莎唤醒的戏后,他准备去趟附近的城池。
仆人拦住了他,表示猩红女王要见他。
“我这就过去。”安南跟着仆人走进城堡。
外墙拐角,缓缓冒出一颗小脑袋……
路上安南遇到带着丽雅的露西。她后面的丽雅换上仆人的装束,脸颊苍白,青肿的外伤和疤痕全都消失不见……
人类的伤势可没那么好恢复……
“你已经是吸血鬼了?”安南惊讶道。
露西不解:“不是您让我这么做的吗?”
低下头的丽雅脸上闪过一丝愧疚,看来她跟露西说了谎。
安南笑了笑,没有拆穿丽雅,只是说道:“她是个大人物的女儿,背负着沉重的故事,你要是看好她的话,就像艾琳那样当她的老师吧。”
“我明白了。”
悄悄朝带着感激和复杂的丽雅眨眼,安南跟着仆人去见猩红女王。
拍完戏后,猩红女王就换回玫红的华丽长裙。她站在露台上,微风吹拂波浪红发,仿佛流淌的血液。
站在这里会被盯着斯图雷特家族的吸血鬼发现,不过前阵子的拍摄她就已经被看见了。外界确认猩红女王确实已经苏醒,实力未知……但从她那天苏醒时的声势来看,恐怕她没有流失太多力量……
猩红女王有一些问题,关于魔法影像,安南则说自己要去一趟海尔城。
“那里有什么吗?”
“您忘了魔法影像的目的了吗?赚取永眠之地的吸血鬼的投票。”
至于赚钱,这只是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部分……
“这样的话,免费不是更好吗?”
“您沉睡了太久,不知道新世界的规则。”这句话安南只敢想想,他耐心地解释道:“这是人性……说吸血鬼性也行,免费的东西很难被人们珍惜。”
绝不是他喜欢钱,绝不是。
猩红女王只是沉睡了数百年,这其中外界的许多事物发生变化,让她需要时间适应,但哪怕过去几千几万年,人性永不改变……
“我在海尔城藏着一件宝物,你替我取出来。”猩红女王说了一个地址和怎么拿到它,然后生硬地说,“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和我说。”
“嗯……我确实有件事需要您去做。”安南和抬起眼眸的女王微笑道,“光是我这边使力气不够,您还得争取血腥议会的权利。”
直到这时,猩红女王才确认面前的男孩真的拥有纯净的心灵。
这样的人完全不适合待在极端自私的血腥议会……
叩叩叩——
这时,敲响的房门打断女王的思考,跃动的火焰钻进了房间。
“母亲,我找戴维。”
绯红公主说道,然后审视的目光在安南和母亲之间不断巡游。
“你带他出去吧。”
“好好休息,女王陛下。”
安南跟着绯红公主离开了。
他们并肩走在沉寂的走廊上,某个时刻,绯红公主抬起头:“你喜欢我的母亲吗?”
“你在说什么?”安南像是没听清。
“就是喜欢……爱情……”
安南的神情愈发古怪:“你要把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男孩介绍给一千多岁的老阿姨?”
绯红公主因安南的冒犯之语睁大眼睛,捂住嘴巴,但还是没忍住,“噗噗噗”地漏出笑声。
“伱也不怕母后听见……”
“那就好了,说明女王的实力在恢复。”
要是猩红女王还有力量,他也不用在这边费劲让斯图雷特家族拥有立足之地。
“贝蒂老师今天刚夸我演技好。”
“真棒。”
绯红公主的脚步藏不住轻快。
安南想起一件事:“我要去趟海尔城,你要去吗?”
“不了……我可不想挨贝蒂老师骂。”
绯红公主拒绝,安南带着那位史诗血奴独自出发。
他要见的是海尔城城主,一位侯爵。
公爵、伯爵、侯爵、子爵、男爵……
血族和人类的贵族体系不同,血族的伯爵之上便是公爵,而人类的伯爵在侯爵之下,透着一种当初人类抄吸血鬼的贵族体系但抄错了的感觉。
男爵之下,血仆之上统称为勋爵。它们实力和普通职业者相当,伍德算半个勋爵,不过他没有半点血族的荣耀。
最后是血仆。它们只比血奴和血兽强一些……因为血仆是一种全身心都忠于主人的附庸生命。它们的价值就是被主人承认自己的价值,而这一切只需要一滴血和一个印记,永不背叛。当主人死去,血仆亦会消散。
斯图雷特家族辉煌时拥有数千名血仆,甚至还有史诗和大师血奴,只是这些大都集中在猩红女王身上。随着她的陨落,一切都分崩离析……
这种伟力归于自身的东西不能说有问题……但如果让自由城永远忠诚,但代价是“随着自己死亡会自动消亡”的法术,安南宁愿不要这种忠诚。
安南找它的原因很简单……海尔城离斯图雷特家族太近了,近到最近有成为盯着他们的前哨站的迹象。
所以他必须让海尔城倒向斯图雷特家族。
安南为城堡里的那对母女操碎了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