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掉落小番外3
假如顾昭昭和莫城是青梅竹马
18岁时
随着高三的到来,整个教室都弥漫着一股跟时间赛跑的紧张气氛。
平时喜欢课间玩闹的同学们,此时也变得异常安静和严肃。
有些同学不得已跑到走廊上说话,以避免影响其他同学;而另一些同学则干脆放弃了课间休息,直接投入到学习中去。
顾昭昭就是其中之一。
她平时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再加上私下里有莫城的辅导,一直以来都不太在意自己的成绩。
然而,在接二连三地掉出班级前二十名之后,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所在。
可惜的是,对于顾昭昭来说,数学似乎永远都是她的难题。
尽管她对语文和英语非常擅长,但看到数学课本上的字母、数字和图形时,她总是感到头疼不已。
明明英语上的字母能组成那么有感情的句子,为什么出现在数学题上就变得如此冷冰冰呢?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个冷笑话:“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吗?不,你做数学题试试。”
终于,在顾昭昭面对着最后一个大题的圆锥曲线发呆半个小时后以后,她长叹一口气,抱着试卷和作业本,敲响了莫城家的门。
开门的是莫城的妈妈,她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昭昭呀,快进来,我正好煮了桃胶想给你家送去呢,等你把你的那份吃完,再给你妈端份去。”
“好的,谢谢阿姨。”
顾昭昭甜甜地笑着回应,接过莫城妈妈递过来的桃胶,轻车熟路地推开了莫城房间的门。
房间里十分安静,只有偶尔传来莫城手指轻轻敲打在键盘上的声音。
顾昭昭轻轻地在书桌上放好自己的作业和粉红色的碗,然后悄悄地向前迈了两步,静静地站在莫城的身后。
她好奇地看着电脑屏幕,发现上面布满了复杂的物理方程式,但与他们学习的相比,这些方程式似乎多了许多新奇的符号。
莫城面前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誊抄了许多陌生的名词。
电脑前的人显然察觉到了顾昭昭的靠近,但他并没有回头。
只是手上转着笔,说出的话冰冷带着嘲讽:“我怎么记得,某人说过高三了要独立写作业,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原本就心虚不占理的顾昭昭,听到了莫城的嘲讽,瞬间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她可怜巴巴地说道:“莫大神,求求你救救小女子吧。”
顾昭昭伸出两只手按在莫城的肩上,自然的揉捏着,试图用这种方式讨好他。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莫大神,你看这个力度如何?”
上一次,这样讨好莫城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大概要四五年之前了。上了高中的莫城似乎变得很好说话,所以顾昭昭都要得意忘形地认为,自己说什么莫城都会同意了。
然而,眼下看着莫城冷笑的侧脸,顾昭昭意识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于是,她决定改变策略,开始向莫城诉说自己。
“莫大神,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多了,我实在做不完啊!而且,这些题目太难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顾昭昭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莫城的反应。
看到他没有打断自己,她又接着说道:“如果你不帮我,我肯定会被老师骂得很惨的!说不定还会叫家长呢!到时候,……你敢想我吗,反正我不敢想。”
“哼,你还怕这个?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专心揉捏着莫城肩颈部的顾昭昭,一双大眼睛却在不停地瞟向莫城手边的试卷。
那试卷看样子是莫城在看电脑的时候,随手做完的,她好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解出来的,哪怕只看一下辅助线也好呀!
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一边揉肩一边低头的呼气声下,某人的耳朵尖已经悄悄变成了粉色。
\"怕啊,当然怕考得不好,不能跟你同一个学校。虽然我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但只要能在同一个城市也行啊。\"
顾昭昭边说边捏着莫城的肩膀。
只见莫城转笔的手一顿,轻咳了两声,迅速站起身来。
顾昭昭望着突然在自己面前窜高的莫城,心里不禁打起了小鼓。
她谄媚地笑着,又抓起莫城的手,准备继续自己的按摩大业。
然而,莫城却像触电般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不再看顾昭昭一眼,大步朝书桌走去。
看到顾昭昭还愣在原地,莫城才不紧不慢地问:\"不是来问作业的吗?过来啊。\"
\"啊,好,好,莫大神你真好。\"
顾昭昭回过神来,赶紧走到书桌前坐下。
甩掉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想法的顾昭昭,坐回了莫城的身边
顺道摊开了自己的试卷,就在顾昭昭准备翻到后一页大题的过程中,已经被莫城拦下,用自动笔圈了好几处错误。
顾昭昭刚刚被激起的涟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黑着脸看着莫城。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莫城不紧不慢地把计算过程写在了一边。
看着伏在桌案认真改错题的顾昭昭,莫城的视线不自觉地从笔记本上划到顾昭昭的手上。
那双手如牛奶般细腻白皙,连指甲都是漂亮的粉红色,与他这种经常打篮球、充满粗糙质感的手截然不同。
当顾昭昭不小心碰到他的肩颈时,他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电流穿过身体。
原本就血气方刚的身体,差点就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昭昭说要跟他考同一所学校
这让他不禁想起自己今天接到的那个电话,心中莫名一阵烦躁。
莫城张开嘴想要说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决定再等待几天,等事情彻底确定之后再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暗自想道。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
顾昭昭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已经这样折腾了许久,但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没有丝毫睡意。
最终,她翻过身,坐了起来。
顾昭昭伸出左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右手,试图感受一下与握着莫城手时的不同。
然而,这种感觉完全不同。少年的手比她的更大、更粗糙、更坚硬。
尽管如此,她依然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触感。
顾昭昭心中不禁浮现出那个挺拔的少年身影,他有着鲜明的轮廓和清爽的气息。
而在衣服之下,是坚实的臂膀,这让她感到一种别样的悸动。
她深知莫城拥有众多的追求者,无论是高一的学妹还是高三的学姐们,都对他心仪不已。
甚至可以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
回想起讲作业时,莫城俯身认真讲解题目时的模样,以及他眉尾那颗赤红的朱砂,顾昭昭深深地吸了口气。
那种感觉仿佛脸颊被暖宝宝隔着毛巾贴在上面,让人感到窒息般的闷热,却又无法散去。
甚至在莫城抽出自己手的一瞬间,顾昭昭的心情也跟着一起被抽空了。
莫城在有意无意地跟自己保持距离感,只有自己还在没心没肺,很多时候都会忘记他们两个性别有别的事实。
这种认知让顾昭昭觉得有些挫败。
经过了一晚上的思考和折磨,顾昭昭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她好像对莫城有着特殊的感情,这种感觉不同于朋友之间的情谊,而是一种更深刻、更特别的情感。
她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喜欢吧。
她喜欢莫城,那么莫城呢?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的感情早已变得如流水般自然而深厚。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喝的饮品,但是否有人会喜欢平淡无奇的水呢?
