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式四份契约很快就被写好了,三房的众人包括张富贵老爷子都上前去按下了自己的手印,然后各自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契约小心翼翼地收好。其中还有一份则放在村子里作为备份。
张有福和张有财兄弟俩收下契约后,他们的心情格外激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除了喜悦之外,他们心中更多的是对王春花的感激之情。
兄弟俩不约而同地向王春花行了一个大礼,真诚地说道:“弟妹”
“三嫂!仁义啊!”
王春花连忙还礼,微笑着说:“大哥,小弟太客气啦!”随后,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忍不住会心一笑。
“哈哈哈!”
“哈哈哈!”
几个小辈看到大人们开心的样子,也纷纷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堂屋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就连张老爷子也笑得合不拢嘴,那爽朗的笑声仿佛要穿透屋顶传到天空中去。
次日清晨,雾气如轻纱般弥漫,王春花在堂屋门口为几个小孙子梳洗,仔细地扎着头发。院外传来清脆的叫门声:“请问,张成在家吗?”
“大哥,有人找你。”张老三放下手中的农具,望向大哥。
“嗯!我知道了。”
张成放下镰刀,快步去开门。
“呀哎!张小哥好!”一声年轻而清脆的声音传来,仔细一听,竟然有些熟悉,原来是福运酒楼小元宝的声音。
“元宝,快快请进,你这是……”张成一见是元宝,再往远处望去,只见晨雾中,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大路之上。
由于雾气浓重,马车边的几个人影显得有些模糊。王春花家门口的路不够宽阔,马车只能无奈地停在大路之上。
“张小哥,我家掌柜的就在马车处。王老板在家吗?”元宝满脸喜色,匆匆看了一眼马车后,赶忙收回目光,眼中满是恭敬之色。
“在的,我去迎迎邱掌柜。”张成望着远处那辆朴素的马车,抬脚正准备去迎接邱掌柜。
却听见院子里他娘喊道:“老大,可是镇上的邱掌柜?”
“是的,娘!”
“嗯!快请进来!”
“这就来,娘。”
王春花早在听见小元宝的声音时就猜到,邱掌柜来了,比她预想的来的早,看来邱掌柜这位东家很缺钱啊!
“小花带着妹妹跟弟弟去小姑姑房间里玩会儿,晚些你们娘会来喊你们的。”王春花摸摸小铁蛋大脑门。
“好的,阿奶!”小花心里明白的,知道家里来了客人,便拉着妹妹弟弟,像三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也似的去找小姑姑了。
王春花喜笑颜开地去灶房拎了壶开水,往堂屋走去。
很快,院门口就进来了几个人。打头的是位年约三十的男子,浑身散发着书卷气息,面容犹如精雕细琢的美玉,身形挺拔如松,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对农家小院的好奇,仿佛那是一个神秘的宝藏。
王春花心中不禁暗叹:“呵!这是位贵人呐!”
他的身后紧跟着两个彪形大汉,身材跟张老三不相上下,皆是虎背熊腰、膀大腰圆,周身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
其中一位的两只眼睛明显不一样,左眼皮下压,犹如鹰眼般锐利,让人不敢直视;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此人眼神犀利,一看就是擅长弓箭和暗器的高手。
而另一位则双臂粗壮,肌肉线条分明,犹如铁柱一般坚硬有力。呵!这显然也是个有功夫的,说不定还是练家子呢!
再看那邱掌柜,则紧跟在打头男子身侧,表情恭敬,微微弓着腰背,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这姿势一看就是时刻准备着听从指示,随时都可以做出下一步动作的姿势。
看来这位打头的男子身份可不简单呐!
“呵呵!邱掌柜早!”王春花满脸笑容地跟邱掌柜打了个招呼,随即目光转向打头的男子以及他身后的两位大汉。
“哎呦!王老板,今日实在是叨扰了,还望您见谅啊!”邱掌柜连忙应和着,嘴里不停地告饶,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邱掌柜您太客气了,我们农家人习惯了早起,没什么叨扰的。只是我有些好奇,不知这三位是……”王春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呵呵!晚辈封鹤,见过老夫人。”封鹤开口便是自我介绍,声音犹如山间鸟雀出谷般清脆悦耳。
“哎呦!封公子早,没能出去迎接,真是失礼了,快坐下喝口水,大早上赶路,累坏了吧!”王春花见他如此爽利,便也客气了两句。
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农家老太太,没必要在第一次见面时就阿谀奉承,意思到了就行了。
“哈哈!那某就却之不恭了!”封鹤随着王春花进屋,如行云流水般大大方方地落座。
两个壮汉却如同两座山岳般立于封鹤左右,恰似两柄寒光四射的宝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危险光芒。
待众人都落座,邱掌柜赶忙介绍,“王老板,这位是我们福运酒楼的东家!”
