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
官道不易通行。
李岁选择了徒步远游。
此行,山高路远。
接下来的十天半个月,又是跋山涉水,翻山越岭。
等雪融化之后,官道上马车匆匆时。
李岁也懒得徒步了,就找古衙门修士弄了份牒文路引,顺便雇了辆马车,不,直接买了一辆马车,穿梭在各个城镇之间。
也能有各种美好风景观赏。
这一次,准备去与南州相邻的郎州走走。
北亭国郎州,富饶之地,多产奇花异草,奇珍异兽众多。
郎州鉴宝行业盛行,因此又有鉴宝之州的美誉。
李岁此行,就是看中了郎州的鉴宝拍卖。
李岁来郎州是带有目的的。
好不容易才从那头三首蛟手里抢了一块福地。
虽然那块福地已经送给了雷老板,但是呢,里头积攒下来的那些宝物机缘,还有一堆金银财宝,自然是要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的。
如今,凭捡了便宜而跻身富豪行列的李岁,自然也想去买点看得上眼,又适用的奇异之物,譬如有了年份的奇花异草,极其罕见的奇珍异兽等等……
当然了,主要还是听说了郎州的美食,趁着如今好不容易换来的太平时间,又有钱了,怎么也得享受享受不是?
主打一个既然死不了就好好享受生活。
跨过了山河大川,也走过了人山人海。
约莫花费了半个月左右才走到了郎州中部地区。
入郎州后,由于带着目的而来,李岁驾车直奔那座赫赫有名的鉴宝大城。
北亭国第三大城,繁华程度只稍逊乾州的那座都城和祁州的山水城。
玉荒城,一座有着古老悠久历史的城市。
曾差一点成为了北亭国都城,在北亭国最繁华的城市中排名第三。
玉荒城内街道宽敞笔直,两旁商铺酒楼林立,人影幢幢,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不论是街边还是店铺里,各种各样的物件商品,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李岁才刚驾车缓缓驶进城内,就听见了商人和摊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扭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见了顾客们在讨价还价,那斤斤计较的砍价声,不绝于耳。
李岁感慨了一句,“这座玉荒城的繁华程度,竟也是不输于都城啊!”
玉荒城的建筑风格独树一帜,建筑物错落有致,气势恢宏。
抬头远望间,在那些亭台楼阁之后,隐约能看见道观古刹一角,想来玉荒城居民也是崇尚信仰道门和佛教的。
李岁在一家客栈前停下了马车。
李岁走进去要了一间房,顺便让店小二负责将马车拉去后院看管好。
李岁便兴致勃勃的大步跑去。
嘴里碎碎念叨着,“玉荒城的美食,我来了!”
还没跑出几步,李岁就被一阵动静给吸引了注意。
李岁抬头看去,原来是来自各地的文人墨客,在高楼凭栏处,吟诗写词赋曲,各种技艺的切磋。
李岁不由得一笑。
这让他想起了当初在青州城时的某些回忆。
李岁收回目光,笑了笑,“比起这些文人骚客的以文会友,人前一套人后也一套,竟反而喜欢当初青州城那位刘家少爷和浪客徐长的文斗,主打一个快意潇洒!”
一阵骚动突然出现,惊慌尖叫紧随其后。
紧接着,便听有人大喊大叫,“傅家少爷又来了,大家快躲起来!”
“快跑啊,那群纨绔子弟又出来闹事了!”
“靠,又是那傅家的败家子,一天天的仗着家大业大,有钱有势,就如此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还让不让人活了!”
高头大马的嘶鸣声响彻街头!
有年轻少年坐在车厢里,嚣张跋扈,肆意大笑。
“一群蠢货,都给本大爷闪开,不然别怪本大爷心狠痛打一通!”
车厢内,还有几位傅家少爷的朋友,也学他叫嚣起来。
“一群穷鬼,快点滚开,别挡了你家爷爷的路!”
“哈哈……冲过去,冲过去!”
马车肆意乱撞,留下满地狼藉。
街头人影慌忙逃窜,唯恐避之不及。
有个中年大叔抱着自家孩子越过李岁。
中年大叔脚步匆匆,只是回头提醒李岁,“小伙子,别傻愣着,快找地方躲起来,那傅家小混子,可不会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李岁笑着说,“多谢关心咯!慢点跑,路上小心点。”
李岁继续漫步向前,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慌乱的人影不断越过李岁。
街道两旁的商铺酒楼纷纷关上了门窗。
瞧见这些动静,李岁皱了皱眉头,“这群臭小子来头不小啊!”
李岁伸了伸懒腰,胡乱跳了几下,活动活动筋骨。
马车呼啸而来,夹带着那群纨绔子弟的张扬跋扈。
“前面那个蠢货,没看见本大爷来了,快滚开,别挡路!”
有人怒骂,“你他妈的没听到傅少爷说话啊!看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当老子是病猫啊!”
“就是就是,傅大哥,冲过去,看他敢不敢不让路,大不了……撞死他!”
李岁有些无语的转过身去。
那辆富丽的马车,横冲直撞,留下一地狼藉,朝李岁疾驰而来。
李岁不慌不忙不急不躁,顺手从旁边被扔下的摊子上,拿起一根鸡毛掸子。
一把将上面的所有鸡毛薅秃,留下一根细棍子。
街道两旁的那些房屋里,议论声纷纷传来。
大概是酒楼上的文人雅客,“这下有好戏看了!”
“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
有酒楼掌柜惋惜道:“好好的一个小伙子,脾气怎么那般倔呢?”
有人说道:“瞧那人面生,估计是外乡人,显然不知道那傅家少爷的来头,这下怕是要惨了!”
有青楼女子凭栏眺望街头,以手绢掩面,“傅家这混子,又出来作恶,玉荒城居民是敢怒不敢言,就连衙门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可怜了那个外乡人了!”
也有见势附意的人说,“傅家少爷也是年少气盛,虽说这些年来惹了不少事,却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孩子心气嘛,是可以理解的。”
“倒是那外乡人,人家傅少爷都已经出言提醒他了,他却半点不当回事,只能怪他自个儿倒霉,死有余辜!”
在一片议论声中。
李岁手持木棍,以木棍为剑,隔空递剑。
一剑过后,
天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剑气纵横整条宽阔大街,扫去街头的狼藉。
那辆疾驰而来的马车,碎成了无数残骸。
那匹高头大马,脱缰而去,奔向了城外山林。
车厢里的那群纨绔子弟,哀嚎遍地,横七竖八,狼狈不堪。
那位为首的傅家公子,应该也是修士,有些修为傍身,倒是还能故作镇定。
李岁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道:“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