顾昭昭下定决心,决定在高考结束后向莫城坦白自己的心意。
尽管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连表达心意的机会都没有得到。
小区的榕树下,是顾昭昭第一次见莫城的地方。
此时,两个人正在这棵树下面对面的站着。
顾昭昭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但依旧倔强地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你已经被保送首都大学?而且明天就要去参加集训?还是阿姨告诉我的,是不是你压根就没打算跟我说?你是想等我发现你不在了,看我的笑话吗?”
莫城皱着眉头,想伸手擦掉顾昭昭的眼泪,却被顾昭昭一个偏头躲掉了。
他没想到今天顾昭昭来找自己的时候,蒋海英就已经把这事跟顾昭昭说了。
当时他正坐在沙发上,根本来不及阻拦。
听到这个消息后,顾昭昭先是愣住了,然后干巴巴地对莫城说了一句“恭喜”,转身就走了。
莫城想都没想,就追了出来。
顾昭昭继续哽咽着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不是……朋友吗?”
“之前还没有确定,而且我”
“还要怎么确定,你明天就要走了,难道要明天在飞机上确定吗?我以为我们认识十年,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该从别人嘴里知道才对!”
顾昭昭突然出声,打断了莫城的话。
她的脸上满是气愤,但还是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说道:“没事,这是好事,祝你以后前程似锦,鹏程万里。”
说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虽然心里还是一阵阵酸痛。
但至少在故事的结尾,她希望能给莫城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她现在只想回家。
但是,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莫城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紧紧地握住,不肯放手。
“顾昭昭,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去不去,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莫城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势必要让顾昭昭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他并不打算去参加竞赛培训。
因为他无法放心将顾昭昭独自留在高三的最后阶段。
而且,如果他不在,她就会找别人问问题,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想要一直在顾昭昭身边,独占着顾昭昭所有的注意力。
况且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就算不保送,参加高考又不是不能去自己想去的学校。
尽管因为自己这个冲动的决定,他已经跟他爸吵了三四天了,到现在莫方鸣都不愿意跟莫城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面对莫城的质问,顾昭昭愣住了,是啊,她为什么生气是生气莫城对自己的隐瞒,还是生气莫城明天就要离开这座城市。
还是生气她知道对于莫城来说,自己的分量是那么轻。
莫城不在乎他走之后,自己会什么样子,顾昭昭自己也不敢往后想。
“重要,因为我嫉妒啊,你现在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等你保送进了首大,我更要被我妈天天念叨死了。”
顾昭昭故作轻松地开口,默默把眼泪塞回了眼眶。
“就因为这个?”莫城直视着顾昭昭的眼睛,不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听到这句话,顾昭昭心里一紧,她努力保持镇定,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道:“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原因?”
“我以为,是你舍不得我才这么难过。”
莫城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声音低沉而又坚定。
他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她的内心深处。
表面镇定的人,内心早就兵荒马乱。
虽然他用了“以为”两个字,但那笃定的语气却让顾昭昭有一瞬间的慌神。
她不自觉地想要逃避这炽热的目光,继续嘴硬道:“怎么可能,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只是惋惜我丢了一本好用的词典。”
说完后,她慢慢低下头去,不敢再与莫城对视。
“看着我,顾昭昭。”
莫城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用力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顾昭昭微微抬起头,迎上莫城那双灼热的眼睛。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和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然而,就在马上要猜到答案的一瞬间,顾昭昭退缩了。
“我干嘛听你的话,你放手,我要回家了。”
说着,她试图挣脱开莫城的束缚,转身离开。
就在她挣扎的过程中,突然被拉扯进了一个气息冷冽的怀抱。
耳下是少年振跳如雷的心脏。
顾昭昭瞬间感受到了莫城炙热的体温,那温暖的气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手变得无力起来。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拥抱过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比眼前人高半头的小区霸王了
独属于少年的气息瞬间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地包裹起来。
所有的恼怒和难过在这一刹那间被奇迹般地抚平,她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最后,莫城深深地嗅了一下顾昭昭的头发,那股淡淡的茉莉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跟之前的每个顾昭昭靠近时留下的味道一样。
然后,他才认命般地在顾昭昭耳边轻声说道:“好吧,是我舍不得离开你。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我压根就没打算去那里。”
因为那个遥远的城市里,没有他心爱的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