“哎哟哟!我这老婆子可真是喜鹊飞到了屋檐下,好事将近啊!”王春花喜笑颜开地看着封鹤,那眼神,仿佛在看自己疼爱的侄子一般,充满了欣赏之意。
“这位乃是我家的长子张成,下手的乃是三子张聪!”王春花热情地向封鹤介绍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张小四在天还未亮时,就被张明急匆匆地喊走了,带着村长和里正去后庄子山里查看芋头去了。
“两位好!”封鹤与张成两兄弟相互见礼。来前,这一家人的信息封鹤已然了如指掌,所以王春花一介绍,他便心中有数。
“封公子好!”张成、张聪赶忙回礼,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晚辈今日冒昧拜访,未曾提前告知,还望老夫人海涵!”封鹤再次拱手作揖,对王春花说道,眼神中满是真挚,犹如一汪清泉,清澈见底。
这位老夫人今日一见,与寻常的农家妇人毫无二致,谁能料到,她首次为福运酒楼推出了“饥饿营销”之策,犹如神来之笔,让自己赚得盆满钵满;第二次又推出“高端路线”,更是犹如画龙点睛,让自己惊叹不已,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跑来见一见。
“哈哈!无妨无妨,你们也是为了生意而来,我理解,再者这也是给老婆子我送财啊!”王春花快人快语地说着,声音爽朗得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
眼前这位显然是个精明能干之人,无需拐弯抹角,而且一大清早的匆匆赶来,还是速战速决为好,他们辛苦,自己家娃儿也饿着肚子呢!
“老夫人快人快语,晚辈也不再赘述,此次前来是为了果酱生意,您与邱掌柜所言我皆能接受。
此次前来,主要是想请教一下,销售的具体实施方案。”封鹤内心何止想请教这些,他觉得这个小小的三合村处处透着古怪和新奇。
这里看上去跟其他普通的村落没什么两样,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村里人的精神面貌、言谈举止都显得格外大方、自信。
老邱一路走来,向那些指路的村民打听情况时,他们的语气轻松愉快,而且一提到王春花,个个都是满口夸赞之词。
三合村的白玉豆腐如今已经名声在外,不仅在本县家喻户晓,甚至在仓平郡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封鹤清楚地知道,这一切成就都要归功于眼前这位看似平凡实则不凡的老人,以及她所带领的新农具革新运动。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了几分。
“哦!那封公子,想要那种销售模式呢?是面向平民百姓的薄利多销,还是专门针对达官贵人的高消费高规格路线?”王春花乐呵呵的看着对面几人。
张成跟张聪则看着她娘跟几位客人,认真学习着。
封鹤一听精神一振,“老夫人可否解惑一二,晚辈感激不尽。”
“封公子别这么客气啦,我呢,就是个农村老太太,去集市上买东西,肯定是买家里缺的呀,不过要是有那种便宜的好货,我也会捡回来的,对我们来说,便宜才是正理。”
王春花瞅了一眼邱掌柜,笑眯眯地接着说:“像那些有钱的老爷,肯定看不上这种贱卖的东西;可他们有的是钱,我们想赚他们的钱,就得专门给他们搞一套售卖模式。
这就叫各花入各眼,他是乡绅,那就出一套适合乡绅的包装、规格、品质的产品。
而且咱们的产品确实好,还有养生的功效,这一点可得好好强调,大力宣传。不过也得贴合实际。
封公子一定要打造一个好口碑,品牌,这样以后推出其他延伸产品就容易多啦!小河镇的果树可多了,每一种都有不同的功效,这就是卖点,也说明咱们一年四季都有果酱,产品不会缺货。”
封鹤一个劲儿点头,心里暗暗称赞王春花的主意真不错。
“不过呢,这只是初步的想法,具体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改改。”王春花又补充道。
“老夫人说得太对了。”
封鹤笑着说,“晚辈想请教何为品牌?”
“封公子别这么客气,请教就免啦,邱掌柜跟老婆子合作这么久,都是老朋友了,有啥直接问就行。”王春花摆了摆手,让他别这么见外。
“那就多谢老夫人了!”封鹤拱手。
“啥是品牌?品牌就是一种超有经济价值的无形资产,是顾客对某类产品及产品系列的了解程度啦。
品牌的精髓呢,就是品牌所有者的产品,质量、服务比竞争对手强的地方,能给顾客带来跟竞争对手一样或者更好的价值。
品牌蕴含的呀,更多是一部分顾客对其产品还有服务的肯定,是品牌商和客人购买行为相互磨合产生的东西哟。品牌是一种识别标志、精神象征和价值理念,是品质出众的核心体现呢。”
封鹤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王春花对品牌的理解如此深刻。
他不禁问道:“那老夫人认为如何打造一个成功的品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