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离得近了，明漾才发现这小道士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道士服，忍不住问出声。
“这大冷天的，你只穿了这么点，不冷吗？”
冷？那自然不可能是不冷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道院里流行以冬天穿衣服的多少来预算一个人功力的高低？
他作为这一辈最有天赋的第一人，那自然要在最冷的时候穿最少的衣服，冻就冻着，面子当先！
只是现在他有点后悔了，都快要死了，竟然还要挨冻，不知道被这个老鬼杀了以后会不会好心给他埋起来，硬邦邦的死在路中间也太不美观了。
“关你什么事！要杀要剐赶紧动手，下辈子我还继续做道士，你若到时还未伏法，我必定是抓你之人！”
小小年纪，口气倒还不小，这是哪个天之骄子下山来了，你别说，这天分确实是不错了，只可惜遇到了他。
或许是照顾人照顾习惯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明漾还不至于被人追了几下就痛下杀手，化出一件衣服扔在小孩头上敷衍。
“嗯嗯嗯，抓抓抓，我等着你。大冷天的，赶紧回家找你师傅去吧。”
等小道士挣脱开，面前已经没了那道身影，看着手里的外套，气愤地打了两拳。
抱着桃木剑，穿上外套转身走人。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林锦佑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明漾。
明漾上前抱住人，蹭了蹭，“本来想早点回来的，没想到那小道士还挺难缠，追了我一路，没办法跟他玩了几招。”
“那被抓走的小鬼呢，拿回来了吗？还有你，有没有受伤？”林锦佑心里一紧，明漾明面上虽然看不到什么伤痕，但万一是内伤呢，万一，这家伙不想让他知道遮掩起来了呢。
手指一寸一寸的在脸上摸索，但什么都没有，气色也一如往常。
“没有，那小东西估计是才下山没多久，毛都还没长齐呢怎么可能会伤的到我。”
明漾握住林锦佑的手，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他很喜欢自家伴侣担心他的模样，心里又幸福了呢。
“别说是他，就算是他祖宗都不见得能打得过我。”
“呵。”林锦佑见这人马上膨胀的都要飞起来了，抽回手，“确定没受伤？”
“你若还是不信……我受没受伤，晚上不就知道了？”明漾又开始油嘴滑舌，大手也开始不老实，有些过于痴汉了，林锦佑没眼看。
只是……
道士。
所以明漾还是有危险吗，尤其是那个道士会不会招更多的人来……
“明漾有杀了那个道士吗？”林锦佑问的认真，他迫切的想知道明漾有没有留下活口。
眉眼间浮现以往不想展示在明漾面前的戾气，但此时他也顾不得了。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那个道士长眠于此。
明漾摇了摇头“杀了他会沾上因果，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明漾是外来者，对于他这种黑户，最好的做法便是什么都不要做，不存在改变即无害，天道自然也不会闲的没事来搭理他。
“那我去杀呢？”林锦佑眼底盛满慌张，他不想要有一丝一毫失去明漾的可能，业障他来做，因果他承担。
不想失去明漾，一丝一毫的可能也不行。
明漾无奈，把人抱得更紧，像要把人揉进骨子里，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没有安全感的伴侣一丝安慰。
轻声保证，“没关系的，不用害怕，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况且你担心的事情也不会成为现实，无论今天来的是小道士，老道士还是道士祖宗，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他们杀不了我，放心吧。”
“明漾，不要骗我，我离不开你的。”林锦佑没再继续追问，低声“说好的，等把那些伤害我的人送进监狱，我卖掉资产，你就会陪我浪迹天涯，这些都是你说好的。”
固执，“既然答应我了，那就要兑现诺言，就算终有一死，那我也要死在你前面。”
是明漾先如泥石流一般闯入他的生活，是他先喊的开始，是他先给予他照顾，让他依赖……
他狂风入境般抢占了那么多先机，那结束总要换一个人来掌控才算公平。
他的生命不终止，那明漾便不能离开！
“嗯，我知道，我会的。”
“明漾，我想要你。”
突然，头没脑的明漾听到这么一句，嗯？
林锦佑眼底满是渴望，抓着明漾的手只想要紧一点，再紧一点。
哪怕手指已经承受不住大脑是施加的命令变得开始颤抖，但不够，还是太远了，想要更近一点。
近到骨血相融，他的骨头渣子依附着对方的每一寸血肉才好。
“明漾，太远了，我想离你更近一点，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明漾做到了，他真的成功让林锦佑离不开他了，但明漾好像又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他这么做真的对吗？怀疑在心中埋下种子。
抱起人回卧室，把人摁在身下，亲吻如雨落，一点一点拨开那些阻碍他们坦诚相见的沉重衣物。
“明漾，明漾……”林锦佑闭上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所有的爱意都腻在呢喃中。
在外人看来无疑他是一个强势的人，做事干脆利索，竞争对手敢拿蔑视的眼神看他，他便千倍百倍的还回去，叫他们痛彻心扉，叫他们都怕他。
他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在没有意义的世间苟延残喘，做着无聊的事，沉寂在黑暗中，不知归途……
“明漾，力气再大些……哈。”
卧室没有开灯，天花板依旧晃眼，身子也晃荡的厉害，只能紧紧圈住身上人的脖子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手指，脚趾蜷缩的更紧，但他只舍得在他自己身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明漾把脖子上的胳膊拿下来，果然上面又添了些许新的红痕，唇慢慢地贴了上去，过了好一会才离开，像是在安慰他们主人无意间的伤害。
林锦佑感觉那块皮肤好痒，难耐，每一根得到神明眷顾的毛细血管，神经都在向大脑传递兴奋。
“明漾……”明明是叹息，其中的爱意却让人难以忽视。
“不要再欺负它们了，你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