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百鸟啼鸣,罗保正在山坡上练习驱物术,听到武泽观那边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十分好奇,就抬眼看去,隐约可见一行七八个道姑从小径上向武泽观走去。那些人脚步轻盈,看起来轻功非常好。
到了午饭时间,罗保回到武泽观,听修士们说,早上看到的那几个道姑是梨山圣母派来青城交流道术的。青城住持天灵子云游四海的时候,曾遇到梨山圣母,两人发现各自修炼的道气法门十分相近,加上谈得投机,就定下个规矩,每年让双方弟子互相来往,交流道术。
罗保从饭堂吃完饭,往回走,听到几个女子的笑声,闻声看去,几个道姑正托着饭钵迎面走来。中间一个面容秀丽,仔细一看,惊得他几乎叫出声,竟然是王芝儿。
王芝儿看到他,眼睛亮亮的,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喊道:“罗保哥哥,你真的是在青城山啊!”
几个道姑一起嬉笑了起来,一个道姑说:“芝儿,你和旧相识多聊聊,我们先走,去吃饭了啊。”芝儿脸一红,拍了那道姑一巴掌。
罗保见周围人杂,有些不好意思。示意芝儿跟着自己走,两人顺着侧门走出了道观。
在小径的石台阶上,罗保仔细打量了芝儿一番,发现她穿着素净的道袍,显得姿容更加秀丽,比初相识的时候多了几分成熟的美。
“罗保哥,你想不想我,我可想你了!”芝儿的声音很大,脸上泛着红光。
罗保顾忌地看了看四周,虽然大顺当朝的道家并不反对男女修士的交往,但是罗保还是有些害羞,上山以来,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女人了,只看到过女鬼。
罗保问:“你不是在净慈庵么?”
芝儿说:“我后来去了梨山圣母那里,被收为弟子。”说着,露出自信的笑容。
罗保惊奇:“这么厉害啊?你师傅梨山圣母的道行非常了得,听说和仙人都是一个级别,你能拜她为师,这是太有福气了,我都羡慕死你了!”
芝儿俏皮道:“你要是羡慕我,我赶明儿对师傅说,让她也收你为徒弟,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罗保:“你就骗我吧,从来没听说过你们师傅收男子做徒弟啊?”
“逗你玩儿的!”芝儿挽住他胳膊。
罗保忍不住搂住她,见四下无人,在她嘴唇上亲了起来。
缠绵片刻,罗保问:“这好些日子没见了,你既然说你拜了圣母为师,肯定学了本事,我看看!”
芝儿也不说话,挽了头发,一个旱地拔葱,飞到树头,然后轻轻落下,手里折了一根细枝。
罗保点头:“轻功非常好,道力如何呢?”
他伸出手掌抵住芝儿,两人发出内气,两股掌力相抵,罗保竟然被压迫的后退了两步,罗保惊道:“你这么厉害啊!”
“罗保哥,你没用全力,让着我了吧?”芝儿说。
罗保点头:“我用了七成力,不过,作为一个女修士,你的确非常厉害了。”
两人聊了几句,回了各自道观。
次日晚上,罗保练功时,头上冒出红光,周围的空气中发出爆裂之声,罗保心里一阵兴奋,他听说这是进入浊人境界的表现,他随手发出一道蓝色光,果然光焰的纯度更加晶亮,而且这道蓝色光击穿了六棵腰粗的大树,才终止了前进的势头。以前罗保曾经试验过,自己只能击穿三棵树。
他就向尹道长报告了自己突破境界的事情。尹道长笑道:“恭喜你,罗保,你过两天可以进入六大别院修炼提高了。等你从那里出来,你就可以从浊人境界的初级阶段,进入浊人境界的中级阶段,甚至也会像少数人那样,可以突破到高级阶段。”罗保听了,兴奋的难以入眠。
过了两天,罗保等人被指派到六大别院去磨砺道法,修炼道术,并根据进度,竞争丹药名额。
芝儿等梨山女弟子也被派到六大别院的莲花别院去交流道修。
那六大别院分别是莲花别院、晨风别院、鹤舞别院、青丝别院、静月别院、苍松别院。六大别院各有一位院长,都是青城第三重境界清人境界高级阶段的道术高手。
罗保、孔少安等人进的是晨风别院,别院门口是一个小广场,平石铺地,十分整洁,以前罗保曾见过的韦明月、刘黑斗两位师兄在这里负责弟子们的一般事务。见了罗保,韦明月不冷不热地将罗保领到他的练功房,那里面一张石床和一个八卦蒲团,简单的桌椅,十分素净。
罗保坐在石床上练功,到了晚上去饭堂吃了饭,回到屋里练功,直到熟睡。忽然听到有人轻轻从房顶走过。他功力增长之后,对周遭丝毫的动静都能洞察,他觉得这脚步声不同凡响,深夜,谁会在房顶上走路呢?
