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现实打压过了,还是被调教过了?
莫留白看看这位老妇人的站姿,以及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样子,莫留白猜测是后者。
她被带到自己面前之前,应是被人教导过了‘规矩’。
莫留白眼珠转动,看了眼对她眨着眼睛笑的特别帅气的虚方泽,只觉得这人不愧是个不知道活了多长时间的老妖怪登徒子。
最终莫留白什么都没说,留下了老妇人。
老妇人姓林,金是她的夫姓,这人被留下后就开始做事,眼里手里特别有活,也不说话,就是埋头干活。
当然,若是她在见着虚方泽进厨房的时候眼睛没瞪那么大就好了。
虚方泽做的饭菜当然不可能给她吃,而虚方泽和莫留白不是苛刻的人,虚方泽做完饭菜后她可以进厨房自己做点吃的。
金婶子拘谨,也不好意思动人家的好肉好菜,也就弄了点米,就着没刷的炒了菜的锅蒸一口米饭,就着吃的时候都把她香的不要不要的,甚至就连虚方泽下厨这件事,她瞧着也没那么在意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往前过,金婶子的加入并没给莫留白和虚方泽带来什么变化。
她太安静了,在家基本不会开口,干活麻利又没什么存在感,莫留白和虚方泽说话的时候根本看不见她人影。
这样的帮佣很省心也让人觉得舒心,眼看要到月底了,莫留白都没忍住想给这位金婶子长点月钱。
然后就在这日,金婶子从外面抱回了一只猫。
那是一只眼血肉模糊的玄猫,短毛,通体漆黑,长得膘肥体壮,被金婶子抱着也能看到它身上结实的肌肉线条。
它被金婶子抱着的时候一动不动,但莫留白看过来时它显然紧张了起来,并且在莫留白皱眉时对她哈了一声。
金婶子连忙伸手摸了摸玄猫光滑的后背以作安抚,随后抬头看了莫留白一眼,转瞬又低下视线不再看她。
她的样子像是在等待莫留白发话,莫留白又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这猫眼睛处受的伤很严重,能帮当然要帮一下。
“你把它抱过来,我看看它伤的怎么样。”
这猫的眼睛应该是被鸟啄瞎的,眼珠子被生生扯掉了,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深仇大恨。
不过想想也正常,猫这种生物很喜欢捕捉小型和中型鸟类,偷吃人家窝里的蛋和小鸟,被报复也正常。
伤口很新鲜,处理起来很简单,只需要把伤口清理一下,撒上药粉避免伤口感染,最后包扎一下避免有脏东西进入就可以了。
整个过程这只猫都非常配合,就算莫留白用煮过的剪子和小刀弄掉那些粘黏在伤口处的脏东西,它都没动一下,就是身上的肌肉绷紧了些。
等包扎完,莫留白都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这只大黑猫,但可惜,大黑猫躲开了,并且从金嫂子怀里跳了下来。
不过它没跑,而是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最后找了个高处的柜子跳了上去,窝在上面舔舐自己的前爪。
莫留白仰着头看着那只大黑猫,最终还是没忍住感慨了一句。
“这可真是一只威武且有个性的大黑猫。”
感慨完,莫留白又问金嫂子。
“这只大黑猫是哪儿来的?”
金嫂子嘴唇嗫嚅了一下,视线垂在地上,莫留白等了好一会儿后金嫂子才有些僵硬的开了口。
“这是我家大狸的崽子,大狸是一只狸花猫,它和别的狸花猫不一样,它很亲近我,死前最后一年生了一只小崽子给我,就是它。”
都说狗会在老死之前生一只崽子留家里看家,不想金嫂子养的猫也在死前留了一只给她。
这么想着莫留白又仔细看了那猫两眼。
这只猫真的很健壮,身上的肌肉清晰可见,毛发乌黑油亮,因着是短毛猫的缘故,看着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
莫留白忽然有点好奇。
“它是公猫母猫?多大了?”
金嫂子抿着嘴站在那里不说话,莫留白已经习惯金嫂子这样了,她自从来到她家她就这样,她问话,她总要想很久才会回答她,并且每次回答都硬邦邦的,像是棒读似得。
这次金嫂子想了更长的时间,好似莫留白的回答很难说出口一样。
“它是母猫。”
金嫂子没回答这只猫多大了,莫留白也没在意,只以为金嫂子也不记得了,这件事便这么过去了。
直到虚方泽晚上回来看见了这只猫,而这只猫在看见虚方泽后忽然炸毛了,站在高高的柜子上对虚方泽哈着气,好似随时都会跳下来对虚方泽进行扑杀一般!
虚方泽一双红眸盯着这只黑猫看了足足五秒,然后嘴角一勾,笑的有几分凶。
黑猫看到这抹笑后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直接凄厉尖叫一声后扑了下来,只是黑猫的战力显然不敌虚方泽,他侧身后手一伸,大手直接捏住猫头,在莫留白瞳孔微缩的注视下一阵风车轮,直到甩的整只猫都软下来了,他才停下来,调整一下捏着猫脑袋的角度,露出了它那只独眼,手指依旧稳稳的掐着这只黑猫的脖子,一人一猫对视,虚方泽的声音低沉又冰冷。
“不甘心死去就会惹来麻烦,贪恋人间还是什么人?嗯?”
原本莫留白想上前和虚方泽说说这只黑猫是金婶子养的,不是什么坏猫,让他松手不要虐待小动物来着的。
但听了虚方泽的话后,她还没动地方的脚步直接收住了,就连眼神都清明了。
那黑猫被转的头晕眼花,但一只猫眼依旧冰冷,直到虚方泽收紧五指,黑猫用细弱的声音叫了一声,虚方泽这才又放松了一些。
“不说?可以。”
虚方泽掐住黑猫的后颈皮,转头在看莫留白时眼神又变得温和了起来,提着猫和她示意。
“等我一会儿,一会儿我再和你分享情报。”
说完虚方泽就提着黑猫出去了。
虚方泽确实没让莫留白久等,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他就甩着洗干净了的手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