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胜孰负，犹未可知。”
秦方源话语刚落，擂台上的荒芜与死寂之力，就像是大海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向着儒生青年张益达的半边躯体伤口处涌入。
让这半边躯体，如鲜花枯萎凋零，让其快速走向死亡，再也无翻盘之力。
这样严重的伤势，就算王长老出手，用尽各种手段去治疗拯救，都不可能将其救活，属实是回天无力。
因此。
王长老才会认为秦方源刚才的阻拦。
是在故意耽误时间，来杀死儒生青年张益达。
“死了吗？”
无数碎片血肉汇聚成人形，东方镜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擂台上。
只不过，他的身体表面犹如破碎的镜子一般，密密麻麻满是裂痕，看起来让人有种触目惊心的疼痛之感。
显然。
刚才承受的那三次大荒芜指。
并不是对他毫无影响。
“呵！”
儒生青年张益达刚刚闭合的眼眸，迅速睁开，双眼赤红，布满血丝，艰难张口，却宛如天道无情的冷声道：“将我恢复到三个呼吸前……时间为一盏茶！”
“嗡！”
刹那间。
体内荒芜与死寂之力。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不见。
那只剩半边的躯体更是诡异的修复完整。
转眼之间。
仿佛恢复到三个呼吸前。
此刻儒生青年张益达的状态，瞬间恢复巅峰，布满血丝的眼眸恢复了清澈，一点也没有奄奄一息的垂死模样。
随即，他瞅向东方镜所在的方向，嘴角一歪，口含天宪一般的冷漠开口道：“东方镜，你的死期已至！”
“我的剑，必中你身！”
下一刻。
儒生青年张益达前移脚步。
身形一侧。
“锵！”
腰间三尺长剑出鞘。
流光闪过，刺向东方镜。
这一剑平平无奇，无任何特殊力量加持。
速度不快，正面飞行，堂堂正正。
哪怕东方镜伤势不轻，也能轻易躲开。
但是。
东方镜看见这一剑刺来。
却是赫然发现。
不管他如何躲避。
他都躲不开这一剑。
就好像他，必然会被命中一样。
‘这是……必中之剑！’
东方镜不断后退拉开距离，腰间黝黑长刀飞出落于掌心之中，随后他一刀劈向这飞来的一剑。
然而。
明明毫无奇异的一剑。
却诡异的躲开了他的刀斩。
“噗呲！”
一剑穿心。
东方镜被这一剑之力。
给硬生生的拖拽到疯狂后退。
不消片刻，便会被击飞出擂台外。
“你输了，东方镜！”
儒生青年张益达轻描淡写地宣判道。
就好像天意在宣告众生命运一般。
“哈哈哈……”
就在这即将失败的关键时刻，东方镜忽的发出狂妄大笑声，接着身躯如镜子破碎一般化为一柄血肉碎片长剑。
“我的剑，必中你身！”
东方镜的声音响彻整个擂台，犹如儒生青年张益达先前那样口含天宪，引来阵阵隐秘的波动，仿佛其化身的血肉碎片长剑也能出之必中。
“你……你怎么会？”
东方镜不敢置信地看向这血肉碎片长剑。
此时的他，已经心神慌乱。
好在他战斗经验不少，是历经诸多大战的天才，立即强行恢复冷静，连忙张口欲言，下达天宪一般的指令。
只是可惜。
他还未开口。
他的身躯就如遭重创。
身躯表面出现一道道狰狞恐怖的伤痕。
无根无源，凭空诞生，无法防备，只能承受。
“糟糕，反噬提前了！”
儒生青年张益达脸上一片惨白，见到血肉碎片长剑袭来，他立即不断爆退服用珍贵丹药压制与治疗伤势，恢复自己陡然跌落的状态。
当儒生青年张益达后退到擂台边缘之时。
他终于能再次开口说出如天意之话语。
“我与你，同出擂台！”
“噗呲！”
血肉碎片长剑被他抓住，随后强大的冲击力量，将他再次击退，下一刻就要飞出擂台之外。
只不过。
在飞出去的前一个刹那。
血肉碎片长剑就再度化为人形。
重新变为东方镜的模样。
而后。
儒生青年张益达反手抓住东方镜。
与其一同飞出了擂台外。
“扑通！”
落地的沉闷声音响起。
仅仅只有一道声音。
两人同时落下。
分毫不差。
“比试结束！”
当两人落地之际，王长老已经提前出现在两人落地位置，并相继给两人服下续命丹等救命丹药。
“咳咳……”
儒生青年张益达大口吐出污血，与肝脏碎片。
他艰难从地上爬起，眼神复杂的看向东方镜，声音虚弱的说道：“我的确是低估你了，东方镜，不过，这一次，终究是我赢了！”
说完这句话，儒生青年张益达转头抬眸，瞳孔的倒影之中，一位朦胧雾气环绕的白发老人如跨越时空而来。
“不，张益达，你没赢！”
东方镜如镜面破碎，那满是裂痕的身躯，在王长老的诸多丹药帮助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这让东方镜有了说话的力气。
“哼，你忘记赌约了吗？”
儒生青年张益达一脸的得意，“我与你的擂台比试，不输不赢，是为平局。”
“但是，我的境界修为是灵海境一重，你的境界修为是灵海境三重，你与我非同阶一战，要是同阶一战，你绝对没胜算！”
他的话，不是大话。
要是他也是灵海境三重。
绝对能在关键时刻的更改命令。
当时的他，不可能逆转他自己的命令，改变必中的结果，只能在被命中之际，立即使用一次命令将利益最大化。
不输不赢，便是最好。
“你……”
东方镜一时语塞，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在资质天赋与底蕴等方面上，他的确是远远不如对方，因此只能依靠高境界对低境界的压制，与自己天生镜体的特殊性，才能打儒生青年张益达一个出其不意。
要是重新再来一次擂台对决。
已经知晓他能力的儒生青年张益达。
绝对能轻松胜过他。
这是几十年以来的巨大差距。
足以让儒生青年张益达跨境界逆伐之。
不是他七天时间就能轻易抹平的。
除非，再多给他一点时间，补足底蕴。
那么便有可能追上儒生青年张益达的脚步。
乃至是超越对方。
“秦长老，你作为王侯境前辈，可别说话不算数！”
儒生青年张益达得意一笑，能拜在秦方源的门下，肯定比拜在一个法相境长老门下好一百倍。
修行之路，财侣法地。
财为第一位，足以证明其重要性。
有好师父，还缺财吗？
“我的赌约，是要你赢了东方镜，才能拜入我门下，不输不赢，可不算。”
秦方源无视了这个低劣的捧杀，话语一出，儒生青年张益达就脸色一变，然而秦方源接下来又继续说道：“不过，平局有时候也算作半赢，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让我满意了，你可为我门下记名弟子。”
“什么问题，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儒生青年张益达由悲转喜，激动的说道。
“告诉我，你刚才起死回生的手段，是什么？”
秦方源平静的问道。
“啊？”
儒生青年张益达略微迟疑片刻，随后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此乃儒生修炼之法，名为……”
“——言出法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