他跳起来,打开房门,果然看到一个黑色身影向前面院门飞去,罗保嗖的飞过去,跟着那夜行人。
只见那人走到一排厢房处消失了,罗保正四下逡巡,忽听有人发出惨叫!惊叫声惊动整个道观,修士们纷纷提着灯笼跑出来查看。
大家发现,晨风别院的申长老竟然被杀了!
修士们在申长老敞开的房门前拥挤着,只见申长老躺在床上,脖子上有个血口大洞。鲜血喷溅的满床,惨不忍睹。修士们的脸色都很不好看,有些人窃窃私语。
修士们认为申长老一定是在睡熟中被杀的,因为他的道术也很深厚,一般人很难杀他。
刘黑斗问罗保:“有人发现你在申长老的门口,你先到的现场,对吗?”
“是。”
刘黑斗的眼睛里露出怀疑的神色让罗保很不高兴,罗保说:“你怀疑我么?”
“凶手没查出来之前,谁都可疑。”刘黑斗说。
罗保怒道:“那你也不能怀疑我,我是追赶一个房上夜行人才到了这里。”
“怎么回事?”晨风别院的院长姜道长问。
罗保就把自己夜里看到夜行人说了一遍,姜道长没说话。
他面沉似水,仔细看了申长老咽喉处的伤口,命令修士们把宝剑都拿过来查看,罗保的宝剑也被查看了。姜道长认为申长老咽喉的伤口是被宝剑刺穿。过了一会儿,尹道长、寒峰子、云霄道长也都赶来。众人商量对策,查访凶手。折腾到了中午,却一无所获。
尹道长问罗保:“那个夜行人的速度飞行非常快对么?”
“是的,几乎一闪即逝。”
“嗯,你的飞行速度已经很快了,看来这是个高手。”
想到刘黑斗对自己的猜疑,罗保心里十分不悦,和他擦肩而过时,他瞪了一眼刘黑斗,刚好也看到刘黑斗盯着自己,他想:等我功力大进,一定要收拾你一顿,让你知道你保爷的厉害。
申长老的死暂时被搁置,而别院的练功课依然照常进行。
广场上,姜道长集合了相关冲关弟子。此次达到浊人境界的相关弟子共有三十人,他们都穿着新道袍坐在广场的印着八卦图的石头蒲团上。
姜道长向众人传授了“青城九诀”第一诀的前面三十六字,众人都瞪大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那些道法口诀从姜道长带着道气的嘴里传来,传入耳中,本身就是修士们练功的一部分。
传授了口诀,姜道长又传授了几个导引的身法和手法,然后离开。
三十名弟子各自在自己的练功房里开始练功。练功房设立在晨风别院广场的西侧,是几十个相临的石头格子间,石头格子高八尺,没有屋顶,长宽四丈。罗保进了练功房,抬头看了看蓝天,坐下默念了第一诀三十六字,慢慢配合着导引的动作,开始练功。
如此过去三天,罗保练功时发现心烦意乱,浑身青筋暴起,而且脑子里不时出现自己以前误杀芙蓉的场面。罗保有些慌乱,跑去找到姜道长,询问此事。他当然只是说自己心情烦躁。姜道长说:“浊人境练功期是第一次出现心魔的时候,青城九大境界,将数次出现心魔,度过这个阶段,才能无限提高境界,就看你的造化了!”
罗保心里七上八下的,路过练功格子间,听到别的修士在里面发出发狂的喊叫甚至哭泣。罗保心想:这心魔真是要命啊。
不久,一个修士竟然打碎了格子间的岩石,跑了出来,双眼突出,发了疯。姜道长闻声飞到,点了他的晕穴,将他带走。听修士们议论说,这个修士可能一辈子再也无法练功了。
罗保听了更是紧张,回到格子间,盘膝而坐,没敢再练第一诀,而是练起了青城呼吸法,到了夜里,月亮出来,他取出月华神鼎,悄悄接受月华神气注入身体气海。如此,到了次日,又开始练习第一诀,感觉平缓,起初那种心魔不再出现。过了几天,又出现一次,罗保用月华神气进行调节,得以平息。由于月华神鼎的帮助,在这个阶段,他的进步比其他弟子快了很多倍。
但是练功之后腹内的饥饿感更加强烈了,罗保盼望别院快些分发丹药。
这一天,丹药争夺赛开始了。二十几个修士盘膝坐在广场,有几个修士已经被心魔折磨的周身难受,已经放弃了浊人境的修炼。
姜道长和几位长老坐在桌子后面,桌上铺着一块黄色锦缎,上面放着一个锦盒,盒内就是修士们梦寐以求的丹药,有精元丹、灵力丹两种,共有数十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