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诗甜秀眉微蹙,声音冷冷的满是疏离,“有事?”
简寻被她的声音拉了回来,他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红玫瑰捧给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最大的微笑,“路上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
丁诗甜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接,似乎在等简寻后面的话。
“对不起。”简寻收了笑,认真的看向丁诗甜,他不知道当时的疏忽会给丁诗甜造成那么大伤害,她当时什么都没说,直接出了国,“我不知道小蕊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困扰,我们只是普通的校友关系,我对她没有那种想法,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
丁诗甜,“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会不重要,为什么不重要,兰祈已经跟我说了,你当时愿意听你爸的离开,就是因为我,我可以解释的,我跟小蕊的事,我都可以解释。我们……”
丁诗甜打断他的解释并没有跟他废话,“我不喜欢红玫瑰,也不喜欢你。”
说完干脆的将门关上。
简寻被关在门外,愣在原地。
周兰祈跟他说丁诗甜不爱他的时候他是不信的,他以为她只是在生他的气,她愿意回来,就是在给他机会,所以他买了花,过来道歉。
可见到丁诗甜的时候他慌了,丁诗甜看他的眼神是失望,是不耐,是冷漠。
她真的不爱他了。
可是为什么?丁诗甜说过,这辈子最希望的就是嫁给他的。
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周兰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小区安静到诡异,只有昏黄的路灯微弱的发着光,看的周兰祈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想奔向自己的床。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的楼梯处有个黑影,如果不是看到周放给她报备了周骋的行程她真的以为是周骋过来了。
可是这个时间点会是谁呢。
周兰祈向那团黑影走去,走近了才看清那人。
“简寻?”
简寻抱着花,一脸颓废的蹲坐在楼梯上,脚下已经扔了一堆的烟头。
周兰祈皱眉,当时跟他说就是不想让他再来找丁诗甜,结果他还是来了。
周兰祈吐了口气,扫了眼他手里的玫瑰花,补刀道,“阿甜不喜欢玫瑰,尤其是红玫瑰。”
简寻身体一僵,缓慢抬头,尽管光线很暗,还是能看见他红肿的眼睛,他张了张嘴,喉咙因为吸烟变得沙哑,“我可以解释,你帮帮我,让她听听……”
“你的解释已经晚了,她已经不爱你了,体面点,别再来找她了。”
简寻翕动着唇没再说什么,只是垂下眼,许久才起身,一步一步离开。
周兰祈不知道简寻是怎么想的,但看他的背影应该是伤心的,简寻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快乐不羁的,好像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的,从来没有这样颓废过,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周兰祈也没办法。
她推开门,进去,丁诗甜没有睡觉,她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一直在神游,她的面前也是一小堆的烟头。
周兰祈换了鞋,进屋倒了杯水走到她旁边坐下。
丁诗甜将手上的烟摁灭,“我的烟没了,就拿了周骋的抽了两根。”
“烟抽太多对身体不好。”
丁诗甜赞同的点头,“可是有时候,没有它真的撑不下去。”
周兰祈没说话,凑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不舒服可以哭出来的。”
丁诗甜顺从的窝在她怀里,“已经结束了。”
“嗯。”
丁诗甜没说,周兰祈也没再问。
周兰祈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沙发上蜗居的体验非常不好,浑身的骨头都不舒服。
周兰祈僵硬的起身,伸了个懒腰,仿佛还能听见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环视一圈才发现丁诗甜不见了,却在低头的时候看到了茶几上的便利贴。
上面娟秀的字体,是丁诗甜的笔记。
上面写着她走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她没有解释一句,但还是嘱咐周兰祈要多留意周骋。
丁诗甜回来就好像是昙花一现,周兰祈回想起来总觉得很不真实,像是一场她做的美梦。
周兰祈的戏份不多,导演全部集中到了一起进行拍摄,眼下已经是尾声了。
离开周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周兰祈还是觉得不放心,最开始周放还会时时刻刻报备周骋的行程,可渐渐地他的消息越来越少,今天更是没有了。
周兰祈莫名的感到心慌,她给周骋打去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没有人接,她又连着打了好几遍,直到那边的手机关机,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周兰祈翻着手机,翻出周放的手机号,拨过去。
电话那边也只是响并未接通。
周兰祈不死心,一直打,可能那边也是感觉到了周兰祈的坚持,在铃声的最后一秒终于接了。
“周放,那边怎么样了?”周兰祈没时间也没心情绕弯子,直接问。
心里却一直在祈祷,周骋只是在忙没注意到手机而已。
可电话那边周放的反应让周兰祈悬着的心彻底坠落。
周放哑着嗓子,淡淡开口,“手术已经结束了。”
“你说什么?我不是让你第一时间联系我的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周放说,“是骋哥自己答应的,他让我先瞒着你,手术结束后再告诉你。”
“……”
周兰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很窒息,很无力。
她买了最快去往云城的航班,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她不懂,周骋为什么要这样做,还刻意让周放瞒着她,为什么?她想不明白。
到了云城是周放过来接的,他的脸色特别不好,深深黑黑的黑眼圈都快晕到脸上去了,见到周兰祈的时候还一直在解释希望她不要着急。
知道周兰祈不放心也直接把车开去了医院。
跟着周放一直到那家私立医院的最顶层。
越靠近,那种从脚底不断上升的寒意就越强烈,周兰祈只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耳边不断嗡鸣,呼吸渐渐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