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应慎走时特意警告他不许胡来,若是叫他瞧见指不准后面会怎么耍腹黑手段!
褚叶心里多少有些怵他,连忙起身叫姜闻璟快点把衣裳穿上!
只是他起的太急,眼前猛地一花,身子不自主的往旁边歪去。
姜闻璟离他最近,动用最快速度前去拉人。
只是两人始终保持些许距离,他终究晚上一步只能勉强拽住褚叶的衣角,结果连带着他人一并倒入水流之中。
水盘承受不住人体重量零散破碎,碎片扎入姜闻璟的皮肤之中。
清澈水面瞬间血染,褚叶也被摔得疼痛连带着大脑恢复清明。
事情发生突然,好在水温不凉,不然褚叶又少不了再遭一次罪。
他嗅到鼻尖漫出微许血腥,褚叶垂眸去看发现姜闻璟的手浸在水中流出许多鲜血。
他面色骤变,本能说道:“你受伤了,小心一些,起来看看!”
话音刚落,头顶被一道庞大阴影笼罩,褚叶抬头去看对上褚应慎泛着凉意的面容。
“起来。”
褚应慎的声线一向偏冷,平日里也叫人品不出怒意,可此刻仅仅是简单的两个字如浸入雪水般冰冷。
他生气了。
褚叶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与姜闻璟是什么姿势。
姜闻璟裸着上身,穿着单薄亵衣压在他的上方,纵使两人什么也没做,但如此亲密举动任谁看了都要误会。
褚叶尴尬的冲着褚应慎干笑:“三哥,你怎得来了?”
“我若不来又岂会瞧到如此有趣的景象?”褚应慎将姜闻璟从褚叶身上丢开,一把将他从水中拎起,“六弟真是越来越会惹人。”
不是打趣,全是怒意。
褚叶如同落魄的小狐狸,被拎着后颈可怜巴巴:“三哥哪里话,这都是误会......”
“误会什么?”褚应慎不由分说的脱去他的外衫,不给褚叶丝毫反抗机会,“误会你同这两人想要在这房中玩些情趣,还是误会这人光着身子在你身上欲行不轨?”
褚叶被他质问的懵逼,更是被他这连贯的扒衣举动脱得懵逼。
“都不是都不是,我刚才是不慎脚滑,他只是想要拉我一把一并跌倒!”
说罢他挣扎的去看其余在场三人,他们都是证人可以为自己解释!
可惜褚应慎并不给他这个机会,褚应慎黑眸暗沉,开口的嗓音冷的刺骨:“都滚出去。”
声音不轻不重,但没人胆敢违抗。
褚叶探着脑袋想说两句,毕竟刚才姜闻璟为帮他手上受伤,他是书生,是要拿笔墨纸砚的,必须及时处理才行!
还未张口又被褚应慎霸道不讲理的捏住脸颊扭了回来。
“如此不舍,不如三哥直接将他们洗个干净送到你的府上如何?”
那怎么能行!
褚叶立马老实,将脑袋快速缩回。
“不必不必,弟弟家中只有王妃便是知足。”
这话说的忒不要脸,褚应慎呵笑出声,透着些股嘲讽味道。
褚叶听得渗人,湿漉漉的指尖戳戳他捏着自己脸的手:“三哥,可否松开弟弟呀?”
他的脸颊被捏着,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撒娇。
褚应慎眉眼微垂,盯着他了一眼又不由分说的为他脱衣,脱时不忘吩咐侍卫拿些新的衣裳送来。
褚叶里里外外都被浸透个遍,他身子本弱不能着凉,墨发一并湿透。
都湿了只能脱干净,褚叶皮肤白皙,身体瘦弱却全然不失美感,褚应慎神色未动,一双眼睛沉着的像是什么也没看到。
他动作不慢,暂且解开自己衣物为褚叶披上。
披完之后又亲自为褚叶擦拭头发。
褚叶光溜溜的缩成一团,全身上下只披着褚应慎的大衣,他紧紧拽着衣角两只脚丫都不敢轻易露出。
褚应慎自松开他后便一直未曾说话,褚叶被他这般伺候很是受宠若惊,除此之外心里更是纳闷。
“三哥不是在和八弟商谈议事怎得突然回来?”
褚应慎轻声冷哼:“怎么,搅了你的好事?生气?”
“怎会呢?”褚叶尬笑,“真的都是误会......”
不管他如何解释,褚应慎明显都是不信。
既然不信,褚叶只能默默闭嘴。
毕竟虽然确实是场误会,但他让人做的事情也不全假。
哎。
褚叶再次暗叹,为什么每次偏偏就被男主攻抓个正着?
两人相对无言,褚应慎见他不语,开口询问:“六弟可怪三哥多事?”
“不会,三哥关心弟弟,弟弟高兴还来不及。”真要说褚应慎来的很是时候。
要再不来估计姜闻璟真的要脱光给他看......
说到底姜家兄弟怎么就来了个态度十八变啊?
褚叶想不通,也没有觉得褚应慎多事,毕竟本就是自己答应过他不会乱来,会注意身体。
结果他扭脸就忘和人‘乱搞’,任谁看了都要生气!
更何况是身为男主攻的褚应慎,自己回回不听他的,怕不是心里多讨厌他褚叶呢!
也得亏褚应慎是真能忍,耐着性子帮他又是换衣服又是擦头发的。
换个再狠心的男主看他不顺眼肯定早就上来哐哐揍他几拳让他老实!
“嘴巴惯是会说。”
褚应慎哼笑,脸色总算好些。
褚叶暗松口气,喉咙发痒低咳几声。
褚应慎几乎是出于身体本能,脑子尚未思考已经率先将人圈入怀中。
两人身体同时一僵,褚叶诧异的仰头看他:“三哥?”
“小心再生了病。”褚应慎说他,“还想天天闷在家中看书吃药?”
那必然是不想的。
但,他这如同小孩子一样蜷缩的举止也太让人羞耻。
褚叶强忍着挣扎出来的冲动乖乖缩在褚应慎的怀中一动不动。
耳朵,却是热的发烫。
两人这般亲密又怎会逃过褚应慎的眼睛,他眼珠幽深,闻到鼻尖淡淡药香,是苦的,可此刻却勾的人忍不住朝他贴近。
褚应慎面色未变,脑中却莫名升起些许好奇的念头。
明明是苦的,怎么又让人觉得会是甜的。
究竟是有多苦?
想着褚应慎的眸色越来越暗,喉结也在不自主的轻轻滚动。
不如尝一尝,尝一尝便知晓了。